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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嫻一直不願意相親。
這次是被親媽磨了好長時間,實在沒辦法才點了頭。
但這次出來,林嫻心裡也隻當是應付任務,哪裡是真的跟人相看對象的意思?
聽她媽絮叨了一路,林嫻有點受不了了,忍不住誇大說法道:
“那是工作服,要是弄臟了回頭趕不上上班用,老板把我辭了怎麼辦?”
“這……”
林母知道女兒說得不錯,卻還是回了一句:
“小心點不就好了。”
林嫻撐著傘旋身跺腳:
“媽!你能不能彆說了,你要再說,我就不去了!”
胡同裡,林母隻好收了聲。
找工作之前,林嫻就沒怎麼考慮過結婚的問題。
找到工作以後,眼界漸漸打開,個人發展擺在眼前,林嫻就更沒時間往結婚方麵想了。
她心思本也不在這次相親上。
到地方一看男方情況,不說心情不好吧,就是真要相親,男方的條件也不符合她的心意。
於是生疏得都算不上客套的說了兩句話,林嫻找借口說下午還要上班,就起身往外走。
男方一看這情況,心裡能高興嗎?
立馬就噴林嫻傲慢,目中無人雲雲。
林母跟人賠小心道歉,就著急忙慌的也跟著出了屋。
“林嫻,林嫻呐!”
林母在胡同裡追上林嫻,拉著人好一通說教;
“你怎麼回事?來時不是說的好好的嗎?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
“我是答應了過來看看,可是也沒說來了這事兒就必須成!”
男方外在條件除了個頭還行,彆的還有什麼?
林嫻不想傷人,就也不多說了,隻壓低眉心耐心道:
“媽,杜鵑她爸什麼情況你還不知道嗎?這個人也在煤炭廠上班,萬一他以後也跟杜鵑她爸一個樣呢?我工作本來可以養活自己也能養活你,難道以後我還要養他嗎?總之,這事兒我不同意!”
林嫻掙開林母的手,埋頭往胡同外麵衝。
“哎你……”
林母想攔她,卻已經是來不及。
林母又氣又無可奈何。
可見林嫻走在前頭傘也沒拿,林母隻好掉頭回去拿傘和雨披。
生氣的可不止林母一個,林嫻心裡也氣。
但生氣的同時,林嫻更多的卻是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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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逼得沒辦法,她媽在家隻差給她下跪了,她沒法不來。
可歸根到底,這事兒一天不解決,就肯定還會有下一次……
思緒短暫走神,前麵巷口忽然站出一個人來。
“啊……”
林嫻短促驚呼,腳底一滑,反應過來時已經是來不及。
身體失重往前滑去,林嫻不僅和人撞在了一起,還順勢把人一起“鏟”了出去。
雨傘和行囊掉了一地,心跳嘭嘭中,還能聽見搪瓷盆落地“當當當”的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
顧不上泥濘浸濕衣服的冰涼和膝蓋上的刺痛,林嫻一邊翻身起來,一邊手忙腳亂地撿東西。
卻聽對方跟自己一樣,著急忙慌的也在不停道歉。
林嫻剛要去撿地上的被褥包袱,才一伸手就被人扣住胳膊拉了起來。
“同誌,真對不起,你沒事吧?”
林嫻眼眸晃動偏頭去看。
發型利落板正,光看側臉像貌就很是周正的青年才將她拉起,就跟鞠躬似的。
一會兒彎腰、一會兒起身,慌不擇路地滿地撿東西。
事兒弄得有點尷尬。
可看著對方手忙腳亂顯得有點呆呆的樣子,林嫻手背在鼻前,沒忍住“撲哧”笑了一聲。
她一笑,對方就轉過臉看。
這一看,兩個人都有點愣住了。
淩源站起身,卻不想兩個人竟是同時出聲:
“你……”
“你是那個誰……”
淩源點點頭,他見過林嫻一次,約莫知道林嫻和陸淼的關係。
很顯然,對方也記起了他。
淅淅瀝瀝的雨珠還在下著。
短暫的眼神和語言交彙,淩源才跟想起什麼似的,趕緊撿起一旁的傘先塞給林嫻。
他隨後把所有東西撿起來,重新捆好甩上後肩。
泥手搓搓後腦,隔著雨傘站在雨裡尷尬的開起了玩笑:
“還真跟小寶說的似的,跟你‘有緣’,上回也是我把你給撞倒了……你膝蓋上的傷要緊嗎?要不我先送你去衛生所看看包紮一下吧!”
林嫻低頭看了一眼。
剛才摔跤蹭破了左邊褲腿,裡麵膝蓋應該是擦破皮了。
但是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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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那一陣兒,現在也不怎麼疼。
“沒事,但是你說錯了,這次是我撞的你。”
林嫻笑著說完,看他身上的泥巴一點不比自己身上少,也怪不好意思的。
“細說起來,我也要跟你說聲‘對不起’!”
說著話,林嫻將手裡的雨傘傾斜遞給淩源。
淩源搖頭後退:
“還下著雨,你、你先用吧……我看你腿好像很嚴重,真的不用去衛生所嗎?”
“不用。”
林嫻篤定點頭,又把傘往前遞了遞:
“還是你拿著吧,我自己有傘。”
青年站在落著細白線的毛毛雨幕裡,上下掃視她,明顯不信。
場麵剛有一點僵持,披著雨披,手裡握著雨傘往前送的林母就從胡同裡跑了出來:
“哎喲你這是怎麼了?看這身上弄得?摔著哪兒了沒?幸虧早上沒穿那身紅色小褂子出來,要是明天老板真怪罪起來怎麼辦……”
林母拉著林嫻,擔憂的掃上掃下。
“媽,沒事……我剛才腳滑不小心把這位同誌撞倒了。”
林嫻草草解釋了一句,林母立馬扭頭,又去跟淩源道不是。
淩源手足無措,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嫻禁不住又笑了下。
從親媽手裡拿過雨傘,又順勢把淩源剛才塞給她的雨傘往前傾了傾:
“謝謝你的傘,但是我真的有了。”
淩源輕點一下腦袋,不再推辭收回了自己的傘。
正好一輛公交遙遙駛來,林嫻衝淩源點點頭,扶著林母快走幾步穿過馬路,先上了車。
淩源短暫怔愣,但並未在原地停留太久。
往前又走了一段,坐上相反方向的公交車,也回家去了。
……
城市雨霧朦朧,車上隻有一個座位。
扶著林母坐下,林夏站在座位一側隨手握上扶手。
看見胳膊處袖子上的泥手印,林嫻微微怔愣,隨後不覺淺淺一笑。
當時那個情況,就算直接抓上手腕也是有的……
還怪實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