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風雨樓,韓千一路上都是帶著笑意。
寧伶跟隨後麵。
她也是個女人,聽到剛才殿下說蕭程娘的那些話,換做是她都能感到強烈不適。
這個時候,寧伶猶豫了片刻,才忍不住的說道:“殿下,奴婢覺得你很不尊重女人?”
“嗯?”
韓千停下來,看向寧伶:“你說什麼?”
寧伶抬眸,直視韓千,將自己的不爽說了出來:“奴婢覺得你說話太毒,就算蕭老板以試探為先,但你也不敢以折辱女子作為試探,你這樣反而讓我……”
“讓你怎樣?”
韓千盯著寧伶,麵無表情。
寧伶深吸一口氣,還是說出:“讓奴婢看不起你!”
對她這麼說,接連兩次,這寧伶都表現出對自己的不滿。
當然韓千並非覺得這樣的想法有錯,足以證明寧伶的三觀很正,並非是冰冷的機械人。
“所以你,不滿了?”韓千強勢說道。
寧伶才意識到,誰尊誰奴,所以立即低下頭:“不敢!”
“說,放心說!本皇子不是什麼亂說話,就殺人的皇子!”
韓千都這麼開口了,寧伶還敢說嗎。
忍下此事,畢竟自己的不滿是一回事,對方畢竟是自己的主子,她也不會背叛自己的主子。
“說啊?”
韓千沒有動怒,可這種強勢的語氣,換做誰家婢女敢如此造反?
“不說了是嗎?那我來說!”
韓千臉上,反而沒有任何動怒的表情,隻是他的說話風格,卻總給人一種我不認可的感覺。
“你認為你們女人接受不了的事情,但本皇子偏偏就有這麼做了,我若不亂說如何攻破那女人的防線?”
“靠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嗎?”
“我可沒那個能耐!”
“本皇子不會巧言善辯,沒有一句話嚇死一個人的本事,本皇子唯有惡言相向、行事歹毒,才可占據一線上風,扳回一局!”
“不知道你們會如何認為本皇子的,但我行事風格就是如此,我覺得我這麼做,不會被那女人壓著我,我還有反擊的機會!”
“你對我的不滿,我全然接受,但我不會聽進去一點,與我而言,我不混混誰能把我放在眼裡?”
寧伶沉默不言。
韓千知道這些觀點,對方也理解不了,但這是他做事風格。
讓他跟你心平氣和去聊?
聊什麼?
我就是混混!
和氣是我覺得還在可控範圍,可一點失控,我什麼都能做,我隻是想占據主權而已。
“所以你可以宣泄自己的不滿,我也並非是什麼歹毒的主子,我隻是表達我的觀點,你接受不了我也沒辦法!”
韓千不再多說。
每個人的做事風格不同,他也不一定要寧伶接受。
寧伶沒說話,但至於她會如何想,韓千不曾想。
但他走開的一步,寧伶是跟著他來的。
寧伶的眼裡,也隻對他說話方式看不慣,但不證明在她的眼裡,殿下是個惡人!
回到尚家宅院時,韓千卻看到一道身影,熟悉的麵孔站在那裡,像是等了好一會。
“吆?王妃知道回家了?”
韓千走了過去。
李景璿明顯是不開心的,看到他的時候,好像更不開心了。
“混蛋!本郡主不稀罕你這破宅。”
“那郡主今日,是要繼續收回這非法宅基地?”
“也不是!”
李景璿搖頭,但神色卻猶豫著什麼。
“那你愣著乾嘛,王妃不想回家,那你想乾啥就乾啥去?”
韓千說完,又很賤的話鋒一轉。
“難道王妃是有需求了,找不到合適人選,來找本皇子了?”
“混蛋,你才有需求了!”
這家夥,三句都聊不到正經事,為何跟他說話,總有種氣人的感覺。
“韓千,你答應本郡主到達河州,許於三旗的龍雪鐵騎在哪?你不會不想失約吧?”
李景璿提及此事。
韓千這才明白,她為何不著官袍來他這裡,還等了她這麼久。
原來為的,是他答應的那三旗龍雪鐵騎!
“那你為何不命人同傳,告知我一聲便是,畢竟以你這郡主身份外加縣主的身份,我過來便是!”
韓千隨意說道。
“你彆這樣,既是約定,那便是兩者達成的統一條件,我答應你的三個條件,我自會做到,但你也彆想搪塞此事!”
李景璿的強勢,來自她爹。
這件事是他爹一手控製,所以有他爹在,她不用擔心這個混蛋,不會交出那三旗的龍雪鐵騎。
所以她來索要自己的東西,就不會一上來要挾彆人!
說實話,李景璿這麼來,也算是給足韓千麵子,否則她完全可以人儘皆知,那樣韓千是真的掛不住任何麵子。
“三旗龍雪鐵騎,你想要便三日後再來一次!”
“本皇子給你!”
其實不牽扯到龍雪鐵騎還好,可一旦扯到,韓千就沒心情跟她去聊什麼。
雖說是他答應,可歸根結底,這件事並不是他的本心。
轉身朝宅內而去。
李景璿看著他的背影,為何有種你才是可憐人的樣子,難道此事不是你答應我的約定嗎?
這混蛋,一冷一熱的,咋這麼難接觸。
“三日後,你能說話算數嗎?”
“嗯!”
還是很冷漠的一句,李景璿就搞不明白,剛才都還混混氣的,怎麼一下就變得冷漠寡言了。
搞的本郡主欺負了你才是!
這李景璿還是半信半疑,目賭韓千離開後,剛要轉身寧伶叫住了他。
“郡主,我家殿下可自始至終,都沒有貪過你安陽侯的東西?”
被叫出的人,是之前那個作為打手的絕色婢女。
李景璿望著這個婢女,五官也不亞於自己,甚至還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六品武者。
這樣一個女人,為何要給那混蛋為奴為婢?
但守著這樣的女人,那混蛋不做點什麼,怎麼可能?
所以這個時候,李景璿對這個女人,內心莫名地產生一種不爽,雖然她覺得沒什麼:“你是要為你家殿下,打抱不平?”
寧伶冷言道:“郡主知道便是!”
李景璿不爽道:“他玷汙我不算嗎?我問我爹要了黃金三千兩不算嗎?他差點拿走我河州封地,這也不算嗎?”
“你什麼都不了解,就妄圖給你家殿下打抱不平,你真以為你家殿下也是個好人嗎?”
李景璿這些委屈,也刻骨銘心。
但寧伶的話,卻更冷漠了:“所以你不是好人,往後你若是對我家殿下再行不軌之事,哪怕你爹是安陽侯,哪怕你在河州有人撐腰,我同樣都會殺了你!”
寧伶丟下這句話離開。
李景璿整個人都快被氣瘋了,失笑道:“不是,這家都是神經嗎?”
她轉身離開,去了風月樓。
蕭嫵媚是她的手下,更是她在河州的朋友,平日衙門不忙的時候,她與這些朋友素來玩得很開。
當她到蕭嫵媚閨房,將今日這神經事告訴給蕭程娘的時候。
後者卻心不在焉,在李景璿一番撓癢癢下,坦白她所遇之事,令李景璿猛然看向蕭程娘,有了兩個不同的態度。
“你背著我,去試探了那混蛋的底?”
“那混蛋,還調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