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想要了解一下邪神們現在的精神狀態的目的。
趙董事的分身，最終還是被允許進入了戰艦。
但是，祂的結局並不會因此被改寫。
在這個絕望的戰場之中，無論是邪神，還是聯邦人，所有人無非就是早死和晚死，死得痛快或者不痛快的區彆。
“糟糕透了，真是糟糕透了。”
趙董事此時的精神狀態並不算好。
在進入戰艦的之後，他還不忘一邊通過自言自語的方式，去抱怨一些自己剛剛遭遇，或者正在遭遇的事情。
他那在往日裡充斥著智慧的眼睛，也被血絲所填滿。
說實話除了在剛剛開始的時候，絕大多數的邪神，都沒有從這場絕望的戰爭之中收獲他們一開始想要的感覺。
他們所想要的，單方麵的虐殺似乎僅僅隻是一個幻想。
不管是在麵對陸南的時候，還是在麵對聯邦人的時候都是如此。
前者又能打，又能跑，至於後者
那幫瘋子已經沒有辦法輕易得去用常理去揣摩了。
自己這邊屠殺他們平民的速度，還沒有他們將其改造成實驗品的速度快。
這也導致了，邪神這邊根本就沒有辦法殺掉多少仇人，全部精力都被那些生物兵器給牽製了。
踏馬的，踏馬的。
就不能讓自己多殺幾個有仇的家夥，讓自己狠狠得痛快一下嗎？
“趙董事，你是不是精神上出什麼問題了。”
作為戰艦搭載的機魂ai，鐵漢斯望著在這艘戰艦裡，顯得格格不入的趙董事，發出了沉重的機械音。
在過去的幾十年裡，在這個和徐董事同樣老牌得公司成員眼中，趙董事從來都是一個具有威嚴的大家長，或者說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老紳士。
“哦，不對，你是邪神，或許在你的眼中這才叫做正常吧。”
“正常？不正常，鐵漢斯，我明明好得很啊！”
隨著鐵漢斯的話音落下，趙董事很快便低下了頭，打量起了他自己。
幾十張截然不同的，看起來或像是怪物，或像是人類的臉皮，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
其中一個散發著淡淡的藍光，看起來有些像是禽類的麵皮，更是讓趙董事的視線和目光都不由得停滯了一下。
看氣息的話，這張麵皮原來的主人，應該是自己在早年在自己的眷族之中，利用自己的血液製造出來的神子吧。
自己是什麼時候將這張皮縫合在自己身上的呢？
有點記不清了。
“嘶。”
趙董事如同患了老年癡呆症的患者，猛地拍打自己的腦袋，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喚醒自己的記憶。
咚咚咚。
伴隨著接連不斷的拍打聲響聲，趙董事的腦殼被敲破了，黑色的的汙血和腦漿一起順著麵頰流下。
“本機收回前言，你應該瘋了。”
鐵漢斯的聲音並沒有起到阻止趙董事的作用。
這個在平常看起來很像是一個人類老頭的生物，依舊在做著和自虐沒有多大區彆的事情。
直到這個走廊的味道惡臭到足以讓尋常的人類窒息的時候，趙董事才堪堪停了下來。
他撫摸著那張讓人不寒而栗的麵皮，露出了猥瑣之中帶著扭曲的笑容。
哦，他想起來了。
這個讓自己驕傲的子嗣，在真理會內部舉辦的人類獵殺大賽上，奪得了頭籌。
而作為對他勇武的嘉獎，自己選擇了在親自下場，和它雲雨了一番，並在完事後，親自砍下了它的腦袋，剝去他的外皮，將其縫合在自己的身上。
可真他媽的爽啊！
我驕傲的孩子，我們永遠在一起了啊！
“趙董事！”
“嘻嘻嘻我沒瘋，鐵漢斯，不要緊張，我沒瘋。”
趙董事停止了傻笑，低聲得拜托鐵漢斯，繼續為他帶路。
“本機的資料庫顯示，瘋子都喜歡說自己沒瘋。”
“是的，但是誰又能界定瘋子的定義呢？總不能簡單得用和大家不一樣，這句話，來將不同的人打成瘋子吧。”
趙董事輕聲得對鐵漢斯的質問，做出了富有哲理的回答。
隨後，他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如同陸南期待得一樣得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戰艦內部的各處。
說到瘋子這個話題。
其實在剛剛來到這裡後，趙董事就想要提了。
在他眼中，陸董事的下屬們似乎已經被流傳在外界的瘋狂所感染，變成了難以理解得瘋子。
畢竟這裡的一切，和外麵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了。
周圍一點血腥，腐爛的味道都沒有不說，居然連屍體，這樣平平無奇的裝飾物都沒有。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也就罷了。
更可怕的是，生活在這艘戰艦裡的人的身上居然連一點血都不沾。
這代表著他們在暫且沒人可以殺的情況下，沒有將自己的刀對準同類。
所以，陸南麾下這艘戰艦的人全部都瘋了，對吧？
對的！對的！不對！不對嗎？對的，對嗎？啊，不對。
“趙董事，你真的沒有問題嗎？”
“我說了，我很好！”
趙董事用力得甩了兩下腦袋，借此讓自己過熱的腦袋，恢複了幾分冷靜。
“與其這個，倒不如關心一下你們自己，對了，鐵漢斯，陸董事還好嗎？”
“說實話的話，很不好。”
“你的意思是他現在和他麾下的那些星辰之子們一樣？”
趙董事帶著驚恐的神色，看向了周圍那帶著警惕的神色注視著他的星辰之子們。
這幫人絕對是瘋了。
在看到自己的戰友的時候，不想著如何虐殺他們，還將他們當成自己親近的兄弟。
不管是從任何一個角度去看，這都很不正常。
陸南不會變成了那種連在意的人，都不願意去殺的非正常人了吧。
“本機不懂你的意思。”
鐵漢斯的機械音被模擬得相當沉悶。
“哈？這有什麼難理解的。”
趙董事已經扭曲到無法用文字去形容的表情，用力得撕扯起了自己的麵皮。
黑色的汙血隨即沾滿了他的手心。
“你有沒有想過，將徐董事放在手心裡，然後用你踏馬的，那個超大的手掌，將她壓碎變成肉泥嗎？如果你這麼想過，你就是正常人。”
“本機是矽基生物，不是特彆懂你們碳基生物的想法，所以趙董事，本機在接下來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
鐵漢斯的聲音依舊冰冷。
但是，不管是誰都可以從中感覺到一股近乎無法控製的怒氣。
對此，趙董事也沒有了辦法，他隻好在對方的指引下，快速來到了陸南所在的房間。
“總算是來了啊！嘻嘻。”
陸南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斧頭。
“雖然距離上一次見麵，似乎沒有過去多久，但是踏馬的，好久不見了，陸董事。”
趙董事張開了雙手，帶著興奮的神色看向了自己在前不久，還在不斷咒罵的家夥。
說實話，他依舊很討厭這個被公主們看重，生來就擁有一切的混蛋。
但是由於剛剛的遭遇，這具屬於趙董事的分身還是很高興。
因為趙董事從陸南的目光之中，看到了暴虐，瘋狂，想要將自己撕碎的欲望。
哦，這說明陸南是一個可以交流的“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