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多佳人翹首以盼的目光中,秦明等人乘坐的馬車,在秦大等人的護衛下,緩緩停靠在秦府大門前。
車簾輕掀,首先映入眾人眼簾的是巳蛇那抹靈動的身影,她輕巧地跳下車,轉身優雅地扶住車內之人。
秦明隨之出現,他身姿挺拔,眉宇間帶著幾分不羈與從容。
可當他的視線落在門口一位位盛裝打扮的女子身上時,直接呆立在了原地,眼底儘是驚豔之色。
察覺到秦明呆愣的表情,門口的一眾女子,嘴角皆不自覺地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與得意。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放在任何一個女子身上都適用。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重新將自己裝扮成相貌平平的模樣,且習慣了之前侍女身份的蕭美娘。
當然,蕭美娘之所以換回原來的身份。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那就是前朝皇後這個身份雖然“高貴”,而且可以讓秦明對她恭恭敬敬,
但這個身份,在秦府這樣的大家庭裡,同樣也是一種束縛。
至少,若為前朝皇後,她無論是行為舉止,還是一言一行,皆必須時刻保持端莊持重,不能像普通女子那般隨性自在。
更重要的是,她當了大半輩子蕭後,早就已經厭煩了這層身份和其身份上的枷鎖。
因此,在人生所剩不多的時間裡,她選擇以“蕭媚娘”這一相對平凡的身份示人。
這對她而言,反倒是種解脫,也能讓她在秦府更加自由自在,“肆意妄為”。
基於以上原因,此時的蕭美娘心裡高興歸高興,但見此時有調侃秦明的機會,她又如何肯就此放過。
於是,蕭美娘眼珠一轉,低垂螓首,同時,跺了跺小腳,嬌嗔道:
“哼,小郎君,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你這般直勾勾地盯著妾身看,妾身可是會害羞的。”
蕭美娘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打趣,又隱含著一絲調笑,頓時引得周圍的眾女掩嘴輕笑,氣氛一時輕鬆不少。
蕭嫦曦聞言,表情有些怪異,略顯無奈地看了蕭美娘一眼。
站在蕭美娘身側,身著一襲嫣紅色齊胸訶子裙的楊梓君,忍不住扯了扯蕭美娘的衣袖,低聲道:
“哎呀,姨娘,您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您平時也不這樣啊!”
蕭美娘拍了拍楊梓君的小手,朝她露出狡黠一笑,輕聲道:
“小郎君,年紀輕輕的,總是擺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姨娘我看著心疼呢。”
“今日這般場景,難得能讓他失態,豈不有趣?”
說完,蕭美娘眼波流轉,望向秦明時,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中,多了幾分促狹的光芒。
蕭美娘此時的注意力,幾乎全都在秦明身上,殊不知,她身側不遠處,卯兔正歪著腦袋,美眸裡的八卦之火正在熊熊燃燒。
另一邊,秦明回過神來,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他強壓下胖揍蕭媚娘一頓的衝動,大腦飛速運轉,想著如何化解眼前的尷尬。
突然,秦明腦海中靈光乍現,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笑,旋即,他背負著雙手,淡定自若地盯著門口的鶯鶯燕燕,緩緩開口,一字一頓地說道:
“諸位今日之妝容,誠可謂傾國傾城,令人歎為觀止。”
“吾本以為春花爛漫,已是人間絕色,今觀諸君之顏,方知人比花嬌,實至名歸。”
秦明的話語如春風拂過,溫柔且充滿敬意,恰到好處地化解了現場微妙的氣氛。
他的讚美不僅化解了尷尬,更是讓眾女臉頰上浮現出一抹緋紅,以及眼波中流轉的柔情。
蕭媚娘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顯然未料到秦明竟能如此迅速且體麵地應對。
然而就在她以為,秦明的讚美就此結束時。
走下馬車的秦明,卻再次開口說道:
“就在剛才,我偶有所得,作了一首詩。”
秦明環顧四周,目光一一掠過門口的楊梓君、卯兔、徐慧、冬雪等人,緩緩開口道:
“紅粉佳人列如雲,綺羅香風滿秦門。”
“素娥青女難媲美,月殿仙姿遜三分。”
在這之後,秦明轉頭望向馬車旁邊的婉兒、百裡芷、宋慕清等人,緩緩開口道:
“繡衣織就春光色,明珠點破桃花唇。”
“非是凡間四時景,應是瑤台宴群真。”
最後,秦明緩步走到蕭嫦曦身前站定,深情凝視著蕭嫦曦那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美眸,緩緩道:
“繁花似錦覓安寧,淡雲流水度此生。”
“誰言世間無仙子,卻見佳人立門庭。”
秦明的聲音落下,如同晨鐘暮鼓,餘音嫋嫋,不絕於耳。
在場諸女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驚訝,轉為震驚,最後儘皆化作了羞澀與雀躍。
此時此刻,秦府門前一片靜謐,隻餘下輕輕的風聲與遠處偶爾傳來的鳥鳴,仿佛連大自然也為之動容,不願打擾這份詩意的流淌。
秦明的詩句如潺潺溪水,流淌進每位佳人心田,字字句句,皆是對她們由衷的讚美與欣賞。
片刻之後,掌聲與讚歎聲交織響起,秦府門前的女子們皆麵帶笑意,眼中閃爍著驚喜與感動。
蕭嫦曦站在秦明身前,眼波流轉間,似有星光閃爍。
她絕美的容顏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她的目光在秦明的注視下愈發柔和且深情。
饒是秦明之前就為她作過,雲想衣裳花想容這樣的詩句,但當著眾人的麵,被秦明這般的直接讚美,她心中仍不免生出幾許甜蜜與感動。
蕭嫦曦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似是在掩飾內心深處的波動。
她輕啟朱唇,聲音如黃鶯出穀,溫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
“郎君的才情,實在令人歎服,這些詩句,妾必將銘記於心。”
言罷,蕭嫦曦便引著秦明往府內走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蕭美娘見自己的調侃被秦明輕鬆化解,而且過程中還被秦明“內涵”了一波。
頃刻間,滿臉黑線,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胸口有些悶,呼吸都不順暢了。
她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才輕撫著沉甸甸的胸口,輕哼一聲,小聲嘀咕道:
“又被這臭小子秀到了。”
“好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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