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臨淵站在路口,看著路上的車水馬龍,有些迷茫。
[不行,明明她錯得更多,我才不要腆著臉回去呢。]
“聽說,豔陽天和酒更配呦!”
“小白!跟上!”
一人一狗,來到午夜魅影,臨淵便來到往日的角落,獨自喝著悶酒。
“臨大師,怎麼一個人在這喝酒?”周洋大大咧咧的走過來。
“一邊涼快去!”臨淵瞅了他一眼。
“好嘞!”周洋識趣的退到吧台後,拿出了手機。
不出一會兒,慕曉就突然跳到了臨淵眼前。
“臨淵!”慕曉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隨後坐到了對麵。
“你這是什麼衣服啊?太土了!哈哈哈……”慕曉笑了一會兒,發現臨淵沒有理她,才尷尬的停下來。
“酒吧裡麵是不能帶寵物的。”慕曉又俯下身去摸小白。
“她是你師叔,彆亂摸。”臨淵遞給她一個憂鬱的眼神。
“我呸!”慕曉猛的抬起頭。
duang!
“啊!”慕曉的頭撞到了桌沿上。
“這就是不尊敬長輩的後果。”臨淵又起開一瓶酒,說道。
“大中午的,你喝什麼酒啊?”慕曉一邊揉著頭一邊問道。
“很久沒喝了,解解饞。”
“我才不信呢,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個表情,就像我玩法師出的裝備一樣——痛苦麵具。”
“有嗎?”臨淵捏了捏自己的臉。
“你……該不會被女朋友甩了吧?”慕曉幸災樂禍的問道。
“沒有。”
“我就說嘛,你這種人,怎麼可能找到女朋友。”慕曉挺起腰,仿佛在語言上已經勝過臨淵。
可臨淵沒心思跟她鬥嘴。
“我……在你們女人眼裡就那麼差勁嗎?”臨淵舉起一瓶酒,看看酒瓶裡有沒有自己的倒影。
“那當然了!”慕曉沒過大腦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臨淵又低下頭,手卻緊緊攥著酒瓶。
[他這是怎麼了?從來沒見過他像今天這樣子。]慕曉心想。
“其實……你也沒那麼糟啦。”慕曉猶豫了一下,說道。
臨淵沉默不語。
“你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嘛?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唄。”慕曉把小臉湊過去,小聲說道。
臨淵猛地抬起頭,把慕曉嚇了一跳,隨後靠在椅子上,嘴角下垂,眼神空洞的看著慕曉。
“要麼,你就不要說話,要麼,你就出去圍著豐茂大廈跑十圈。”
“哼!我才不要管你呢!”慕曉嬌哼一聲,彆過臉去。
臨淵又起開一瓶酒,準備一飲而儘。
“喂!你以為這是水呢!”慕曉連忙起身,把臨淵手裡的酒搶了過來。
“你不是不管嗎?”臨淵歪著頭,饒有興趣的看著慕曉。
“我……隻是怕你死在我的酒吧,這樣以後還怎麼做生意啊?”
“這你大可放心,就這點酒,還不如水呢。”臨淵輕蔑地瞥了一眼酒的配料表,又起開一瓶。
“喝!喝死你算了!”慕曉佯裝生氣道。
“走,狗狗,我們不跟他玩。”慕曉又彎腰拉起小白的前腿,一蹦一跳的走開了。
臨淵默默的注視著慕曉的身影,嘴角勾起一點弧度。
“不行,得去找個工作,不然真的連自己都養不活。”臨淵搖著酒瓶裡剩下的酒。
“我可以乾嘛呢?”
[不得以為師傳授的醫術謀利,這是門規!]臨淵又想起了師父的話。
可醫術是臨淵最擅長的技能了。
[去幫彆人打黑拳?]
[去當職業殺手?]
[去當個風水先生?]
[算命?]
……
一番頭腦風暴下來,臨淵還真找不到適合自己的正經工作。
“這個世界就這麼現實嗎?”臨淵舉起雙手,靠在椅子上,抱怨道。
[難怪師父這麼窮,遊方郎中能賺幾個錢?]
“喂!你在嚎什麼?發酒瘋呢?”慕曉拿著一根逗貓棒敲在臨淵頭上。
“小白呢?”臨淵探著頭,問道。
“樓上吃飯呢,你要不要吃?”慕曉用棒上的絨毛挑逗著臨淵的鼻子。
“算了吧,不餓。”臨淵順勢扯過逗貓棒,起身離開。
“你乾嘛去?”
“睡覺!”
看著臨淵遠去的身影,慕曉狠狠踢了一腳旁邊的椅子。
“哼!好心全當驢肝肺!”
臨淵一覺睡到了晚上。
寰宇尊邸。
秦千夏坐在床上一直發呆到中午,才離開臥室。
來到客廳,遠遠的看到臨淵臥室房門敞開著,卻不見臨淵的身影。
[不會真走了吧?]秦千夏內心有些許不安。
然後,又走近看了看,臥室裡的東西原封不動的放著,連手機也沒帶走。
環顧四周,發現小白也不見了,秦千夏才放下心來。
[應該是帶著小白出去了吧。]
回到臥室,秦千夏撥通了水薇薇的電話,講訴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應該不是故意的吧,他要是故意的話,你現在都懷孕三個月了。”水薇薇沒頭沒腦的說道。
“嗯。”
“我其實挺佩服他的,這都能把持得住。要不是我結婚早,我都被你掰彎了。”
“嗯。”
“也就我受得了你這臭脾氣,換做彆人,早跑路了。”
“嗯。”
“喂!秦千夏,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水薇薇衝著電話吼道。
“那你覺得他會走嗎?”秦千夏忐忑的問道。
“你不說了,他手機都沒帶嗎?這年頭,沒手機,能跑哪裡去?”
“但是,你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就不小心看了你的身子,你就把彆人趕走啦?”
“我可沒你這麼開放,跟陸誠談戀愛兩周,就發生關係。”秦千夏反駁道。
“嘿~!你跟我談感情?你秦千夏母胎二十多年,你懂什麼叫愛情嗎?”
“……”秦千夏語塞。
“等等!我嚴重懷疑,你就是喜歡上臨淵了,不然也不會對他那麼上心。”
“沒有,他太幼稚了,不是我的理想型。”
“幼稚?男人至死是少年!我家陸誠三十歲了,還在家鼓搗積木呢。男人,一般隻在喜歡的人麵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麵。”
“我不信臨淵在外麵也表現得幼稚。”
“我不知道。”秦千夏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
“再者說,臨淵才21。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對小學生來說可能幼稚,對大學生來說剛剛好。”
“……”
“不過,臨淵走了也算解脫,他本來就老實,跟著你不得一直受欺負啊?而且你又當又立,像放風箏一樣栓住人家不放,耽擱人家的青春。”
“連你也這麼看我嗎?而且,我給了他錢。”
“又是錢?你能不能暫時把你資本家的嘴臉收一收啊?臨淵是人,又不是寵物,並不是你滿足了他的物質需求,他就要對你死心塌地。”
“現在很多人不就追求物質嗎?而且臨淵在我身邊過得很開心。”秦千夏狡辯道。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萬一臨淵離開你,能過得更開心呢?雖然你們年齡差不大,但不是一個時代的人,有代溝。人家可不想在玩得正嗨的時候,自己的老媽子女友突然打電話過來叫自己回家吃飯。”
“他離開我,能不能養活自己還不一定呢。而且,我可不是他女友,我也沒有限製過他的自由。”
“那你這樣養著他,豈不是害了他?等你哪天,找到新歡了,你一腳把人家踹了。人家什麼也不會,走進社會,除了當乞丐還能有彆的出路嗎?”
“就算到了那一天,我也會安置好他,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麼跟你說吧,除非你能保證你一直像現在一樣有錢,而且願意一輩子養著他,否則,免談。而且,秦千夏,我告訴你,臨淵跟你非親非故,你憑什麼對他這麼好?歸根結底,你不是喜歡他,還能是什麼?”
“我……隻是感謝他幫我。”
“算了,不想跟你扯這麼多,你自己把握分寸,等他回來,你們把話說清楚。”
“掛了啊!這一天天的。”水薇薇抱怨一聲後,便掛掉了電話。
秦千夏放下手機,抱著膝蓋,靠在床邊冥思苦想了很久。
“哎呀!我道歉總行了吧?明明吃虧的是我,為什麼要我道歉?”
秦千夏起身,想親自準備一份晚餐,跟臨淵道歉。
可忙碌了一下午,廚房裡麵就堆滿了燒糊的鍋,像焦炭一樣的食材,散落一地的調料,以及打碎的盤子。
“還是點外賣吧。”秦千夏敗下陣來,麵對現實。
外賣到了過後,秦千夏又精致的擺盤,以表示是自己做的。
隨後就是漫長的等待臨淵的環節,等著等著,漸漸趴在桌上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千夏在夢中依稀聽到了開門聲,便猛的驚醒過來,頭迅速轉向門邊。
呈現在眼前的,依舊是緊閉的房門。
看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桌上的菜已經涼透,油都凝結了。
秦千夏內心的不安又加重了幾分。
突然,秦千夏又想到了什麼。
快步小跑到之前臨淵放“寶貝”的床頭櫃。
但手停在半空,遲遲不敢打開。
因為如果打開,裡麵的黑色袋子不見了,那就意味著臨淵真的走了。
不打開,還能心存一絲念想。
看高考成績都沒有這個緊張。
秦千夏顫抖著手,掰開櫃門,定睛一看,裡麵空空如也。
秦千夏不相信,又拿起手機,打開電筒,反複確認。
隨後麵如死灰的癱倒床邊。
突然,放在一旁的臨淵的手機突然振動了兩下。
秦千夏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捧起手機。
由於臨淵是不會設置密碼鎖的。
秦千夏可以隨意打開。
翻開手機一看,結果是“健康生活”。
秦千夏的心剛有點起伏,又沉入了穀底。
“我……好像把他弄丟了。”
秦千夏無力的靠在床邊,仰頭看著天花板,任由眼淚流得劃過臉頰,她也渾然不知。
終於到了臨界點,秦千夏再也繃不住,撲到臨淵疊得方正的被子裡,放聲哭了起來。
哭累了,也就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