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雲在外闖蕩,也沒有見過金剛族的女子。
此時在金剛族地,入目儘是三頭六臂的肌肉棒子,也是不見一位女性化天主。
想到西天三族的神秘,他不由有些想法。
“西天族,有男女昊天,佛陀菩薩。”
“玉蟬族,至今所見也都是女天主!”
“金剛族卻是純粹的威猛男子……”
“如此看來,玉蟬、金剛二族就有點像西天族的附庸了,難怪三族中以西天族為主……”
心念轉動間,他在那跋羅的帶領下,已經來到崖壁下方最大的那座古老佛殿。
這裡,也是最熱鬨的地方,進進出出,都是金剛子弟。
李青雲也終於在這裡,看到一些與他般都有“缺陷”的小號金剛猛男。
這些“缺陷”之人,要麼背後六臂不全,隻有三臂四臂;要麼就是隻有一兩個腦袋,三首不全。
他們既然有“缺陷”,金身不完整,修為自然也就高不到哪裡去,基本都是如李青雲般的“預備昊天”,亦即第九境大圓滿。
那跋羅看到李青雲的眼神,在這些缺陷之人身上掃來掃去,就輕笑解釋道:“證得昊天之前,必須先三首、六臂俱全,否則金身有漏,即便勉強踏入昊天之位,也是最弱的菜雞!”
“你與他們不同,隕落前乃是真空,底蘊多少還有一些,而且天生背生八臂,力道強橫,頗具大威勢潛力。隻要在功德金池,補全金身,必可一鳴驚人……”
此人不錯,也有眼力勁。
李青雲在心裡淡淡地評價了一下,這位所謂名義上的兄弟。
隨即問道:“若是三首不全,就不能證得通樹、真空、化玄麼?”
那跋羅猶豫一下,有些不確定:“我見識淺薄,也涉及不到族中真正的玄秘,也許,大概,可能有少數不走尋常路的大佬吧,但至今無緣見過。”
李青雲點點頭,便不再多問,心道等到了所謂功德金池,自己就隻有大致判斷。
佛殿裡麵,非常宏大,華麗堂皇,天晶為穹頂,神金鋪地磚,化玄骨天柱撐起內在廣袤空間,陣陣梵音回蕩其中。
一個個仿佛剛沐浴出池的金剛子弟,袒露著雄厚的胸膛,懶洋洋地從佛殿後院走出。
很快,李青雲跟隨那跋羅來到禪院門口。
透過大門,他看到裡麵到處都彌漫繚繞著濃濃的金光水汽,又有巨大的優曇花,在水汽中若隱若現,神聖,縹緲,仿佛此地是佛陀的沐浴之地。
“欲入金池,每人上交一個功德……”
門口漠然矗立著一尊通樹境的威猛金剛,看著那跋羅,伸手索要所謂的功德。
此人根本不瞧弱不禁風般的李青雲一眼,知道他根本付不起。
“我不進去,隻是他一人。”
那跋羅乾笑一聲,似是有些肉疼,輕輕撚了撚指,一團金光就從指間飛了起來,落到那看門金剛的手掌中。
“去吧,我在佛殿外麵等你。”他向李青雲點頭示意,指了指裡麵。
“嗯。”
李青雲也不扭捏,從看門金剛身後的圓環巨門中,走進那金光漣漪、白霧水汽之間。
嗡!
似乎穿過了一層無形的結界,下一念,他便身體為之一輕,已經置身一片大霧籠罩中的金色泉池中。
這就是所謂的功德金池了。
看不到邊界的泉池中,稀稀疏疏地盛開著一叢叢雪白的優曇花,在金光水霧中,顯得神秘而潔淨無比。
在優曇花與水霧之間,一個個三頭六臂的威猛身影,盤坐其間,周身各有神異繚繞。
有人盤坐泉池的深處,在瘋狂吞噬功德金池中的一縷縷細若遊龍般的氣機,身上重重金光震蕩,威勢驚人。
有人底蘊不足,隻能逗留泉池表層水域,吸收偶爾遊上來的遊龍氣機。
還有人,如李青雲般的第九境“螻蟻”,隻能盤坐在淺水區域,半天才能捕捉到一兩縷金色遊龍氣機。
他們在完善軀殼,麵容猙獰,浮現痛楚之色,緩緩長出第二三個頭顱,或者用力撓背,撓開裂口,讓新生的手臂長出來。
霧氣彌漫,滿池金光耀眼,優曇花龐大而扶搖,原本神聖安寧的場景,因為這些就地長頭、長出手臂的金剛子弟,而顯得多了幾分詭異氣氛。
不過李青雲見識得太多,這些都不能讓給他動容分毫。
“我似乎可以走向深水區,那裡才有更多的遊龍金線……”
李青雲一看,就大致清楚,如何在這功德金池正確地“洗桑拿”。
吸收池中那些神異的遊龍金線,即可完善甚至蛻變金身!
水聲響動,他的八條手臂輕輕劃動泉波,直接越過一個個還在猙獰催長頭顱的“菜雞”,往裡麵的深水區走去。
“嘿,小子,彆妄圖一步登天!我們這般修為的,最好待在淺水區,否則同時三四道金線遊龍攻擊,都要禁受不住,因此受傷!”
“不知是哪一房殿的後生,僅是奪寄一羸弱生靈之軀,血脈不純,看上去弱不禁風,剛來功德金池,就企圖去深水區!”
“沒有尊長指點,也是可憐……”
淺水區處,那些個第九境的金剛族子弟,看著李青雲的舉動,不由紛紛搖頭,嘲諷、調侃不已。
在他們看來,李青雲貿然去深水區,就是自尋苦吃。
誰不想在功德金池一飛衝天,證得最上乘的大威至金剛血脈之軀,但飯還是要一口一口吃啊!
“一群井底之蛙……”
李青雲搖搖頭,恍若未聞,越過淺水區。
若是他一個完全的天主新人,此刻還會有點興趣,去跟這些井底之蛙交談一二,套點功德金池的信息。
但他本質上,可是擁有無敵真空境的眼界見識,區區一個功德金池,在他眼裡,根本就算不得神秘。
直接蹚過去就是!
“這具八臂娜迦之身,看似羸弱一些,實則早已千錘百煉。縲祖天的先天縲紋、貧道的神念、那迦錫的真血,以及原有娜迦的返祖之血,早就交融一起。底子之雄厚,又豈是你們所能看得懂的……”他心中淡淡想著。
緊接著,腳下一空,他的身體立刻迅速往莫測的泉底沉去。
很快,整個人就在水麵上消失。
那些關注著他的淺水區“菜雞們”,不由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我打賭,他在深水區待不兩息,就會火急火燎地躥起來!”
“兩息,你也太高看這弱雞了,就是我,都最多隻能在深水區待上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