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四年,四月初五,卯時。“砰砰砰。”天還未亮,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昨晚輾轉反側的綠蘿,從旖旎的睡夢中,驚醒了過來。綠蘿身子微顫,揉了揉眼睛,抱著被子坐了起來。然後,她便聽到門外響起了急促的呼喊聲。“秦縣男快開門啊!嗚嗚...”聽到門外的哭聲,綠蘿怔了怔,隨即掀開被子,穿上鞋小跑著來到了門前。“是誰在外麵?”聽到房間裡傳來女子的聲音,百靈麵色微微一僵,隨即使出了渾身力氣,哐哐砸門。“秦縣男呢?他是不是在裡麵?”綠蘿剛要答話,身後便傳來了開門聲,然後便是急促的腳步聲。“百靈?”綠蘿轉過身,一眼便看到了披著裡衣的秦明。她連忙朝秦明施了個萬福,恭敬道:“見過山長。”秦明在“衣著”清涼的綠蘿身上,掃視了一眼,隨即偏過頭去,輕聲道:“綠蘿,你先回榻上吧,這裡交給我便好。”綠蘿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點頭的瞬間,她便看到了一雙白皙修長的大長腿,視線上移,映入眼簾的則是繡著鴛鴦戲水的白色肚兜。綠蘿呆愣了一下,隨即驚叫著,跑到軟榻上,如同鴕鳥般一頭紮進了被子裡。[羞死人了!]屋外的敲門聲,並沒有因為秦明喊出了百靈兩個字而停止,反而敲得更大聲了。秦明也不再耽擱,拔掉門栓,拉開了房門。正在門外猛砸的百靈,來不及收手。隨著慣性,她整個人跌進了秦明的懷裡。“啊!”感受著胸口傳來的柔軟,秦明下意識地抱住頭發披散的百靈。“你沒事吧?”百靈聞言小嘴一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秦明心頭一緊,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他雙手上移,按住了百靈肩膀,急切道:“是不是檸兒出事了。”百靈聞言哭得更大聲了,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喘不上氣來。秦明見狀心裡慌得一批。顧不上憐香惜玉,秦明將百靈拉進懷裡,在她挺翹的臀部狠狠抽了兩下。“啪!啪!”“不準哭了。”“快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百靈身子宛如觸電般猛地一僵,頓時止住了哭聲。“啪!”“啊!”百靈滿臉委屈,死死咬住嘴唇。不過秦明打這幾下,也讓百靈暫時恢複了理智。她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說道:“嗚嗚嗚...我家娘子患上天花了。”秦明聞言眉頭緊皺,喃喃道:“檸兒接種了疫苗,怎麼可能患上天花呢!”這時,門內傳來了百裡芷溫柔細膩的嗓音。“郎君,妾以為尉遲娘子八成對牛痘過敏,生出水痘了?”秦明愣了一下,隨即轉頭望向穿戴整齊、春光滿麵的百裡芷。百裡芷微微一笑,朝秦明施了個萬福。“郎君,穩妥起見,不如讓妾走一趟吧。”秦明沉思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眼神堅定道:“時辰尚早,你先回房休息吧,我隨百靈去看看。”無論尉遲晚檸是過敏,還是真的患上了天花,為了避免突發情況,這個時候去的人越少越好。百裡芷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見秦明這邊抱著自己,另一邊還和彆的女人眉來眼去,百靈頓時火冒三丈!她一把推開秦明,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說道:“我家娘子還在床上躺著,你卻在這裡和彆的女人眉目傳情。”“你對得起我家娘子的一片癡情嗎?”說完,百靈冷哼了一聲,轉身朝院外跑去。轉身的一瞬間,百靈的眼淚,便如同決堤的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也不知道是在替自家娘子感到不值,還是在為她自己的不爭氣,而傷心流淚。秦明歎了一口氣,朝百裡芷笑了笑,轉身朝百靈追去。秦明走後沒多久,站在內室門口的宋慕清,便抬腳走到百裡芷身旁,挽住她的胳膊,柔聲安慰道:“姐姐莫要擔心,郎君他不會有事的。”百裡芷點了點頭。“咱們先去洗漱,稍後一起去廚房,給郎君煲上一碗雞湯。”宋慕清俏臉微紅,喃喃自語道:“郎君這幾日操勞過度,是該補一補的。”百裡芷聞言臉上頓時染上陀紅。她伸手點了點宋慕清的額頭,羞惱道:“好不學,壞的學。”宋慕清抿嘴一笑。放在一個月以前,哪怕是有人拿著刀,架在宋慕清脖子上,飽讀詩書的她,恐怕寧死也不會說,昨晚那種想想就讓人麵紅耳赤的話。可是現在呢?隻能說世事難料,當一個女人全心全意愛上一個男人時,真的願意百分之百地付出。(祝諸位道友都能遇到一個真心愛自己的道侶。)........另一邊,秦明的大手剛剛按住尉遲晚檸的房門,百靈便伸手按住秦明的胳膊,雙目赤紅地盯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若是我家娘子有個三長兩短,奴家就跟你拚命!”秦明瞪了百靈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本公子現在不跟你計較,等治好了檸兒,本公子再跟你算總賬。”說著秦明滿臉嫌棄地拿開百靈的小手,用力推開了房門。隨著房門被人推開,床上的尉遲晚檸猛地做起神來,慌亂道:“誰?”“是我。”秦明快步走到尉遲晚檸的床邊,隔著紅色的帷幔,柔聲道:“檸兒不用怕,我是過來給你看病的。”聽到秦明的聲音,尉遲晚檸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抱著被子轉過身,冷聲道:“你彆過來,我不想看到你。”“百靈,快請他出去。”這時一旁的百靈,連忙上前一步,帶著哭腔說道:“娘子這都火燒眉毛了,您就讓秦公子給您看看吧。”秦明從尉遲晚檸的聲音中,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驚恐和不安。他心裡一疼,輕手輕腳地掀開窗幔,緩緩地坐在了床上。隨即,秦明欺身上前,伸出手輕輕地環在了尉遲晚檸的香肩,柔聲道:“檸兒彆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尉遲晚檸身子一僵,驚恐道:“秦郎彆碰奴...唔...唔...”天底下沒有哪個女人的情緒,是一個深吻安撫不了的,如果一個吻不夠,那就兩個;如果不夠深,那就再深一點,持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