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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刃的呼喊在這場亂鬥中顯得格外響亮,一些尚未遠離的百姓聽聞此言,皆麵露猶豫之色。
麵對這樣的暴力衝突,普通人本能地會選擇逃避,但齊國公府的名號畢竟非同小可,終於有幾位壯年男子咬了咬牙,撒腿朝齊國公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長街上的拚殺仍在繼續。
因為刺客無論是人數,還是手上的兵器,皆更有優勢,所以長孫浚身前的護衛,哪怕個個身著甲胄,仍是接二連三地倒下。
短短一盞茶的時間,連同血刃在內,長孫浚身前便隻剩下了五名護衛,仍在苦苦支撐,拚命抵擋刺客的攻擊。
此時,長孫府的人幾乎全身浴血,他們雙目赤紅,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提著兵器的手微微顫抖。
血刃深知,僅憑他們這幾人,難以長久支撐,必須儘快找到脫身之策。
他一邊格擋刺客的進攻,一邊快速思量,目光掃過四周,最終定格在不遠處一條狹窄的巷弄。
“咱們不等坐以待斃,必須衝殺出去,你們幾個跟在我身後,護住三郎,咱們一起衝出去包圍。”
言罷,血刃大喝一聲,如同猛虎下山般朝著刺客人手薄弱之處,衝殺而去。
兩柄短刀在他手中,如同龍卷風般旋轉,每一次揮刀都帶起一抹血色,硬是在重重圍困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長孫浚雖未經曆過如此生死搏殺,但自幼便勤加練武,且熟悉戰陣。
他迅速調整心態,一邊指揮剩餘護衛維持陣型,一邊尋找突圍的機會。
“快,跟上薛叔,隻要衝殺出去,咱們就有救了。”
“殺...”
長孫浚高聲喝令,聲音中帶著與年齡不相稱的冷靜與決斷。
刀疤男見血刃“單槍匹馬”便在他們的包圍圈上,開了一道口子,不由得大驚失色。
正在此時,坊門附近忽然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一支裝備精良的武侯小隊,如神兵天降,疾馳而來。
領頭的將領,身著黑色鎧甲,肩披黑色戰袍,手持長戟,正是崇仁坊的巡街武侯李安。
“天子腳下竟然有人敢當街行凶,速速將這些惡賊拿下,繩之以法。”
“諾。”
一眾武侯高聲喊道,隨即他們便朝著拚殺的人群,飛馳而去。
“殺...殺...殺...”
刀疤男瞄了一眼身後,心知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心思電轉間,他就有了決斷。
刀疤男狠狠一咬牙,舉起長刀,刀尖直指身著銀甲的長孫浚,朗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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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兄弟,咱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為了家中親眷的安危,也為了孩子們,不再走咱們的老路,咱們無論如何也要殺了這個銀甲將軍。”
此話一出,刺客們猶如被注入了一支強心劑,心底剛剛萌生出的退意,瞬間消散。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皆從同伴眼裡看到了堅定與決絕,之後,他們紛紛轉身,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長孫浚。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殺,緊接著他們一個個揮舞著兵刃,如飛蛾撲火一般,不要命地朝長孫浚撲殺而去。
與此同時,長孫浚看著如同餓狼一樣,撲殺而來的刺客,一股寒意驟然從腳底板升起直衝腦門。
另一邊,血刃還沒從巡街武侯帶給他的欣喜中回過神來,便聽到了身後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他猛地轉過身,待他看清身後場景時,整個人目眥欲裂,聲音泣血道:
“三郎...小心...”
刀疤男子一個閃身,躍到血刃近前,狠狠便是一刀。
“你休想過去...”
......
兩刻鐘後,鮮血狂飆的血刃,將一名老者拖拽到了坊門口。
他指著地上身中數刀,胸前插著一柄利刃,在早已昏迷的長孫浚麵前,狀若瘋狂地嘶吼道:
“快給三郎療傷,若是三郎有什麼閃失,某家活剮了你。”
老者聞言打了個冷顫,他跌跌撞撞地上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顫抖地開始檢查長孫浚的傷勢。
周圍的武侯,以及長孫府聞訊趕來的下人,站在周圍,一個個神情緊張,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打擾到了看病的老者。
少頃。
老醫師顫抖地收回雙手,轉過身,以頭杵地,哆哆嗦嗦地說道:
“三郎傷勢太重,老朽已無力回天,還望薛管事,看在老朽為府上效力多年的份上,原諒老朽...”
長孫府上的下人們聞言,一個個麵如土色,如喪考批。
血刃瞳孔微縮,氣血上湧,他探手抓住老者的前襟,一把將他拽了起來,同時,將那柄飲血的短刀,抵在老者的脖頸上,聲音冰寒刺骨,猶如來自幽冥地府。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活剮了你?”
言語間,冰冷的刀鋒往下壓了壓,老者的脖頸,瞬間被劃出一道細小的傷口。
這一刻,老醫師亡魂皆冒,渾身上下止不住地顫抖,接著長街上便傳來一股尿騷味。
血刃的手在顫抖,憤怒與絕望在他眼中交織,但他深知此刻的衝動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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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強行按捺下心頭的殺意,鬆開老醫師,任其癱軟在地上。
隨後他轉身,雙膝一軟,跪倒在長孫浚身邊,雙手緊緊握住那柄還插在少年胸膛上的利刃,淚水混合著血水,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三郎,堅持住,老奴這就帶你回家。”
血刃嘶啞著嗓子,用儘全身力氣,試圖拔出那柄致命的刀,但手卻在顫抖,無法完成這個簡單的動作。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旁的武侯將領李安,迅速上前,焦急道:
“等等,李某知道一個地方,說不定可以救長孫三郎一命。”
血刃聞言眼裡迸發出一抹奪目的光芒,他一把抓住李安身上的裙甲,那雙泛著紅光的眼眸,死死地盯著李安,急切道:
“還望李校尉不吝賜教,長孫府事後定有重謝。”
李安咽了咽口水,脫口而出道:
“平康坊,仁安醫院。”
.....
酉時二刻,皇宮甘露殿。
身著常服,頭戴襆頭的李世民,抬腳邁出殿門,朝殿外等候的長孫無忌,微微一笑,朗聲道:
“輔機,咱們走吧,等咱們趕到東市的時候,觀音婢也該忙完了。”
垂手而立的長孫無忌,聞言嘴角掛著一抹淺笑,他微微欠身,笑嗬嗬地說道:
“陛下先請。”
李世民微笑頷首,抬腳便要朝禦階下方走去。
可就在這時,內侍總管無舌小跑著來到李世民身側,附在李世民耳邊輕聲低語了起來。
長孫無忌見此場景,便知無舌有要事通報,他為了避嫌,下意識地彆過身去。
另一邊,李世民聽完無舌的講述後,臉色一變,他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長孫無忌筆直的背影,顫聲道:
“輔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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