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這個問題許慧雲答不上來，她確實忽略了這一點，再時髦的衣服穿在身上才是最打眼的。
秦虹拍胸脯保證道：“您放心，我必須給她整一身！”
綠裙阿姨欣慰笑道：“這就對咯，女人要對自己好一點咯。”
許慧雲微笑點頭，揮手送綠裙阿姨離開，她和秦虹的攤位算是順利開張了。
“秦虹，我覺得阿姨說得對，我倆得穿自家的衣服。”
許慧雲若有所思地嘟囔著，她看向秦虹認真道：“你看，咱倆的身材都不錯，若是用心打扮下，再穿上自家的衣服，肯定是最直接的招牌。”
“對啊！連請模特的錢都省了！”
秦虹興奮不已，主動請纓道：“今晚我就給你拾掇拾掇，保證你由內而外靚到發光！”
許慧雲一記粉拳打在秦虹身上，撅起嘴巴不滿道：“我才不是電燈泡那！”
兩人說定此事，還沒來得及分享順利開張的喜悅，又一波人流湧進了小市場。
成功開張讓許慧雲乾勁十足，秦虹也逐漸進入了狀態，她們一邊吆喝，一邊招呼顧客，小半天過去很快就入賬百元。
許慧雲和秦虹連中午飯都來不及吃，兩人雖累得腰酸腿麻，但心裡都是美滋滋的，她們的擺攤生意算是開了個好頭。
“掙錢真不容易，我有點理解我爸媽，為什麼讓我多讀書了。”
秦虹累得癱坐在路邊感慨，她抬頭看向逐漸陰下來的天，提議道：“下午好像有雨，咱們早點收攤回去，正好給你整身行頭。”
許慧雲知道掙錢這事急不來，既然天氣不好就提前回去，也好總結下今天的不足，她當即點頭同意道：“行，聽你的。”
兩人用板車拉著貨回了巷尾小院，今日首戰告捷她們正想著如何慶祝，就聞到隔壁趙家傳來的飯菜香。
秦虹饞得直流口水，忍不住報出了菜名：“東坡肉，糖醋魚，還有……炸藕盒！”
“你這饞貓的鼻子，真是比狗還好使。”
趙逢春端著兩盤菜從屋裡出來，邊吐槽著嘴饞的秦虹，邊招呼屋裡的弟弟：“趙玉秋，趕緊把桌上的書收咯，彆死樣怪氣！”
“哎呦，今天真是難得，趕上你親自下廚！”
秦虹長腿一邁，伸手從盤子裡偷了塊藕盒，笑嘻嘻地塞進嘴裡，迅速“毀屍滅跡”。
她舔著沾著油漬的手指，饒有興致地打量起趙逢春今日的“廚娘”扮相，“噗呲”一聲沒忍住笑出聲來。
“哈哈哈！”
秦虹也顧不上什麼吃人嘴短，還是忍不住補上一句：“不過你這形象嚴重減分啊，還是少往廚房跑吧，當心你爸揍你！”
趙逢春朝秦虹翻了個白眼，心裡默念今天是個好日子千萬不能發火，這才將難聽的咽了肚。而發生的這一切，讓站在院門口的許慧雲，直接看傻了眼。
秦虹的不拘小節她領教過，自然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但係著圍裙的趙逢春她是頭一次見。今日的趙逢春與前幾日的“水靈小夥”派若兩人，準確地說這樣的他與陽光帥氣的長相格格不入。
但許慧雲看著倒是挺順眼的，起碼她今天可以蹭飯不用做了，這倒是省了不少時間，可以多溫習幾個小時功課。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趙逢春不耐煩地懟了一句，若不是今日他心情好，定要撕爛秦虹那張臭嘴。
許慧雲沒見過這陣仗，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見趙逢春端著兩盤菜等著收桌子，忙挽起袖子過來幫忙：“我來幫你。”
“那麻煩你幫我端菜吧。”
趙逢春說著就把手裡的菜盤遞給了許慧雲，手空出來那一刻，他將腰上係著的圍裙解下來，直接朝秦虹的腦袋丟了過去。
“哎呀，臟死了！”
秦虹沒有防備，滿是油膩的圍裙正好砸在她的頭上，氣得她嗓門子高了八度道：“趙逢春！我身上本來就一股汗味，再混著這油煙味，都快給我整吐了！要不是我現在又餓又累，非要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潑婦！”
趙逢春並不接話，悶頭埋頭整理桌上的報刊，嗔笑道：“趙玉秋你快出來咯，要是再不出來，你的升學宴全進秦虹肚子裡啦！”
“知道了。”
屋內的趙玉秋隻顧應聲，完全沒有馬上出來的意思，倒是秦虹一聽“升學宴”三個字，直接興奮地嚷嚷起來：“我就知道玉秋哥哥一定能考上，我現在就把準備好的慶祝橫幅掛上！”
秦虹的大嗓門子，估計人在巷口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歡喜之情溢於言表。就連隔壁快要搬走的王大爺，都伸出半個頭趴在院牆上往他們這邊看，他目光對上趙逢春的那一刻，立馬嚇得趕緊縮回了腦袋。
秦虹這麼一鬨，趙玉秋不得不出來。大熱的天，他身上的白襯衫仍規規矩矩係著整排扣子，他的長相沒有趙逢春秀氣，臉部線條輪廓鮮明，給人一種的堅毅穩重感。
考上大學對於整個家屬區都是件大喜事，但趙玉秋的臉上看不到喜悅，反而垂頭喪氣，無奈道：“小祖宗，你彆嚷嚷了。我的第一誌願交大落榜了，財經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念。”
“啊？”
秦虹突然覺得手中的炸藕盒不香了，她嘴巴張半天也沒想好怎麼勸。趙玉秋的話實在太氣人了，學霸的世界她這個學渣真不懂……
“當然要念，申城財經的金融是最棒的！”
一提到大學許慧雲激動不已，申城財經可是正兒八經的“211”重點高校，是金融精英的搖籃，她求之不得。趙玉秋畢業後，正好趕上國家經濟飛速發展，可謂是前途似錦，他怎麼可以猶豫！
“確實，你說得很對。”
趙玉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認同地點了下頭。他雖不知道這位與秦虹一起來的女同誌是誰，但她對大學院校還是有了解的，這一點就比秦虹強太多。
話雖如此，但趙玉秋有自己的理由：“我知道財經金融首屈一指，但交大才是我的首選，我想複讀一年再戰。”
趙逢春聽得直著急，若不是秦虹鬨這麼一出，他還真不知道趙玉秋有複讀的想法。
他把手裡的報紙攥成一團，強壓心中怒火，無助地勸說道：“玉秋，報誌願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嘛，你能考上交大就上，考不上就聽我的，不要跟我對著乾好嗎？”
趙玉秋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委屈地垂下頭，憋了好半天才回了一句：“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