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巍巍蕩蕩颯飄飄,渺渺茫茫出碧霄。過嶺隻聞千樹吼,入林但見萬竿搖。
歐陽琉璃先醒,起來點燃篝火,準備好早飯才把臨淵叫起來。
“師父!起床啦!”
“阿嚏!”臨淵睜開沉重的眼皮,“怎麼這麼冷?小琉璃你晚上睡著冷不冷?”
“嗯!我起來的時候水杯口都結冰了!”
“我……阿嚏……靠!一天降了近二十度,不科學吧?”
臨淵打開行李箱,給歐陽琉璃翻出厚衣服。
“封姨還真怕你著涼,羽絨服都備上了。”
而臨淵自己隻有一套換洗的秋裝。
“算了,忍忍就過去了。”
吃過早飯,師徒二人繼續趕路。
好在是乾冷,林子裡沒有下雪。
拖著沉重的身體趕了半天的路,臨淵實在頭暈,一頭撞到旁邊的樹上癱坐到地上,背上的行李散落一地。
“師父!”歐陽琉璃查看了一下臨淵額頭的傷口,隻覺得燙手,“你發燒了!”
“在大城市……養尊處優慣了,抵抗力都變弱了。”臨淵玩笑道。
“師父我們怎麼辦呐?”歐陽琉璃紅了眼眶。
深山老林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唯一一個可以依靠的人病倒了,歐陽琉璃手足無措,看著散落一地的行李無助得直抹眼淚。
“小琉璃,之前我是怎麼教你的?”臨淵把歐陽琉璃拉到身旁坐下,“做醫生,要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你都六神無主了,病人怎麼辦?”
“可是師父,要是現在遇到……遇到老虎怎麼辦?”
“我隻是病了,又不是廢了,而且你當小白大黃是吃素的啊?現在我的腦子不是很清醒,所以接下來的決定需要你來做。請問,歐陽醫生,下一步我們應該乾什麼啊?”
“師父你先休息。”
歐陽琉璃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拂乾眼淚,猛地起身,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隨即跪在地上把散落的東西都收進袋子裡。
東西打包好後,拍拍膝蓋上的泥土,環視四周,發現不遠處的小溪邊有一石縫,上窄下寬,最多能容納兩個成年人,適合做庇護所。
雖然現在才下午,但是臨淵的狀態並不適合趕路。
“師父,我扶你過去。”
歐陽琉璃身高還不及臨淵胸口,與其說扶,不如說是撐著他走。
來到溪邊,這條小溪雖才一米寬,一指深,可歐陽琉璃仍然不放心,搬來一塊塊石頭在水裡填出一條路來,繼續扶著臨淵過去。
來到石縫邊扶著臨淵靠著石壁坐下,脫下羽絨服蓋在臨淵胸口,又返回去一小件一小件的把行李搬過來,來回跑了七八趟。
而小白和大黃已經在周圍拾起了柴火,無論乾濕,無論大小,見到樹枝就用嘴叼著回來。
歐陽琉璃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在洞口生起火,又把石縫裡清理了一遍。
她的一舉一動都被臨淵看在眼裡,雖有力氣幫忙,但還是選擇當一個甩手掌櫃,保留精力以應對突發情況。
“師父,洞裡麵有些潮濕了,該怎麼辦?”
“點火,把裡麵烤一遍,燒出來的草木灰順便在地上鋪一層。”
片刻後,石縫裡燃起了熊熊大火,又聽得地上滋滋作響。
事後,見天色還早,歐陽琉璃起了在附近尋找草藥的心。
“不能走太遠,必須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活動。”
本應該帶著小白大黃一起出去,可歐陽琉璃非要把大黃留在臨淵身邊,說是保護他。
歐陽琉璃換了一張濕巾紙貼在臨淵額頭上後,便背著小背簍帶著小白出發了。
可這小姑娘根本不聽臨淵的話,越走越遠。
臨淵無奈,隻能默默跟在後麵。
尋草藥的途中,歐陽琉璃時刻保持著警覺,每走一步都要環視四周,每一步都落得悄無聲息,生怕驚動了誰。
也就是這警覺性,每出現一點聲音都被無限放大,都能嚇得她嬌軀一震,冷汗直流。
也不知道她獨自尋藥的決定,背後得付出多大的勇氣。
不過這些都是多餘的,一旦有危險靠近,小白都會提前發現,並通知給臨淵。
就這樣,歐陽琉璃戰戰兢兢的找了一個小時的草藥。
回來時,背簍裡不僅有草藥,還有些許野菜、蘑菇,還有一隻被棍子戳穿的大螃蟹。
臨淵想包攬做飯,卻被歐陽琉璃給搶了過去,然後把他拉到火堆邊的石頭上坐好。
“師父,你在旁邊休息就好了!”
歐陽琉璃沒有立即準備晚飯,而是把石縫裡麵的草木灰抹平整,找來雜草、樹葉在上麵鋪了厚厚的一層。
她的小身板不能像臨淵那樣拖動大型的枯木,隻能拿起刀砍更多稍大的樹丫圍在庇護所門口,搭一道擋風的牆。
待這一套弄下來時,天色已晚,把燈綁在小白頭上,這才拿起小鍋到溪邊去洗菜,小手被溪水凍得通紅。
而臨淵已經用石頭在火堆邊另外搭了個小灶。
“師父,今晚我們吃野菜蘑菇螃蟹湯。”
“你休息一下,暖暖手,剩下的交給為師吧。”
“我不~!”歐陽琉璃把臨淵擠兌開,把鍋給搶了回來。
……
與此同時……
慕曉正陪著秦千夏在公司加班。
“曉曉,你看天氣預報,北方突然迎來寒潮,好多地方都下雪了。你師父跟你師妹會不會受凍啊?”
“沒事兒,小師妹帶著厚衣服的。”
“那你師父呢?”
“他有啥好擔心的?我們習武之人冬天穿短袖的過得去。”
“你師父可沒你身體好。”
“那是肯定的!不過白天趕路又不冷,晚上冷烤火就是了,山裡什麼都缺,就不缺柴火。”
“哎!可千萬彆出什麼事啊!”秦千夏雙手合十祈禱道。
“哎呀!他比誰都精,你還怕他吃虧嗎?早點下班才是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