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
輸了。
很徹底。
甚至連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謝爾公爵就這麼倒在了地上。
暴雨拍打著他的臉龐，血色屏幕也隨著他的失敗而徹底消失。
想來，立堅那裡的吸血氏族，還會遭受到長時間的打擊和轟炸。
隻不過，他要死了。
雖說不久之後，他還會被伊萊斯親王複活，隻要伊萊斯親王還活著的話，但是，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謝爾公爵還是感受到了一絲莫名的驚慌。
另說，死亡是沒有知覺的，所有人都將進入一種虛無的狀態當中，在這種狀態下，人可以做很長很長的夢，睡很長很長的覺，不用擔心醒來之後，去麵對現實的打壓，去感受到情緒的波動。
對於某些人而言，死亡其實是一種解脫。
也許，是這樣的。
這個世界，總會變化得很快。
你熟知的明星會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你身邊的親人，也會一個接一個的離去。
你會看著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少。
但……
唯一不變的，是那一條跨越了百年曆史，坐落在村邊的小河。
是那座經曆了不知道多少個四季，被多少人爬過的山。
是雲。
是風。
是海。
“……”
關聖落在了地麵上，手裡的愚公開山刃，散發出赫赫殺威。
這把來自巨人族的神器，似乎天生就對吸血氏族的人，有一種憎惡。
神無痛，也落在了地麵上。
兩人來到謝爾公爵麵前。
如今的謝爾公爵，血脈之力被封鎖，全身骨頭都被打斷，筋脈也都廢了，徹底沒有了還手之力。
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軒轅摘陽，鬼穀老人，還有逐月先生，都得上去打死嘲笑一番，補一刀。
但……
沒有必要了。
他們也都清楚，這一次謝爾公爵的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
吸血氏族已經複蘇。
世界已經迎來了末日。
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就算現在對謝爾公爵進行補刀環節，帶給大家心中的成就感，說實話，也沒有多少。
謝爾公爵看著神無痛：“你很強，我承認，你比我厲害。”
神無痛不屑地笑了笑：“我的強大，不需要你承認。”
謝爾公爵苦笑一聲：“這一戰，是我輸了，但，我也沒輸，你們很清楚，我還會回來，隻要伊萊斯親王活著，所有吸血氏族的人，都可以複活。”
“除非你們在我死後，想辦法在五個小時內趕到立堅，殺了伊萊斯親王，否則，你們永遠無法壓製我！”
“但我猜測，你們所有世俗的導彈加起來，也沒辦法連續轟炸五個小時，所以，你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不是嗎？”
神無痛眯起眼睛，很可惜，謝爾公爵所說的就是事實，暫時，他們根本想不到任何辦法可以快速趕到立堅，解決掉所有的吸血氏族。
而且，世俗的所有導彈加起來，也確實沒辦法做到連續轟炸五個小時。
也就是說。
總有那麼一天，吸血氏族還會回來，謝爾公爵還會回來。
神無痛冷笑一聲：“所以，你到底還想說什麼？”
謝爾公爵沉聲道：“我想說的，其實很簡單，為什麼不能求一份土地？”
“給我們安身立命！”
神無痛頭一歪：“你不覺得有些可笑嗎？就你們這幫人的性子，像是能安穩安身立命的樣子嗎？”
“你們想要的，想做的，哪些不是危害這個世界的？”
“這個世界，不歡迎你們吸血氏族。”
“你們，隻有滅亡的份兒！”
神無痛態度非常堅決，不給謝爾公爵任何還口的機會。
謝爾公爵深吸一口氣：“真把我們吸血氏族逼急了，就算是滅亡，在此之前，也會讓這個世界，付出慘痛的代價！”
神無痛負手而立：“那就來試試看看。”
“我也可以保證，在此之前，我會活著，另外，我肉身成聖，可以活很久很久，隻要我想，我可以一直活下去。”
“你們，耗不起！”
謝爾公爵也笑了：“到底是我們耗不起，還是你耗不起，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想死了！”
“你，根本等不到那個時候。”
“神無痛，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們立場本就不同，還是關聖吧！”
關聖眼睛一眯：“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不管是為了替天魔複仇，還是替那座城市裡死去的普通人，你都必須死。”
“你應該要清楚這一點不是嗎？”
“天老爺！”謝爾公爵歎了口氣：“怎麼一個兩個，全都想要把我弄死，我就這麼遭你們仇恨嗎？”
“拜托，搞清楚，殺死那些人的人，不是我，是修斯牧，修斯牧的鍋，為什麼要算在我身上。“
關聖淡淡道：“因為他是伯爵，你是公爵，他是為了你才做出這些事情的！”
“這不公平。”謝爾公爵不服氣，凶狠地反駁道。
而關聖，也隻是平靜且自然地回答道。
“這個世界，本就沒有什麼絕對的公平。”
“難道不是嗎？”
“你……”
“好吧！”謝爾公爵服氣了，他無話可說。
他嘴角抽動了幾番之後，說道：“你們會後悔的。”
關聖聳了聳肩膀：“也許吧！但是在後悔之前，殺了你，總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那麼，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謝爾公爵。”
話音落下，關聖舉起手裡的愚公開山刃，對準謝爾公爵的脖子一紮。
“噗嗤！”
他的腦袋，瞬間被劈了開來。
“好！”
“好！”
“好！”
那邊，三名老人興奮地鼓掌，簡直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殺得好，殺得妙，殺得呱呱叫，就是得這樣殺才爽快。
天空……
一道雷聲響過。
似乎就是這天道，也在為關聖的這一刀而興奮和喜悅。
謝爾公爵死了，嘴裡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來，他就像個小醜躺在地上，臉上露不出任何興奮的表情來。
神無痛轉頭看向關聖：“接下來的事情，很麻煩。”
關聖點點頭：“我知道。”
“吸血氏族複活了，你還不能死，我們之間，也不能走到對立麵，氏族聯盟與秩序者，還有各大氏族，必須聯盟。”
神無痛微微一笑，不愧是自己教導出來的徒弟，這大局觀意識，這份氣魄，唉，像自己，真像自己，簡直太像自己了。
一想到自己死後，這個世界還有這樣的人才來守護，神無痛不禁安心許多，覺得自己可以安然地死去了。
這，挺好的！
神無痛收起笑容：“立堅的轟炸，還有兩個小時就會結束，我早就提前估算過了。”
“我要回去一趟，帶走安魂鬼的骨灰。”
“這個消息，你要告訴林安靈，作為安魂鬼最後的徒弟，我希望，他走的時候，能看到這孩子。”
“他挺寵愛這個孩子的！”
關聖來了一句：“就像你心疼我，寵愛我一樣嗎？”
神無痛微微一怔，笑了笑：“當然，就像我一樣。”
“我，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你。”
“你也沒有辜負我的期待，從北寒之地活著走了出來，你很厲害，關聖，你很棒！”
關聖轉過身，雙手作揖：“謝謝。”
“不客氣！”
“我該走了！”
“再見！”
“……”
話音落下，神無痛消失在了原地，消失在了天邊，消失在了他眼前。
烏雲漸漸散開，天空還是一片陰暗。
前路漫漫。
負重前行。
這個世界，來到了末日終局。
接下來的日子，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在吸血氏族的手裡。
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個風景，會被地獄破壞！
總之——
關聖握緊愚公開山刃：“如果這是成為守護神的考驗！”
“那就，兵來將擋。”
“水來土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