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朝歌。
帝乙三十年。
龍德殿。
帝乙臥病在床,周身氣息孱弱,疾病纏身,“太師。”
“大王,臣在。”
帝乙似用儘了力氣,握住了聞仲的手腕,“孤王…撐不住了。”
聞仲眼眶微紅,眼前病入膏肓的帝皇,是自己看著出生,並親自扶持上人皇之位的。
聞仲為師,為父,又為臣。
“孤王…辜負了太師厚望,沒能成為一位好君王,未能中興大商……”帝乙得氣息愈發孱弱。
“孤王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幾個兒子……”
“大商基業…便全給太師了。”
聞仲輕握住帝乙枯木般的手,凝重認真道:“大商若滅,我聞仲先死!”
“臣定當好生輔佐帝辛!”
“好!好!好!”帝乙眸底迸發最後一縷精芒。
“賜太師打王金鞭!”
先帝曾賜與聞仲打王金鞭,帝乙彌留之際,再賜下打王金鞭,足以證明,帝乙對聞太師看重。
duang!duang!
暮靄鐘聲,響徹朝歌。
無數百姓皆是身披縞素,掛出了白色燈籠。
帝乙在世三十載,薨。
子受,在聞仲、鎮元子扶持下繼位。
改年,帝辛元年。
轟!嗡!
帝辛繼位天地間的劫氣驟然翻湧,濃鬱數倍!
封神殺氣,席卷肆虐。
按照封神原曆程,帝辛便是大商最後一位君主。
大周建立後,稱帝辛為紂,也就是熟知的紂王。
黑冰台。
應淵身著一襲黑衣,靜站在屋簷下,凝望著天地,嘴裡呢喃出聲,“帝辛元年…封神…開始了!”
應淵微皺著眉,有些心事。
日記隨筆。
【豹兒應當拜進闡教了才是…為什麼會在金鼇島啊?】
【天命衰星…回頭必上榜,好在我截教師兄師姐沒有回頭的習慣。】
【但豹兒留在金鼇島…不好!其天命在劫中,是得想個辦法讓其回闡教,把闡教金仙一個接一個喊下山上榜封神……】
【送不回闡教,送到西方教也好啊,西方也著實可惡,瞧不起我應淵,那就合該身死上榜封神!】
【嗯…該怎麼提醒老師呢?】
碧遊宮。
趙公明又從陳塘關回了碧遊宮,麵見通天教主。
“老師,那申公豹是闡教的弟子,但二師伯不喜,咱截教是不能是能收了?”趙公明替申公豹說話。
通天教主元神翻看應淵日記,嘴角微翹起了弧度,“若無寶貝徒兒提醒,說不定本座就收下了申公豹!”
“如此看來…暫時收不得!”
通天教主搖頭,“申公豹畢竟是闡教弟子,又是‘叛逃’身份,為師不好直接收徒……”
通天教主已然知曉,這豹兒已拜入應淵門下,表麵上與截教沒關係,但暗地裡早已是截教弟子!
隻是現在,還不宜高調的公開!
趙公明猶猶豫豫,“老師若不收申公豹,洪荒雖大,恐怕無公豹容身之地。”
“他之機緣,不在截教,而是在劫!”
“他與截教有緣,但絕不是現在,公明汝可明白?”
“是!老師!”趙公明知曉老師有深意布置,便未再多言。
趙公明出了碧遊宮。
申公豹在宮門前焦急等待,“兄長,如何?聖人願收我嗎?”
趙公明搖了搖頭。
申公豹期待的眸子變得黯淡。
趙公明輕拍了拍申公豹肩膀,凝重道:“老師言,汝與截教有緣,但不是現在…汝之福緣在劫中!”
申公豹神情微微一愣,識海裡浮現忽悠子老師的身影。
豹兒與忽悠子雖僅有幾年師徒之情,但卻是啟蒙之師。
忽悠子老師也說:“豹兒,汝之福緣在劫中!”
申公豹黯淡的眸子,變得堅毅,嘴裡自顧呢喃出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多謝公明兄長,公豹明白了!”
……
申公豹出了金鼇島。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申公豹在金鼇島養傷,待了許久,真正的感受到了‘家’的氛圍。
養好傷勢,認識了一批師兄們,實乃幸事。
申公豹穿梭雲海,識海裡不斷回響著,“福緣在劫中…上清聖人與老師所言一般……”
“應淵道友…的背影真的與老師好像…好像……”
“大劫如洪流,吾是蚍蜉!”
“劫中凶險無數,但亦有大福緣!”
“我之天命在劫,便讓我爭一爭!”
申公豹穿梭雲海縹緲,落至一海岸礁石。
遠遠的看見一名道人正鬼鬼祟祟。
好像是在偷東海的雜龍,偷龍時,還要高喊一聲,“你與我西方有緣!”
申公豹張嘴,“道友!請留步!”
“啊?貧道乃苦逼道人!誰在喊貧道?”道人心虛回頭。
不出意外,又是準提這廝在發展西方業務。
窮,太窮了。
沒辦法,隻能瘋狂卷,趁著天地間劫氣翻湧,偷偷渡化四海龍族,補充八部天龍池。
準提回頭。
轟!嗡!
劫力悄然降臨,附著在了準提的頭上。
準提回眸後,看清申公豹身影,瞬間愣在原地,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驚喜,不敢置信!
準提一眼便看透了其命格!
一道虛影盤旋!
黑虎,黑虎生有雙翅!
飛熊!
“飛熊之子!”
準提打死未能想到,自己就偷偷渡化個龍族,竟能碰到飛熊?
封神應劫之子!
準提雙眸露出貪婪,“哈哈哈!大道憐憫我西方!竟讓本座遇到飛熊!”
準提也顧不得偷龍了,連忙走上前,熱情的握住了申公豹,“道友,怎麼稱呼?”
“申公豹。”
“公豹道友,貧道苦精道人。”
申公豹:“?剛剛不是說叫苦逼道人……”
“不重要。”
“好叫道友知曉,西方有妙法,今日遇到便是緣分,道友不若隨貧道前往西方?”準提已經決定了,無論他怎麼反抗拒絕,也要施展強硬,將其渡化至西方!
飛熊應劫之子,絕對不能放過!
申公豹沉思,“現在…無處可去,倒也可以跟他去西方遊曆一番。”
申公豹點頭,“好啊!”
準提已偷偷祭出了梵光普渡,打算強製渡化,聽到好啊,整個人懵逼了。
“你說什麼?”
“我焯!同意跟貧道去西方了?真跟西方有緣啊?!”
西方,荒涼,貧瘠。
還從來沒有東方修士,主動願意去的!
“嗯,道友盛情相邀,貧道便不推辭了,走走走,去西方。”
申公豹說罷,便拉著準提的手,朝西方飛去。
準提眼角偷偷流下感動的淚花,“去…西方…他竟要比貧道還要著急…哭死,感動,太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