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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虎很是得意。
“老大是丫頭,老二是小子,我也是兒女雙全的人了!”
傅璟佑蹙眉盯著他臉看了一會兒,忽然收回目光,繼續寫信。
傅璟佑不太想搭理王小虎了,因為總覺得心裡有點酸酸的。
兒女雙全……
這個詞,對傅璟佑來說,非常之美好。
但是女人懷孕的過程,也是艱辛的。
陸淼身子骨本來就小巧瘦削,鄉裡女人身體強健,也總會說生孩子受累,傅璟佑舍不得總折騰她。
傅璟佑想要一堆的兒子女兒。
可是他心裡清楚,陸淼才是會陪他走完一生一輩子的人……
思維打開一點,他們顧及好自身就行了。
其他的什麼傳宗接代,真的沒有那麼重要。
連主席都在報紙上說了,國家現在人口將近十萬萬。
人多得就像是牛身上的毛,他們隻是其中之一,多他們不多,少他們也不少。
城裡生活那麼光鮮美好,那個傻姑娘願意放下一切,跟他窩在窮鄉僻壤裡過日子。
傅璟佑心裡既欣慰熨帖,又覺得愧疚難當。
他沒有太大的理想。
隻覺得這一輩子,能跟陸淼待在一起,能掙著錢,帶陸淼過上好日子,過上更好的日子,就足夠了。
這寸土寸金的大城市,他會帶著陸淼重新回來的。
越是這麼想,傅璟佑的一顆心越是澎湃熱乎。
那麼久沒見麵,也不知道家裡情況怎麼樣?
陸淼會不會報喜不報憂?
心情難以克製,傅璟佑在信的末尾寫下了“我想你”幾個字。
寫完猶豫一下,怕陸淼覺得他油嘴滑舌,傅璟佑又在字上塗了大黑餅,完完全全的抹去。
來來回回寫了好幾行,又塗了好幾行,他最後在信裡羞赧寫道
六月底的歸期,家裡的梔子花要開了。
回去了給你摘梔子花,好不好?
傅璟佑深邃桃花眸好似柔情汪洋,性感淩唇微微勾起好看弧度。
吹乾信紙後裝進信封,又將信封拿到枕邊放好。
傅璟佑脫了外衣,預備明天起早一點,歪去大廠附近的郵筒那邊寄信。
……
長得周正,肯吃苦耐勞,又有上進心的男同誌,就如漂亮、有文化還賢惠的女同誌一樣,到哪裡都是香餑餑。
同行人員為傅璟佑馬首是瞻,教學技術的師傅們也都很看重傅璟佑。
器械學習修理組的傅同誌,放在整個津門天拖製造大廠都小有名氣。
平時以傅璟佑為首的學習小組去食堂打飯,遇見人多沒有位置的時候,都有女同誌從座位上站起身。
抬高手搖晃,喊著“傅同誌來這邊”,“這邊有位置”雲雲。
大城市上的姑娘思想相對開放,性格也熱情,傅璟佑是知道的。
因為他媳婦兒陸淼就是如此。
他心裡惦記著陸淼,對外麵路旁招搖的野花不屑搭理。
可類似情況遇到的多了,同行另外幾人不知道他結婚生子的,免不了會打趣,說他豔福不淺,要好好把握機會雲雲。
說不定可以就此留在大城市。
傅璟佑英眉緊蹙,不予予搭理。
這個時候,隻有和他睡一間屋的王小虎會替他解釋
“傅哥老家有媳婦兒,人家媳婦兒都懷孕了,傅哥老惦記了!”
“你們就彆打趣傅哥了,沒看見傅哥都不高興了嗎?”
眾人回頭看傅璟佑神色。
隻見傅璟佑深邃眉骨壓低,唇瓣抿緊,唇角抿直,端的是一副又嚴肅又不高興的樣兒。
眾人便不敢再說什麼,嘻嘻哈哈的岔開話題
“傅哥都結婚了?我們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也不能說這話不是?”
“就是,傅哥千萬彆往心裡去。”
傅璟佑沒有文憑證書,但不難感覺得出來,他的文化程度是幾個人裡最高的。
而且因為陸淼常囑咐他一些事,在眾人眼裡,他的見識也是最為廣闊的。
幾個人都是一個縣裡出來的,雖然從前也不認識,可畢竟老家前後腳都是一個地方的。
王小虎幾人都十分信任和依賴傅璟佑,說話更多是想要討他個高興,可不是為了讓他生氣。
經王小虎側麵提點過後,h省過去的幾人,便沒有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
可住在樓上的z江學員卻不這麼想。
姑娘中意的男同誌,要是跟彆的女孩互動,那這姑娘心裡的感受鐵定不舒服。
小子們反過來也是一樣的。
某次撞見幾個漂亮姑娘站在食堂門口,對著食堂內傅璟佑坐的位置翹首以盼、悄悄打量。
z江四人小組夜裡回來,趁著傅璟佑一個人落單的時候,堵著他好一通發作。
“你小子是不是很得意?”
一個馬臉小子上來就開始推搡傅璟佑
“不知道大廠修理組的胡月梅同誌是我們趙哥看上的人嗎?道歉!”
“快點跟我們趙哥道歉,說你知道錯了,以後最好給我遠離點胡月梅同誌!要不然哥兒幾個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馬臉小夥子和所謂的趙哥是他們那一片前後生產隊的。
趙哥是大隊長的兒子,家裡是乾部,手裡也有點小錢,馬臉小夥一直對他十分巴結。
過來學習的本就隻有四個人,其中兩個知根知底的相互抱團了,另外兩個人生地不熟,隻能配合服從。
傅璟佑掃了一眼三人後麵的男青年。
高挑的個頭,板寸頭,胸膛肩膀十分厚實結實,能被推崇當老大,估摸也是體型占據優勢,看著能打的緣故。
傅璟佑無所畏懼。
他來這兒是學技術的,回去以後好養老婆孩子,可不是來這兒跟什麼修理組的女同誌談情說愛的。
他沒理由找彆人的麻煩,但是也不怕彆人找他的麻煩。
以前被鬥的時候,私底下來嘲諷、挑釁他乾架的人多了。
但是還真沒哪個能打得過他的。
就這打量一眼的功夫,傅璟佑已經被推到了樓梯拐角的死角。
他正回目光,深邃桃花眸居高臨下盯著馬臉小夥。
一抬手,順勢就鉗住了對方仗著人多勢眾,還想往他身上推搡的手。
“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但是彆來煩我,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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