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集團。
總裁方展正在和金世雄金總談城西地皮。
“咚咚咚”
“進來。”
滕毅推門進來朝金總點頭:“金總。”然後手裡拿著一個文件袋直接走到方展麵前,把文件袋放在方展麵前:“這是調查的所有資料。基本和咱們估計的一樣,去城西工地鬨事的那個帶頭的,叫羅洪昌,他二舅是市教育局的叫季風,他大舅季雨是市七大房地產商之一,他二舅托關係給他在城管找個合同工工作。季雨這個人金總認識吧?”
“我當然認識。”金總心情很是鬱悶地說。
“還有,城西那塊地真的有人舉報,是匿名舉報。舉報者說這塊地是有人收受賄賂,所以要求重新競拍。規劃局還在調查當中。”
“胡說八道,完全是一派胡言。城西這塊地你知道我為什麼賣給你嗎?賣給你之前就是季雨想要,當時他給的價格非常低,比我賣給你的還要低,我說我那塊地買的是不貴,但是這兩年的利息我不能白拿吧?你知道他當時說什麼嗎?他說,隻要他想要就沒有拿不到的。當初哪怕他有一點讓步,我也給他了。可是我就是不甘心他依仗他弟弟在市教委的背景,在a是房地產的他如果稱老二,沒人敢當第一。欺行霸市那就不用說了,還經常搞亂建材市場。隻要他有的貨彆人就賣不出去,即使賣出去了,他也要拿百分之幾的回扣,否則你就不用在這個市場上混了。所以我寧可低價賣給你也不會給他。這就是我為什麼那麼低的價格賣給你的原因,說實話這塊地也沒人敢買,都知道鬥不過他,買來也是荒廢。所以我唯一的條件就是你能用我的建材,這樣我也就不虧,不然我的建材也賣不出去。”金總說出實情。
“這些當時為什麼不說?”
“我覺得我說不說的都一樣,a市搞房地產,還是那句話:他稱老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但是你不一樣。”
“為什麼?”方展很好奇地問。
“因為那些搞房地產的都是從事這個行業多年的人,互相之間都十分了解,誰有沒有背景,有沒有勢力,大家都心知肚明。你是這條道上的新手,沒有人知道你是什麼來頭,不敢貿然觸黴頭,我估計昨天去工地鬨事十有八九是為了試探你的實力,然後再搞動作。”金總分析的很有道理。
“那天去城西工地帶頭的就是季雨的外甥。”滕毅恍然大悟地點著頭:“難怪他那天那麼囂張,說自己有背景,還說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那天去規劃局,他們說沒有下達任何指示,那去工地鬨事的人是誰指使的呢?”方展看向滕毅:“你沒有去警察局看看嗎?”
“金總,你確定你的這塊地皮是沒有問題的對嗎?沒有賄賂什麼人吧?咱們可不要有什麼不正當的手段得到的,如果你現在說出來咱們還有解決的餘地,否則咱們這一切都打水漂了,而且很有可能還要負法律責任。”方展再次強調。
“方總,這個你大可以放心,當初這塊地皮沒有人要,所以很便宜,競標的時候都看好城中的老市場那塊地了,市政府要在那裡修建全市最大的商圈,所以當時很多房地產商都在競標那塊地皮。但是因為那塊地皮麵積比較大,市政府為了城市建設要求決定一年半投入使用,所以就分成三分競標的,也就是三個房地產商競標了。而這塊地皮因為遠離市區,大家都怕銷售不出去,所以沒人要。我一看便宜就買了,當時好多同行都笑我傻。我就想房子總有一天會賣出去,多少也能賺點,我就撿個漏。兩年了,沒想到城市發展這麼快,市中心已經無處開發,再則舊房改造拆遷理賠太高,所以就把城市建設移到郊區,不用賠償拆遷款,不用拆遷舊房,所以這塊地皮也火了起來,我隻賣建材不懂建築。季雨看我遲遲不動工就找我要地皮,他卻說隻給我當時的買價,那我兩年的利息都不要付嗎?就這樣我就沒有賣,可是後來他總是找我麻煩,我又惹不起,隻好找下家了,然後一個朋友提到了你,我就找你了。”金總訴苦般地敘述著,以為自知理虧,所以越說聲音越小。
“咱們a市還有這樣的事情嗎?”方展不相信地看著金總,又看了看滕毅,滕毅搖頭表示不知道。
“不是我不想自己乾,因為季雨的原因我連工程隊都找不到,沒有人敢給我乾。我現在的建材如果你不用我都賣不出去。我在a市做了幾十年的建材生意,這兩年很不好做。唉!”金世雄搖了搖頭,歎口氣。
“哦,對了金總,你當年買地的手續都還在吧?還齊全吧?”方展問。
“方總,現在城西這塊地很賺錢,一定是季雨又盯上了,然後故意以各種手段來阻撓工程,從而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如果你這次能夠贏,以後你就是a市龍頭老大。否則”金總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很明顯。
“好。金總,你這塊地沒問題其餘的事情我來做,如果我們分析的沒問題的話,那這件事就與季雨有關,如果需要你把原購地的所有原始手續都帶來。”
“好。方總,那後天我們再看情況。如果需要我出麵及時聯係我。我就先走了。”
“好。”方展和金世南握手道彆。
“滕特助,替我送金總。然後去趟警局。”
“是。”
丁嬌嬌敲門進來收走水杯。
“咚、咚、咚”
“請進。”
“總裁,祝總和周總來了。”黃婉婷推門進來,隨負責敬老院工地的祝敬山和周琛走了進來。
“總裁。”
“總裁。”
“過來坐,今天和劉廠長談的怎麼樣?劉廠長什麼意見?”祝敬山和周琛坐下後方展問。丁嬌嬌端著三杯茶水進來,把茶水分彆放在三個人麵前退了幾步轉身出去。
祝敬山拿出文件袋放在方展麵前:“這是機床廠的全部資料和評估的明細。我們做了兩份,這一份公司留備份。”
“劉廠長對我們給出的條件沒有異議,而且是非常滿意,但是他需要和幾個原車間主任再商量一下,他說雖然他是廠長,但是廠子畢竟是大家的,還是要大家統一意見才放心。”祝敬山彙報著洽談結果。
“劉廠長說今天通知他們,明天一都定會到,然後就簽合同。看劉廠長的樣子是真的把廠子當成自己家了。”周琛補充說道。
“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明天簽約應該沒問題。咱們給的條件已經可以了,就他們那個廠子除了地皮就沒有值錢的東西。”
“我們要的不就是這塊地皮嗎?我要這塊地皮在這座城市中再做貢獻。當年機床廠為這座城市做出了巨大貢獻,從現在起它依然可以為這座城市做貢獻。”
滕毅回來了。
“滕特助,你回來了,總裁剛剛出了一道的思考題,就是現在生活最困難的是誰?”周琛想考考滕毅的想法。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老年人啊。”滕毅不假思索地就回答出來了。
祝敬山和周琛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又非常好奇地看向方展。
方展左右看著兩個人:“你們是懷疑我們兩個事前溝通過?在懷疑我們的默契?”
“不敢懷疑。但是這也太默契了吧?”周琛把聲音拉得老長,眼睛滴溜溜地在方展和滕毅身上轉。
“你們都覺得成年人難,有人說成年人最不容易,工作壓力大,養家養孩子。可是我覺得這些都不是最難的,因為養家養孩子是你的責任,而且你年輕,完全有能力做到。而老年人他們才是最難的,有時候他們不想給兒女添麻煩,明明需要照顧卻每次都說我很好,不用掛念,其實他們就是已經沒有能力自理了,還是要說自己很好,自己手裡明明沒有錢了,他們偏偏說夠花。比如家裡水龍頭壞了,天然氣該繳費,燈泡壞了等等,這些看著不是很難解決的問題,可是對老年人來說就困難了。有些老年人明明生活不能自理,卻不願意去養老院,咱們這個養護中心就可以讓他們白天過來我們照顧,晚上回家和兒女們在一起,這樣不是更好。所以最難的是老年人,這就是我建養護中心的原因,養生之這裡養老的人,護就是白天我們照顧,晚上讓兒女儘孝,是不是更好。”
祝敬山和周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方總說的還真是。人到了老年才是最難的,就像我媽自己做不了事情,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找我做,可是每次來找幫忙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大聲說話,生怕我拒絕,生怕我生氣,怕我嫌麻煩。”
“方總,剛才說的幾句話我明白了,還真是老人不容易,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我今天晚上回家看看我媽。”周琛忽然眼圈泛紅,他已經好久沒有回家了,有時媽媽打電話過來,他還嫌囉嗦。
“方總,我打個電話。”周琛拿起電話走向落地窗:“媽媽,我晚上回家。媽想你了,媽,我愛你!”
周琛紅著眼睛回來,有點不好意思:“總裁,不好意思,實在沒忍住。今天如果不聊老年人,我還真沒有想過其實父母都已經老了。謝謝總裁,讓我及時醒悟,現在醒悟還不晚。”
“嗬嗬,那我今天是不是給你上了一課,拯救了一個無德的靈魂。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回蕩在總裁辦公室。
“完全可以這樣理解,不然這條路我可能會越走越遠自己卻還不知道,有時候還會當作理所當然。真的非常感謝方總。方總,我跟你沒有跟錯。”周琛雙手抱拳說著。看得出來,周琛是認真的,他自己都感覺好像自己忽然長大了好多。
周琛現在才真正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覺得自己看明白就真的明白,沒有真實的親身經曆的,永遠都不會明白。這一刻他對方展佩服的五體投地,每一件事都能夠想的那麼徹底。
周琛和方展年齡相仿,長的那也是一表人才,英俊瀟灑。178的身高,渾身沒有一點多餘的脂肪,一個大男人卻長了一雙丹鳳眼柳葉眉,還真是有些狐媚呢。出門的時候回頭高達百分之二百,為這祝敬山很是煩惱,因為每次出門辦事都不是很順利,經常被客戶阻截或者被客戶的千金青睞。當然,周琛也是無可奈何。
“好了,明天的簽約靈活處理。”
“方總,那我們現在就回去準備明天簽約的事情了。”祝敬山起身說道。
“好,你們完全可以自行處理,記住我們的底線就行。劉廠長答應的並不代表所有人,萬一有人提出異議,靈活掌握處理。去吧。”
祝敬山和周琛走出總裁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