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曉趕到臨淵出租屋的時候,臨淵已經離開了。
“什麼嘛?”
慕曉奮力跺一下腳。
“肯定跑狐狸精那兒去了。”
慕曉拿出鑰匙打開房門,直接鳩占鵲巢。
……
臨淵回到家收拾好東西開始搗藥,並跟歐陽家約好明天下午去幫歐陽琉璃治病。
次日一大早,臨淵便來到歐陽家炮製交代他們準備的其餘藥材。
“這段時間,小琉璃有按照我的要求喝藥嗎?”
“有。”封婉點點頭,臉色不自然,“不過,琉璃臉色蠟黃,極其虛弱,真的沒問題嗎?”
“正常,是個人拿藥當飯吃都這樣,治完病就恢複如初。”
“可以加熱的浴缸準備好了嗎?”
“放你那彆墅裡,他爸專門去找人定製的,想維持到什麼溫度都可以。但是我有點不明白,這個跟治琉璃的耳朵有什麼關係?”
“一句兩句說不明白,洗髓的目的對於孩子來說類似於回爐重造。我小的時候體弱多病,師父就這樣給我治的,各種病一起治,一了百了,什麼病根都沒落下。”
“這個方法給小琉璃治病有點大材小用的意思,但效果綽綽有餘。”
“那這個手術有生命危險嗎?”
“小琉璃身體還沒發育完全呢,可塑性很強,這點你完全不需要考慮。我敢主動提出治療,就證明我把握的住,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有你這話,阿姨就放心多了。”
……
吃過午飯,臨淵繼續手裡的工作。
這時,秦千夏打來電話。
“臨淵,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發生了什麼。”
“啥呀?”
“今天早上,慕曉跑到我公司來找我要紅包。”
“她怎麼進你公司的?沒人攔她嗎?”
“她打著跟我談合作旗號進來的。”
“那你給她了?”
“當然,她一到我辦公室,就喊我狐狸精,還說,是我把你扣住,才沒有時間去給她上課。”
“你沒生氣吧?”
“說我好看,我為什麼生氣?她還給我說了一大堆她的創業想法,我就給她投資了一千萬。”
“這你怎麼能給她呢?看來我有必要教育一下她。”
“一千萬又不多。現在大秦的產業基本上都分出去了,幾乎隻剩總部大樓這個空殼子,還有一大筆錢。”
“意思就是窮的隻剩錢了唄?”
“差不多。她那桀驁不馴的樣子格外可愛,我怎麼忍心拒絕?”
“你任性。先不說了,我這邊正忙呢。”
“行吧,我也忙。”
兩人掛掉電話,臨淵立刻撥通的慕曉的電話。
“來湖光彆墅一號,有任務。”
一個小時後,慕曉大搖大擺的跟在汪婕後麵走過來。
“做咩呀?”
“你挺不要臉啊?去找你師娘要紅包?”
“哼!姑且認她做我的師娘。”慕曉抖著腳滿不在乎。
“給了你多少錢?”
慕曉咧嘴一笑,雙手比出兩個八。
“八十八塊?”
“八十八萬!”
“臥槽!這麼多?你好意思收嗎?”
“怎麼不好意思?她要給我這麼多,有什麼辦法?不像某人,摳門,八十八塊都拿的出手。”
“你還要點臉不?你一個富家小姐找我這個無業遊民要紅包已經夠傷天害理了,給你你還挑三揀四的。”
“要你管?我樂意。”
“把這兩桶藥提著跟在我後麵。”
“哦。”
慕曉提著兩大桶藥湯跟著臨淵來到湖心彆墅。
“哇!臨淵,這彆墅是你的啊?”
“關你屁事!把藥倒進那個缸裡。”臨淵指了指客廳正中間的一台機器上的浴缸。
“凶什麼凶?”慕曉從臨淵身邊走過,一臉挑釁的看著他,“該不會心裡不平衡了吧?秦千夏沒有給過你這麼多零花錢吧?”
“我可沒有你命這麼好,我花的錢都是靠自己辛苦賺來的。”
“我才不信呢。”慕曉扭著小蠻腰把藥湯倒進了浴缸裡。
“噦!”慕曉聞到浴缸裡傳來的藥味後馬上捏住鼻子,“這個藥怎麼這麼臭啊?”
“你以後敢惹我,就喂你喝這個藥。”
“咦!”慕曉想想喝藥的情形不禁打了個冷顫,“最毒男人心,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喝的。”
“嗬!你想喝還不一定喝得到。”
臨淵擺好處理完畢的工具。
“待會兒我給病人治病的時候,你就守在門口,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能進來,中途也不能讓任何人來打擾我。”
“哦。”
“這是一個很艱巨的任務,手術的一半成功率都交到你的手上了,萬萬不可馬虎。”
“放!心!吧!曉曉在!沒意外!”慕曉氣宇軒昂拍拍胸脯,一股使命感湧上心頭。
片刻後,歐陽鴻抱著裹上毛毯的歐陽琉璃站在門口,儘管她麵如蠟色,害羞導致的臉紅由內而外散發出來,格外顯眼。
臨淵帶著慕曉走到門口,歐陽鴻一大家子人都站在門口。
“又不是什麼危及生命的手術,不至於吧?”
“臨淵,真的沒問題嗎?”還沒開始,封婉的手帶著聲音不住的顫抖。
“放心吧,不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能進來,中途出現小琉璃的痛苦的聲音是正常現在,不要打擾我。”
“給我吧。”臨淵從歐陽鴻手裡接過歐陽琉璃,“曉曉守好門。”
交代完後邊抱著歐陽琉璃帶上門進入彆墅。
臨淵扯開歐陽琉璃身上的毛毯,把她平放到藥缸中,藥水沒過全身,露出一個臉。
歐陽琉璃因緊張全身緊繃,顧不上心中的羞澀,眼珠跟隨著臨淵的手打轉。
臨淵拿出一張寫上“閉上眼睛,不要害怕”的紙給歐陽琉璃看。
待她安心閉眼後,臨淵拿出一根銀針刺進了她的眉心,後者也隨即昏睡過去。
臨淵又拿出剩餘的七十一跟銀針不緊不慢的紮進指定穴位,從頭到腳,約莫四十分鐘後,歐陽琉璃身上已經紮滿了銀針。
臨淵一手擦著汗珠,另一隻手攥著最後一根長針,臉上已經掛上疲憊。
他深吸一口氣,將最後一根銀針緩緩紮進了歐陽琉璃胸口。
鬆手的那一刻,歐陽琉璃的眼睛突然睜開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慘叫聲,聲音響徹著整個白光湖,揪住屋外等候所有人的心。
母女連心,歐陽琉璃的每一聲都重重衝擊著封婉的胸口,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小姑娘,你要不打開門讓我們在門口看看吧?”封婉穩住顫抖的身體走上前去乞求道。
“不行。”
“我們不進去,你進去看看小琉璃的情況,出來告訴我們,行嗎?”封婉接著苦苦哀求。
慕曉於心不忍,麵露難色,但下一秒卻果斷拒絕了她的請求,“堅決不行。”
歐陽家的人也開始議論紛紛,有祈禱,有交頭接耳,還有做最壞的打算。
封婉仍不想放棄,往門前衝卻被慕曉死死攔住。
“你要再靠近,彆怪我動用武力了。”
慕曉擺出攻擊姿態。
“婉兒,回來吧,彆給臨淵添亂。”歐陽鴻抱著封婉退到了兩米遠。
封婉撫著胸喘著粗氣。
室內。
歐陽琉璃身上的血迸發出來,棕色的藥湯被染成了暗紅色。
缸內水位跟著上漲,漸漸把她整個淹沒進去。
臨淵左手拔著銀針,右手又接著插入新的銀針。
雙手沒有閒暇,為了防止汗水滴下,他斂氣屏息,儘量放慢手裡的動作。
待臨淵停手後,缸中的血液如群龍尋主般回流進歐陽琉璃的身體。
乾癟的身體漸漸有了血色,原本的蠟黃也褪之不見。
棕色的藥水相比之前也變得更加清澈。
臨淵抓住難得的閒暇用旁邊的冰水洗了把臉,提神的同時降低出汗速度。
目光回到歐陽琉璃身上,狀態良好。
臨淵長舒一口氣,開始慢慢撤掉她身上的銀針。
手術過程大約持續了兩個小時。
拔掉最後一根銀針後,重新給歐陽琉璃裹上毛毯,邁著沉重的腳步,抱著她緩緩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