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驍驍直接拎著包和外套,“我和黃歡下午約了客戶,先走了。”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離開。
蘇諾看著文件隻覺得頭疼。
孫驍驍是故意的,可她沒有證據。
文件就是在她桌子上被弄臟的,她怎麼辦?
李娜娜過來趕緊幫忙搶救。
“看看複印行不行,要是看不清楚,不行重新打印呢?”
蘇諾看了看文件,然後搖搖頭。
“這些數據和畫圖內容,咱們做不了。”
這些東西都需要精密再精密,而且是文信科技的內部文件,怕是段氏集團也沒有原版。
果然她去找趙哲時,趙哲拿著文件哀嚎出聲。
“蘇諾!我的姑奶奶啊,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是孫驍……”
“行了,蘇諾,我知道她對你是有點敵意,但你是不是也該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趙哲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她追了王博好久,王博天天給你送飯……”
“我先和你說好了,段總禁製辦公室戀情,跨部門也不行。”
“我,我沒有。”蘇諾連連搖頭。
趙哲無奈歎息,“我知道,可彆人不知道。”
“你這文件?”
他看著上麵的咖啡漬,已經有不少地方看不清楚了。
最後他找出來一張名片,“聞總看樣子應該和你爸媽認識,要不你去找他吧。”
“這文件要是沒有,後天開會你怎麼辦?”
“讓李娜娜陪你去,出去了你就代表公司,支棱起來。”
他擺擺手,示意蘇諾出去。
蘇諾握著手裡已經看不清字的文件,最後隻能先出去。
她有些為難地和李娜娜提起要一起去文信科技。
李娜娜馬上收拾東西,“太好了啊!現在立刻馬上就去啊!”
“趙經理今天怎麼這麼大方?吃錯藥了?”
蘇諾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李娜娜則是趕緊出門。
兩個人一直離開公司,李娜娜這才說道:“趙經理,趙扒皮啊,你來之前我們也經常加班。”
“是不是你加班保安都不會多問一句?人家都習慣了。”
“工作時間出去?以前真是很難想啊。”
蘇諾聽著她絮絮叨叨,始終低著頭。
看著腳上這雙運動鞋,蘇諾小聲問道:“李娜娜,你知道哪有回收二手物品的嗎?”
“家具?”
“不是,就,奢侈品。”
蘇諾指了指自己的鞋子。
李娜娜看了一眼,“喲,限量版啊,大小姐眼光就是好,不過你不喜歡了?”
蘇諾嗯了一聲,也不打算解釋。
誰會相信段家的大小姐,已經淪落到要賣二手物品的時候了。
李娜娜見狀就知道她有難處,馬上拿出手機。
“我問問朋友,我有幾個朋友就是喜歡買買買的,又買不起真的,都是直接去二手店。”
“唉!就是快,老板微信要到了,我幫你拍個照問問。”
李娜娜隨手打了一輛出租車,“師傅,文信科技的大樓。”
然後又把手機遞過去,“你這買的時候不便宜吧?現在是不是不劃算?”
看著對方隻出兩千塊,蘇諾歎了口氣。
她這鞋子當初還是段嶼白出差找人排隊買的。
幾萬塊的鞋子,穿過兩三次就不值錢了。
“我看老板就是騙子,咱們不賣了。”
李娜娜憤恨地在手機上打字,蘇諾趕緊拉住她。
“鞋子也舊了,地址發我吧,我一會過去。”
“你還真去啊?那你穿什麼?”
蘇諾抿了抿唇,已經想好一會路邊買一雙算了。
李娜娜把手機收起來,“你啊,平時肯定不懂這些,等一會我陪你去吧,好不容易出來一趟。”
蘇諾感激地看著她。
這鞋子雖說賣了不劃算,可至少是抵得過她一個月的工資,已經很好了。
本以為今天一切都會順利,可還是有了變故。
隻是兩個人來到文信科技時,卻直接被前台攔住了。
“非常抱歉,今天確實公司有重要會議,外人不能入內。”
“我們是段氏集團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聞總。”
李娜娜趕緊拿出名片,可對方仍舊是搖頭。
“您應該沒和聞總預約吧?這就是他吩咐的,今天所有會麵都被取消了,抱歉。”
“那,他什麼時候能開完會?”
蘇諾小聲問道。
對方想了想,又搖搖頭,“可能涉及到國際視頻會議,所以,抱歉。”
蘇諾馬上明白過來,那就是要將就所有人的時間,怕是這個會議會一直持續到晚上。
想到後天就要用文件,蘇諾這才開口。
“那我可以在這等他嗎?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前台點點頭,然後指著一旁的休息大廳。
“二位可以在那等,不過,可能真的會很晚。”
蘇諾感激地點點頭,然後帶著李娜娜一起走了過去。
李娜娜歎了口氣,“就知道不容易合作,那個聞總不好搞定。”
“段總和莫秘書都和他預約了一個多月的見麵,後來才見到的,你說他能不能見咱們?”
蘇諾搖頭,她也不知道。
可她知道文件要是拿不到,她又要挨批。
如果池翎今天拿回了簽字的合同,那她的價值就算是沒有了。
她現在暫時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至少不能讓自己貶值。
手上的工作還是要做好的,不然莫小雪都不會同意。
李娜娜在對麵看著手機,忽然點點桌子。
“蘇諾,那個老板問你這雙鞋現在出嗎?她多加五百,我和她說多加一千就出,怎麼樣?”
蘇諾趕緊點頭,“好,可以,現在就出。”
李娜娜又打了幾個字,然後一臉為難。
“她現在就要鞋子,估計她那邊肯定是有買家了,怎麼辦?”
蘇諾看了看時間,“現在脫給她,我在網上隨便定一雙鞋就行了,同城應該很快能送到。”
看到她一副很缺錢的模樣,李娜娜隻能點點頭。
“行,那我一會送你一雙,現在就讓她過來了。”
“你放心吧,我朋友推薦的應該挺講誠信的。”
蘇諾看著自己腳上的鞋子,然後俯身去解鞋帶。
看著鞋上有些臟了的太陽花,她忽然有點想哭。
但她馬上又揚起嘴角。
一雙段嶼白送的鞋子而已,他或許都不記得了,她還有什麼好留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