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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整改案之中的最後一位死亡的檢察官。
被安娜帶到了一處密室的陸南，正低著頭，將目光集中在一個被星辰之子的三連長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男人身上。
這個家夥叫做山本太一，身份的話，就是那個收取賄賂，利用檢察機製幫助那頭被陸南折磨死的肥豬上位的官員。
他毫無疑問得會和其他做錯事情的同僚一起被處以死刑。
不過在此之前，陸南希望和這個典型的蟲豸進行一場簡單的對話，並以此來弄明白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畢竟.......這樣的人在聯邦估計還有很多很多。
隻有了解這樣的人是如何想的，才能找到對付這種人的辦法。
“非常抱歉，陸董事，看來我是真的是老了，好多人都沒有辦法看清楚。”徐董事轉過了頭，帶著痛苦的語調對著陸南低下了頭。
眼下公司這邊的絕大多數檢察官都是她以前培養出來的班底。
這個老人曾經滿懷信心的認為他們會是改變聯邦的希望。
可是現實和理想總是有差距的。
“.......”
陸南並沒有回答徐董事，他隻是望著下方的山本檢察官，在又沉默了一會後，緩緩地說道。
“對於你辜負我的信任這件事，你有什麼好說的。”
“........大人們，能否允許我和你們說一個故事吧。”
山本檢察官並沒有直接回答陸南的問題，而是苦笑著在地上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放。”
陸南緩緩地點了點頭，示意對方趕快放出他的狗屁。
“我在成為檢察機構的一員之前，是中層區一個區域的執行官員。”
山本檢察官並沒有放棄這個機會，他很快便開始說起了自己準備好的故事。
“但是剛剛上任的我，所麵對的並不是和我同級的人一樣的，有著充足的資金，可以大展手腳的處境。”
“因為前一任地區最高長官是一個一意孤行的獨夫。”
“他又是搞什麼一體化建設，大量的信用點砸了進去，又是買地、又是引進、又是搞工程。”
“我知道我的前任是想把那裡的經濟發展起來，把蛋糕做大，可結果呢，信用點全沒了，全都賠光了。”
“她拍拍屁股，就走人是舒服了。”
“可我在上位的時候，卻不得不因此去麵對發不起官員工資，每年都要還公司的債務，飛地無處可用的糟糕局麵。”
“有的時候，我就在想.......她就算做一個拖著問題不去解決，相信後人智慧的混子，都比做一個想要改革的人好。”
山本檢察官將自己的故事說完了之後，便默默地抬起了頭，直勾勾得看著上麵。
他似乎是想要見到陸南等人因為他的話，而改變態度的樣子。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這和你收取賄賂，違反規定的的事情有關係嗎？哦，我懂了，你是在批評我想要改變貪汙**的祖宗之法，萬一失敗了就會讓整個聯邦萬劫不複，還不如維持現狀嗎？”
陸南感覺自己被氣笑了。
就算不提對方暗中指責自己的因素在裡麵，這個檢察官說出來的東西屬實是有點幽默過頭了。
因為改革失敗會造成嚴重的後果，所以就不能改了？就應該放任不好的東西繼續待在那裡，相信後人的智慧嗎？
“是，沒有錯，我就是在罵你，聯邦本來不挺好的嘛，你為什麼要嘗試改變它？”
山本檢察官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死定了，所以他現在顯得格外的勇。
在一邊說著的同時，他還不忘一邊使勁得掙紮了兩下，試圖站起身來。
不過在星辰之子的壓製下，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有點不切實際的想法。
“.......陸董事，行刑的時候請讓我親自來。”
徐董事將本來鬆開的拳頭再度握緊，對著陸南如此說道。
“嗯。”
陸南緩緩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同意。
隨後，他再度對著下方做出了譴責。
“過去的聯邦可不好，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地獄，隻有你們這些披著官老爺皮的蟲豸們能從中獲利而已。”
“陸董事。”
山本檢察官並沒有直接給出回答，而是相當老練得帶著避重就輕的官僚風格，岔開了話題。
“那您覺得我們官員應該怎麼做呢？”
“......很簡單，隻要官員們能在崗位上解決掉他們應該處理好的問題，完成自己的責任，於他們而言，就是最大的利國利民，而這一點，你顯然做得不好。”
陸南先是伸出手，拍了拍安娜的背部，以此來安慰這隻已經快要被麵前這隻蟲豸的發言給氣到了的安娜，隨後才張開了口做出了回答，
“不，真正利國利民，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幫人民群眾解決問題，也並非是讓他們溫飽，乃至小康，而是將所有名為利益的蛋糕，讓我們每個人都拿一點，從而保持各方勢力的平衡。
山本檢察官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隨後，他又輕蔑得看了一眼陸南，那個眼神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老爺在看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一樣。
“這樣一來，才能讓一塊蛋糕的好處最大化。”
“好處最大化？那你說，除了你們之外的老百姓呢？他們又可以得到什麼？”
陸南問出了一個很關鍵性的問題。
“他們當然也能得到好處。”
山本檢察官高高得昂起了頭。
比方說，一個校長的得到了教育界的利益，那麼隻要他還想要更加長遠得獲得更多的利益，他定然就會把自己的學校打造成大成，更加上檔次的學府。”
“這樣一來，在那裡上學的學生就可以享受到更好的師資力量了。”
“這便是民眾可以享受到的東西？”
陸南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立刻便露出了惡寒的表情。
他是真的沒想到一個聯邦的官員居然可以說出如此無恥的話。
偷換概念是有一手的。
蟲豸隻拿點蛋糕的邊角料，像討發叫花子一樣得丟給底下的人，就想要讓他們為自己建寺廟？塑金身？
而遇到其他的願意把一塊蛋糕的絕大部分都投給建設和百姓的人，就憤怒得指責他們做的事情不夠利國利民。
有天天逼迫員工無償加班的資本家，指責有著落實八個小時工作製的老板，惡意破壞市場的味道了。
“不夠。”
安娜代替著因為憤怒而說不出話的陸南，對著下麵做出了回答。
“有什麼不夠的嗎？我真受不了了，你們這些上位者怎麼這麼蠢，甚至都不懂連我這個中層都懂的東西，說到底啊，官和民就是有區彆的，如果說這個世界是一個巨大的草原，那我們這些官員就是牧羊犬，民就是羊。”
山本檢察官掙紮著將腦袋昂了起來，破防似得對著台上的董事們吼道。
“陸南，你就是一個屠夫，一個暴君！你根本就不明白......一個正直的人才不會像你這樣，他絕對不會想著打壓官員的權利的，因為隻有我們這些維持秩序的人越強大，草原才會越廣大，羊才能吃到更加肥美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