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嘩啦啦”的下著,敲打在窗戶上,在寂靜的書房特彆的清晰。閻嗔臉色陰沉,對著電話那邊的人沉聲說道,“讓政治部.不,讓老楚過來檢查一下痕跡。看看有沒有留下指紋或者其他的線索。”“你再給老黃打電話,讓他給你送幾件災變寶具,檢查一下有沒有災變力量的痕跡。”“是。”電話那邊的人聽到閻嗔的話,連忙應了一聲。掛斷電話,閻嗔深吸一口氣,狠狠把煙按滅在桌上!然後一雙虎目靜靜的看著邱途,像是在沉思著什麼。邱途儘量讓自己表現的正常些,所以看向閻嗔的眼神裡儘顯無辜。閻嗔靜靜的盯了邱途一會,然後這才沉聲說道,“剛才兩個電話,你也聽到了。”邱途“嗯”了一聲。閻嗔,“有什麼想法?”聽到閻嗔的詢問,邱途讓自己儘量忘記自己今天所有的計劃,把自己代入到一個對事情一無所知的探員身上。他靜靜的沉思了一會,然後才試探的說道,“咱們探查署會不會是出了內鬼?”閻嗔冷冷的盯著邱途,沒說話。因為.邱途說的就是廢話:不出內鬼,證據還能自己飛走了?邱途見狀,斟酌著說道,“我感覺那個內鬼應該大概率是您身邊的人。”閻嗔麵無表情的“哦?”了一聲,“為什麼這麼說?”邱途訕笑著,“因為.能知道您保險箱密碼的;和了解您習慣,知道您會把證據放進保險箱的應該隻有您身邊的人吧?”閻嗔明顯並不是真的想聽邱途的分析,而是想從邱途的話中,尋找出蛛絲馬跡或者漏洞,所以他“嗯”了一聲,問道,“所以伱有懷疑的人嗎?”邱途咳嗽了一聲,給了閻嗔一個從未想過的人選,“白秘書?”可能這個人選太出乎閻嗔的意料,所以他眼神微動,靜靜的想了兩秒,才詢問道,“為什麼是他。”邱途斟酌著說道,“隻是猜測嘛。”“白秘書畢竟是您的最信賴的人之一,應該對您的各種習慣無比了解,也知道您的保險箱密碼。”“而且,調查組的人來送證據的時候,是他引進來的。所以他是知道證據進到您的辦公室以後,再也沒出去過。”“再加上,他還知道我為什麼來找您,也就可以猜到調查組送的是什麼證據。”“這樣一來,他滿足辦案的所有前置條件。”閻嗔像是真的在思考白秘書會不會是那個小偷。所以,片刻,他問道,“那動機呢?”以邱途和白秘書的關係,當然不會是真的為了自保就給白秘書潑臟水。他隻是在用白秘書引出接下來的話題.所以,他遲疑了一下,就說道,“我猜。白秘書會不會與秦家有矛盾?”“也可能,他認為秦家投靠了您,他在您身邊的地位會不保?”“或者.這段時間他可能和您發生過矛盾?單純的想要報複您?”“再或者,他.其實偷偷的與軍部或者市政廳達成了某種協議?這是投名狀?”邱途一連串的動機假設,讓閻嗔眉頭緊鎖。因為.聽著邱途所說的一個個動機,閻嗔想到的嫌疑對象並不是白秘書,而是賈樞。畢竟,白秘書雖然是他的左膀右臂,但更多是做行政相關的工作,比如幫他把所有信息、工作歸檔,比如幫他處理署裡各種各樣的雜事。這樣的工作,雖然權力也不小,但其實非常繁雜、細致,且很難對外行使權力。所以,很少有同級彆的人願意取代白秘書或者與白秘書競爭。而相比之下,賈樞就不一樣了。同樣作為他的左膀右臂,賈樞不僅關係和他更近,而且掌握著政治部這個探查署最強力的部門。再加上,他很多私底下的事都是授意賈樞去處理,所以賈樞常常可以借用他的權力在新界市行事——這也是新界市聞政治部色變的重要原因之一。所以一旦.秦家和閻嗔走的太近,那麼勢必會影響賈樞在他心中的地位,很多事情他也不需要再讓賈樞幫忙去辦,這會進一步減弱賈樞在整個新界市的權勢。而再想到,賈樞知道那個保險箱密碼,也知道自己往那個保險箱裡放證據的習慣一時間,賈樞在閻嗔心中的懷疑陡增。更重要的是,賈樞這段時間因為尹彩梅案的事,一直與閻嗔有嫌隙,且賈樞一直對尹彩梅案格外的關注,就連閻嗔都不知道賈樞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這無疑更增加了他的嫌疑。想到這,閻嗔眉頭深鎖,一時間都顧不上懷疑邱途了作為探查署署長,閻嗔在探查署就是一言九鼎的存在。他要查案或者調用災變寶具,當然不用像邱途一樣層層審批或者需要等上司去領。所以,隻是10分鐘,電話就再次打了過來。此時的書房也已經安靜了10分鐘。在這10分鐘裡,閻嗔一直隻是在靜靜的抽煙,所以,煙灰缸裡多了幾顆煙蒂,而整個書房也變得雲裡霧繞,再配上窗外進來的霧氣,簡直宛如墮落仙境.就在那片白霧當中,閻嗔緩緩拿起了座機的聽筒,聲音沙啞的“喂?”了一聲。電話那邊傳來了剛才閻嗔聯係的男人的聲音,“署長。老楚檢查了那個黑箱子上的痕跡,發現上麵隻有您的指紋。”“而保險櫃裡,除了您和我的指紋之外,也隻有白秘書和賈部長的指紋,並沒有外人的痕跡。”“至於.辦公室外麵的監控,我們也查了,因為保密原則,九樓的監控並沒有開啟。所以暫時沒有任何作用。”說到這,男人頓了頓,又道,“而關於現場的災變痕跡問題,我們用【回溯定位器】定位了一下,確認在8點半左右,也就是您離開探查署以後,有人對這個保險箱使用了災變能力或者災變寶具.”男人總結道,“綜上所述,我們懷疑,可能有災變者竊取了您保險箱裡的重要資料。”閻嗔聞言,雙眼幽暗如深潭,他“嗯”了一聲,說道,“繼續追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線索。”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雙手靜靜的撐在桌子上,此時的閻嗔就宛如一座尚未噴發的活火山,雖然表情平靜,但沒人知道裡麵蘊藏了多少憤怒。結果就在此時,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麵“咚咚咚”的敲響。聽到那敲門聲,邱途看向閻嗔,想要詢問自己要不要去開門。結果還沒等他問出口,季臣就已經提前走到書房的雕花門前,打開了門。邱途:一個破助理的工作還有競爭者啊!這世道,求職是真難!一邊這麼想著,邱途一邊也看向書房門口。門口站著的是白秘書。他好像剛剛從外麵回來,褲腳和鞋底還有著水跡。而從他左肩膀甚至左半邊身子還被淋濕來看,顯然他.並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而是和另一位身份尊貴的人一起來的。而在邱途這麼想著的時候,白秘書也走進書房。他先朝著季臣點了點頭,緊接著又麵無表情的看了看邱途,然後這走到閻嗔身邊。他彎下腰,低聲在閻嗔的耳邊說道,“署長,妍妍接回來了。”“因為下雨,所以路上我開的比較慢,耽誤了點時間。”“剛剛我讓女傭送她先上樓去洗澡,喝杯薑湯。”“她有點想你。想讓你去陪陪她。”聽到白秘書的話,閻嗔深沉的“嗯”了一聲,然後冷酷的說道,“今天忙,先不管她。讓她自己休息吧。”說完,他對白秘書說道,“正好有事找你商量,你先留一下。”說完,閻嗔又抬眼看向邱途。相比白天對邱途那和煦的態度,他現在看邱途卻是明顯有些些許厭惡了,“邱途,你先出去吧。”“我們要商量些事情。”聽到閻嗔的命令,邱途也沒在意:他這人很通情達理的,狠狠背刺了對方一刀,那麼當然也要容許對方生氣。所以,他乖巧的說道,“好的,署長。”說完,他就離開了書房。在慢慢把雕花的書房房門關閉的時候,邱途隱約聽到閻嗔用他那特有的低沉、沙啞的聲音緩緩開了口,“探查署高層裡可能有內鬼”顯然,閻嗔正準備和白秘書一起討論今晚的事。而再想到白秘書和自己的關係,邱途難得的嘴角都露出了一抹微笑,看來老天都選擇站在自己這邊啊。這個黑鍋,賈樞不想背都要背了這麼想著,邱途也不由的回憶了一下他今晚的計劃。其實,在審訊完白茹之後,邱途就發現了他的處境有些不妙。原因之前解釋過了,就是秦衡現在是閻嗔重要的合作夥伴兼附庸。閻嗔想要擴張自己的權力就必須要保下他。所以案子查到這一步,幾乎就沒辦法再查下去了!但問題是邱途已經知道了那麼多秘密,且把秦家四兄弟中的三個都抓進去了,他和秦家真的已經有點不死不休了就算邱途向秦家服軟,閻嗔再從中說和但問題是,邱途和閻嗔之間也有過不去的坎兒啊!等到閻嗔發現邱途背著他做的那些事以後,邱途依然還是死路一條。再加上,秦家倒台後,所能產生的巨大利益所以,就這麼放棄的話,邱途真的不甘心啊!他既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閻嗔在新界市做大,也不能失去這個可以扳倒秦家的機會,更不能讓那些煮熟的利益飛走。所以,他思前想後,決定玩一把大的!直接把閻嗔整個陣容裡所有的關鍵角色全都玩進去!一把梭哈!既然他現在束手束腳,辦不成這個案子,那就和安保處做一筆大交易,讓安保處來辦這個案子!直接掀桌子!大家都彆玩了!所以,他直接給秦舒曼打了個電話,談了一筆龐大的交易。交易雖然大,但內容很簡單。邱途這邊會提供給秦舒曼:新界市所有涉及這個案子的33名官員名單,其中包括1名委員,1名司長,5名副司長和26名科長、副科長;秦四爺還沒來得及變更的房產、地契;和.秦衡、秦家勾結聯陣發家的證據。而秦舒曼和安保處需要付出的則是:秦四爺房產、地契同等價值的現金;秦家某個產業的技術骨乾、四大運輸商中30名私人武裝的處置權;和.安保處一個合法的、至少上尉(正科長)級彆的秘密身份。可以沒有職務,不負責具體工作,但一定要有級彆。雙方互換的條件幾乎是對等的,甚至加上“上尉”的身份,邱途還有點獅子大開口。但秦舒曼和戴玉康明顯是做大事的人,所以在簡單商議之後,就一口答應了下來。這樣一來,邱途雖然付出了手中幾乎所有的“牌”,但也得到了比他之前預想的還要豐厚的利益。甚至還得到了最重要的一個保險:安保處的上尉身份。這可以讓他更大膽的執行他接下來【偷天換日】的計劃!而在和安保處談妥了利益交換以後,邱途和秦舒曼確認了今天整個計劃的幾個關鍵節點。1.接下來1個小時內,會有人用邱途的特質通訊器給秦舒曼打電話,對方不會說話,並在幾秒鐘內掛斷。這代表著計劃正式開始。如果沒接到電話,那麼一切計劃全都暫時中止,等邱途再次聯係。2.而如果接到了電話,那麼17點30分,秦舒曼要派人到舊巷街巷口,等一個名叫阿坤的人。屆時,阿坤會交給她一件東西。一定要收好。3.18點,安保處開始按照邱途提供的名單抓捕第一批涉事的市政廳官員,共21人!4.19點,開始抓捕第二批涉事的市政廳官員,共13人!5.從19點開始,派人守在探查署大樓門外,留意閻嗔和邱途的行蹤,確認兩人一起離開探查署大樓!——還是3更1w字哈!先更2章7k,下午14點前再更出1章來!求月票!求訂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