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秦千夏來到豐寶齋，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找到臨淵。
此時，臨淵正在天台上給慕曉上課。
即使看到秦千夏，兩人也沒停止手上的動作。
臨淵拿著一根木棍，一邊進攻，一邊糾正著慕曉的動作。
慕曉隻能赤手空拳 ，用四肢防守。
“都攻你下盤了，怎麼還想著用手臂去擋？”
木棍重重的打在慕曉的胳膊上，慕曉表情吃疼，但眼裡的堅毅一點沒有減少。
……
事後，慕曉揉著胳膊下場，秦千夏趕忙過去卷起袖子一看，青一塊紫一塊，跟花臂似的。
“你就不能輕點兒？”秦千夏瞪著臨淵責怪道。
“就是，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慕曉撅起嘴跟著附和道。
話雖如此，但這種情況對慕曉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沒事兒，回去擦點兒紅花油。”臨淵說得風輕雲淡。
“走，曉曉，咱們不跟他玩。”
“哦，好。”
慕曉任由秦千夏拉著下了樓。
臨淵一臉懵逼的回到房間，沐浴更衣，隨後在豐寶齋門口等待歐陽致遠的到來。
不一會兒，市長專車到。
前有四名衛兵開道，一家五口才跟著下來。
“我靠！這市長排場真大，弄得我也想搞個市長當當。”
此時，秦千夏的手緊緊拉住臨淵，能清晰感覺到她手心的汗。
“千夏？”
“臨淵，我有點緊張。”秦千夏的語氣帶著些許不自信。
“緊張啥？有我在嘛！放心！”臨淵揉了揉秦千夏的頭，走下梯子去迎接幾人。
“市長大人好生威武！我怎麼弄才能像這樣有車子前後開道，有保鏢疏散人群啊？”
“哈哈哈……你隻要把我這個市長頂下去，以後走到哪兒都是這個配置。”
“那我可能以後都沒機會了。”
“怎麼沒機會？”歐陽鴻笑道，“隻要有錢，你讓軍隊來護送你都行。”
“開什麼玩笑呢，爸？軍隊是招之即來的嗎？”歐陽天成當即否定了父親的觀點。
“就算是軍隊也需要軍費……”歐陽鴻本想跟兒子辯論，卻被封婉打斷。
“行了，你們就站門口聊吧。”說完，封婉拉著歐陽琉璃往餐廳走去。
“對對對，乾飯要緊。”臨淵招呼著幾人跟上。
秦千夏對著幾人微笑點頭以示問好，隨後跟在臨淵旁邊走進包房。
一進門，慕曉就跟個服務員一樣站在門口。
招呼過眾人坐好後，臨淵就把慕曉拉到一邊小聲問：“我們吃飯，你來乾嘛？”
“我為什麼不能來？我的飯店，我買的單，治病也有我的份。”慕曉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不是手疼嗎？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什麼熱鬨你都湊！”
“哼！不吃就不吃，誰稀罕！”慕曉一跺腳，抱著手背過身去，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行行行……服你了。你就坐你師娘旁邊，陪她說說話，行了吧。”
“嗯嗯嗯……”慕曉欣喜點頭。
回到餐桌旁坐下，封婉正跟秦千夏八卦兩人感情的細節。
“我自作主張點了幾份招牌菜，你們看看還想吃什麼，放開點！”
臨淵把點菜的平板推向眾人，歐陽致遠又把它拿給歐陽琉璃。
“先說正事吧。”
“那是先說我的事呢？還是你的事呢？”
“先說秦丫頭的事吧。”
說完，秦千夏恭敬的把方案遞給歐陽致遠，後者一頁一頁的仔細翻看起來。
看到第一頁，歐陽致遠就皺起了眉頭，臉上寫滿了疑惑。
見狀，秦千夏的心懸了起來，一雙小手無處安放。
“相信自己，千夏，一定沒問題的。”臨淵捧起她的手小聲安慰道。
“嗯。”秦千夏也莫名安心幾分。
翻了兩頁後，歐陽致遠的表情歸於平靜，轉而產生興趣，轉而嘖嘖稱讚。
“圖文並茂，條理清晰，考慮到了各個方麵，連我們的工作都幫忙解決了，秦丫頭很用心啊！”
“隻是簡單表達了一下我的想法而已，還有許多待改進的地方，上不了台麵。”秦千夏謙遜道。
“誒！謙虛了不是？這一份方案，負責城市規劃的那群人可能磨半個月，都不一定做得出來。”
“市長先生言重了。”
“意思就是說，有搞頭咯？”臨淵激動的說道。
“嗯……貌似我無法拒絕，但是我還是有一定壓力的。不如，再聽聽我的條件吧。”
“請說。”
“之前一直都在帶孫女兒，前天她忽然跑過來跟我說，想要像你一樣幫助那些聽不見的人，然後就萌生出學醫的想法，所以……”
“額……你是想我給點建議是吧？我的建議就是不學。”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讓小琉璃拜你為師，跟你學醫。”
“啊？你莫不是在說笑吧？”
“當然，不然也不會專門挑這個場合說。”
“市長大人，勸人學醫可不是一件好事。中醫不比西醫，各科分得這麼清楚。總的來說就是真的難。”
“現在學什麼不難？你要是有什麼難處，直接說。”
“我的問題不是很大，主要是看你們。學醫這條路很漫長，如果半途而廢的話，得不償失，不如讓小琉璃去接觸些她感興趣的東西。”
“小琉璃長這麼大從沒求過人，一提到跟你學，她就來了濃厚的興趣。我們對她也沒有特彆的要求，隻要過得開心就好，要不就先試一試？還是說說你的問題吧。”
“問題就是，我還太年輕，可能還不具備授業資質。”
“你也太謙虛了吧？”歐陽鴻插話道，“你要是都沒有資質的話，這新海市的中醫就沒人敢收徒了。”
“你嘴上說著沒資質收徒，這慕曉不也是你徒弟嗎？你要是覺得小琉璃天資不夠，我也不會強求。”歐陽致遠接著說道。
“不不不……我是學武的，不是學醫的。”慕曉擺手搖頭，“不一樣的。”
“哦？小淵對武學還有研究？”
“不瞞您說，我在武學上下的功夫可不比醫學少。”
歐陽致遠聽後一驚。
[這莫不是一個奇才？]
於是讓歐陽琉璃跟臨淵學醫的信念又篤定幾分。
“還是回到這邊吧，你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也不必為難，這決定不影響我們跟秦丫頭的合作。”
“額……”臨淵猶豫的看向秦千夏。
“ 我尊重你的選擇。”秦千夏攥著臨淵說道。
“這樣吧，我提供兩個選擇。一是認我做老師，而是拜我為師父。”
“這兩者有什麼區彆嗎？”
“前者，我會按照當今隨大流中醫的教學方式授課，出師過後概不過問；後者則是入我師門，我會按長生門的醫理傾囊相授，不過需要嚴格遵守門規，要有始有終。”
“這個……我們先問問小琉璃的意見吧。”
歐陽致遠說完，封婉便用手語向歐陽琉璃簡單描述。
“不用急著做決定，我再說說如我師門的詳情吧。”
“我們長生門的醫理相比普通中醫更劍走偏鋒一些，更複雜也更管用。但學習周期相當的長，過程相當艱苦。”
“有多艱苦？”歐陽鴻問道。
“這麼說吧，我從記事起開始學醫，到現在已有十八年了。剛開始背藥理的時候，要一字不差的描述出草藥的樣貌、生長環境、炮製方法、藥性、藥效。錯一處就是一竹鞭，以至於後山的竹叢都被薅禿了，我做夢都在背醫書。”
“所以，要進我師門，開心的日子，恐怕不多。”
“先吃飯吧，讓小琉璃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