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斜了李孝恭一眼,冷哼道:“哼,你不就是想問,朕給丹陽什麼身份嗎?用得著拐彎抹角地問嗎?”李孝恭被猜中了心思,不由地摸了摸後腦勺,訕訕一笑。“朕準備封希瑤和仙芝做如夫人。”聽到李世民的話,李孝恭滿臉疑惑道:“如夫人?啥意思?”李世民有些嫌棄地看了李孝恭一眼,淡淡道:“《左傳·僖公·僖公十七年》有言:齊侯好內,多內寵,內嬖如夫人者六人。”“平時彆老想著斂財,多讀點兒書。”李孝恭聞言眼前一亮,但緊接著他又想到一個問題。於是,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多謝陛下教誨,不過,如此一來,朝中那些腐儒能同意嗎?”李世民也是無奈了,狠狠地瞪了李孝恭一眼。“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麼官職了?”李孝恭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答道:“臣忝為禮部尚書。”李世民轉過身,一甩長袖朝禦案走去。“忝為這個詞用得好。”“行了,沒彆的事,你就去尚書省找玄齡吧。剛才商量的事能不能成,就看你們今晚宴會上的表現了。”李孝恭愣了一下,躬身道:“微臣告退。”.......另一邊,長樂公主從甘露殿出來後,並沒有去豫章公主的寢殿,而是徑直來到了立政殿。“公主殿下,請留步。”李麗質黛眉微蹙,疑惑道:“母後在小憩?”俏麗宮女搖了搖頭,恭敬道:“娘娘這會兒正在和鄂國公府上的兩位夫人談話。殿下若是沒有急事的話,還是過會兒再來吧。”李麗質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稍作沉思,李麗質朝宮女擺了擺手,淡淡道:“你先下去吧,本宮在這裡等著便是。”“喏。”宮女朝李麗質施了個萬福,施施然退了下去。李麗質左右看了看,“腳步輕盈”地走到了立政殿門口。然後,她便聽到了女子的抽噎聲。立政殿內。身著白色襦裙,頭彆木簪,素麵朝天的柔美婦人,此時雙肩上下顫抖,一邊用錦帕擦著眼淚,一邊小聲哭訴道:“嗚嗚嗚,娘娘,妾身隻有檸兒這一個孩子。娘娘,您可得為妾身做主啊!”柔美婦人的話音剛落,一旁身著黑色襦裙,頭戴朱釵的黑素梅,便接過了話頭,顫聲說道:“哎,娘娘,這事說起來我們也有錯。原本我們姐妹讓檸丫頭去蘭州,也隻是想滿足她的心願,讓她徹底死心。”“哪曾想,那兩個孩子不懂事,居然做出了逾矩之事啊!”聽到這裡,殿門口的長樂公主如遭雷擊。少頃,李麗質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臉,轉過身捂著胸口小跑著離開了。立政殿內。軟榻上的長孫皇後揉了揉眉心,隨即抬起頭望向“暗自垂淚”的兩名美少婦。長孫皇後嘴角動了動,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柔聲道:“秦明那孩子的婚事,是太上皇親自定下的,就連本宮也做不了主。”黑白夫人一聽這話,頓時哭出聲來。“哎,我可憐的女兒啊!”長孫皇後歎了口氣,無奈道:“這樣吧,本宮今日和陛下商量一下。正妻之位你們就用惦記了,最多本宮讓陛下下旨賜婚,給尉遲小娘子一個如夫人的位置。”見黑白夫人一頭霧水,長孫皇後隻好將如夫人的意思跟她們講了一遍。黑白夫人得知自家女兒未來的地位和豫章公主等同後,頓時喜笑顏開,起身朝長孫皇後道謝一聲。沒多久,兩名美貌夫人便紅光滿麵地出了立政殿。長孫皇後站在立政殿門口,抬頭看了一眼烏雲遍布的天空,長歎了一聲。就在她打算轉身走回大殿時,眼角餘光突然掃到了地上的一小灘水跡。“咦?這裡...”正在這時,一名俏麗的宮女小跑著來到長孫皇後跟前,施了個萬福,隨即輕聲低語了幾句。長孫皇後愣了一下,隨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喃喃自語道:“哎,這都是本宮做的孽啊!”“萬方有罪,罪在妾身,莫要傷我女兒。”少頃,長孫皇後哀歎一聲,轉身朝宮女問道:“麗質現在身在何處?帶本宮去見她。”宮女點了點頭。“殿下如今正在後花園,奴婢這就帶娘娘過去。”一刻鐘後。長孫皇後在宮女的指引下,看到了藏在一棵千年銀杏樹後麵,雙手抱膝,垂首啜泣的自家長女。長孫皇後身軀微顫,瞥了身旁的宮女一眼,冷聲道:“今天看到的事,不要跟旁人提及。”宮女身子一顫,點頭如啄米。“喏。”長孫皇後朝宮女擺了擺手。“你先退下。”“喏。”宮女離開後,長孫皇後深吸了一口氣,躡手躡腳地朝銀杏樹走去。坐在草地上的長樂公主,雙膝曲起,下巴擱放在膝蓋上,雙手抱膝,一邊落淚,一邊小聲嘀咕道:“大騙子,說話不算話...壞蛋...”長孫皇後站在一旁,聽了好一陣。見自己閨女翻來覆去就那幾句罵人的話,與其說是在罵人,還不如說是在一個人“打情罵俏”呢!長孫皇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於是,她輕咳一聲,從銀杏樹後走了出來。“麗質。”聽到長孫皇後的聲音,長樂公主嚇了一跳,嬌軀輕顫,急忙擦了擦眼淚,站起身子朝長孫皇後行禮。“兒臣拜見母後。”長孫皇後歎了口氣,從袖子拿出錦帕,走到長樂公主身前,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動作溫柔地幫她擦拭起了淚痕。“傻丫頭若是覺得心裡委屈就哭出來。等你哭夠了,咱們再敘話。”長樂公主情緒剛剛穩定下來,結果一聽長孫皇後這話,立馬感覺鼻子一酸,一下子撲到長孫皇後懷裡,小聲嗚咽了起來。.......三更奉上,整整寫了一天。明天看情況,爭取再補一章。諸位道友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