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聖愣了愣：“額……”
龍老大趕緊拉著關聖走上船：“彆廢話了，趁著夜色黑，趕緊離開，我知道你做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嗯哼？”
“這都看出來了？”
關聖問道。
龍老大嘿嘿一笑：“當然看得出來，走江湖這麼多年，眼力見還是有的，像你這樣的強者，做的可都是大生意，乾的都是大事，不像我，隻能做點小偷小摸的買賣和生意。”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身份敏感，不能坐飛機，又有誰會選擇偷渡呢，您說是吧！”
關聖聳了聳肩膀：“你眼神挺好。”
沒有多餘廢話，關聖跟著龍老大上了船。
秩序者沒有離開，還需要留下來處理一些後麵的事情。
隻是有些可惜。
沒能抓到修斯牧那個王八蛋，不知道這小子逃走之後，又會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來。
上了船之後，龍老大拿來美酒與美食，和關聖分享著海上的所有樂趣，以及他的所見所聞。
夜色伴隨著聊天，悄然過去。
“誒，阿蠻兄弟，你知道嗎？海上一直有個傳說。”
“傳說？”
此時的龍老大已經醉醺醺的，臉龐紅潤，搖搖晃晃地起身，指著船外不斷掠過的海麵。
“就在我們去往龍國的路上，有一片海麵，隔幾天時間就會形成一道風暴。”
“風暴雲湧時，雷霆呼嘯，狂風能掀翻所有船隻，在風暴周圍會形成無數海渦，掉入海麵中的人沒有一個能逃得過海渦的吞噬，阿蠻兄弟，你猜，被吞噬進去的人，還能活著嗎？”
關聖想都沒想就回答道：“肯定是不可能活著的。”
“不不不。”
龍老大：“我曾經認識了一個走海的朋友，他就被吞噬進海渦裡過，他說，海渦的儘頭，是一片黃金地帶，遍地都是黃金，還有一座座神靈雕像，腳下是天空，雲朵在遠方，那裡隻需要輕輕一跳，就能飛起來。”
“最後，他玩得累了，就睡了過去，結果第二天，就出現在了龍國的某條街道上。”
關聖心中疑惑：“這是……真的嗎？”
“你確定？”
世界上，還有這種神乎其技的事情？
這一幕，太過玄幻了。
一個人被吸入海渦當中，難道不是被海水徹底淹沒。
要知道，深海的水壓是足以將一個人徹底壓爆的。
居然，去到了新的地方？
神靈雕像？
遍地黃金？
腳下是天空。
雲朵在遠方？
天道……
不知為何，在幻想出這個畫麵之後，關聖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修斯牧口中的天道。
天道，守護神……
神靈雕像？
根據修斯牧的說法，這個世界被叫做人界，而人界，一直擁有自己的守護神。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守護神就消失了。
那些神靈雕像，難道就是守護神？
雖然對於龍老大所說的傳說抱有質疑，但是關聖也確定，這個世界上確實有許多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
魔鬼三角域……
北寒之地……
火焰山……
這三處被稱為世界三大死亡之景的地方，不就是普通人所接觸不到的神秘世界嗎？
看到關聖沉默，龍老大嘿嘿一笑：“怎麼樣，阿蠻兄弟，是不是被這個傳說給吸引了？”
關聖喝了一口酒，淡淡一笑：“是的，確實有點意思，你該不會也想去看一看吧！”
龍老大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是啊，滿地都是金子啊，要是全都搞回來，我不就財富自由了嗎？就再也不用做偷渡走私這種事情了。”
“我很愛錢。”
“我手底下的兄弟們也很愛錢。”
“與其說愛錢，倒不如說，很需要錢。”
“來到這座船上的人，都擁有著屬於自己的故事和記憶，有的人被戴上了綠帽子，被趕出家門，有的人父母雙亡，房子還被仇人給燒了，有的人，從小貧窮到大。”
“為了活下去，不得不走上這條路，我們都沒有什麼生活技能，如果不做這件事情，我們都活不下去。”
“尤其是我……”
人喝了酒，總喜歡講述自己的故事。
不管是曾經，現在，還是對未來的規劃。
大家都想知道，自己在未來會不會過得很好，並且為此一直努力著，拚搏著。
從未停止過腳步，因為恐懼。
大概，也就隻有在喝酒的時候，才能清晰地感受到此刻的情緒，內心逐漸平靜下來。
關聖隱約間感受到了什麼，問道：“你，為什麼會走上這條路？”
龍老大哈哈大笑，拍了一下桌子：“就等著你說這句話了，唉，真好啊，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我啊，我……我女兒得了癌症，老婆呢，在照顧女兒的時候，在醫院門口被救護車撞死了。”
“我得到消息的那一天，去醫院討說法，他們給我的回答則是，讓我找保險，並且還警告我不要鬨事，否則，就讓我女兒……轉院。”
“那一天，我在醫院大鬨，我想要一個公平，我要他們給我一個交代，還把他們私下裡對我的警告公之於眾。”
“結果，第二天，我被人亂棍打得渾身是血，送進了另一家醫院，等我出院的時候，得到的消息，是我的女兒病亡的消息。”
關聖眯起眼睛，內心沒由來的憤怒，也許是因為自己也即將成為父親的緣故，他能感同身受。
以前，他是冷漠的，對所有人漠不關心，見過太多太多人間不公平的事情，自然也就失去了感覺。
可現在。
他也覺得不公平！
“節哀……”關聖想了半天，隻想到用這麼一句安慰。
龍老大擺擺手：“過去了，過去了，早就過去了，哈哈哈哈哈。”
“反正，我報仇了，我一個人提著刀，找到了醫院負責我女兒的主治醫生，逼問之下，得知了是院長因為我損害了醫院名聲做得手腳，那一晚，我把他全家給殺了。”
“我啊，就是這麼一個，不分善惡，有仇報仇，隻圖個痛快和公平的人，我才懶得管那麼多。”
“所以，自那之後，我就走上了這一條不歸路。”
“阿蠻兄弟，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壞？”
關聖笑了笑：“不會。”
“如果我是你！”
“我也會這麼做！”
“你做得很對，也很棒，你要是什麼都不做，我反而會看不起你！”
“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