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遭遇“襲擊”的秦明,本能地按住那隻調皮的小手,嘴裡喃喃道:“婉兒,彆鬨。”宋慕清身子像是觸電一樣,猛地一顫,雙眸立馬蒙上了一層水霧。而床邊的侍女小蝶,聽到這話頓時火冒三丈!這也太欺負人了,我家娘子辛辛苦苦伺候你一晚上。好嘛,你剛睡醒,就一邊欺負我家娘子,一邊喊其他女孩的名字。實在是太過分了。這是**裸的羞辱啊!這樣想著,小蝶就擼起袖子,就想要撲上去,替自己的娘子鳴不平。正在此時,清醒過來的宋慕清,輕咬唇瓣朝小蝶搖了搖頭。小蝶見狀頓時捶胸頓足,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娘子你這逆來順受的性子,能不能改改啊!]床上的宋慕清似乎猜出了小蝶的意思,不由地朝小蝶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小蝶腦袋立馬耷拉下來,她跺了跺小腳,放下了床幔,然後便跑到外麵生悶氣去了。[等到了長安,以自家娘子的性子,早晚會成為秦府後院的軟柿子,發麵團,任人揉捏!]想到這裡,小蝶隻覺得未來,暗無天日!“哎。”此時,裡屋內,秦明說完那句話,整個人便清醒過來了。原因無他,手裡的Chi寸不對。感受著手裡的溫暖,秦明腦子宕機了一會兒,才想明白是怎麼回事。秦明咽了咽口水,輕聲道:“對不起啊!剛才腦子有些不清醒。”聽到秦明的話,宋慕清身子猛地一顫。要知道在大唐,女子地位向來低下,她從未聽說過,誰家的郎君跟自家小妾道歉的。更何況是為了這麼點小事。這樣想著,宋慕清不由往秦明懷裡靠了靠,柔聲道:“郎君又沒有做錯什麼,不必跟妾身道歉。”說完,宋慕清輕咬了一下唇瓣,轉過身任由身上的春光,暴露在秦明的視線裡。“日後得閒,郎君能不能跟妾身講講府上的事情?”“還有郎君剛剛說的婉兒。”看著宋慕清那誠摯的眼神,秦明心裡突然有些感動。[這麼好的小娘子,怎麼就被我這個“渣男”遇上了呢!]這樣想著,秦明身子前傾在宋慕清額頭上輕點了一下。“等以後有時間,我再慢慢說給你聽。”得到秦明的親口承諾後,宋慕清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正在這時,門外的侍女小蝶,想起還有正事沒彙報,於是連忙敲響了裡屋的房門。“咚咚咚。”“秦公子,門外有人來報,樊國公領兵到榆中城了。”.......一刻鐘後,穿戴整齊的秦明,邁步走出房門。院子的子鼠,連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屬下見過公子。”秦明微微頷首,問道:“段總管,現在在哪?”子鼠恭敬道:“一刻鐘前,曹都尉派人送來消息,段總管去了傷兵營,晚些時候會來府上拜訪。”秦明聞言想了想問道:“昨晚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子鼠點了點頭,道:“都準備好了。”......巳時三刻,傷兵營外。探望完裴鬆以及受傷的士卒後,段誌玄便帶著左驍衛的一眾將領,朝秦明居住的街道行去。路上,段誌玄讓曹榮給眾人詳細講述了一下,秦明那些親衛昨天的英勇表現。一行人中,原本有幾名都尉,從一開始就不樂意屈尊降貴,為一群“士卒”送行的。可是,當他們聽完曹榮的講述後,立馬改變了態度。畢竟,舍生取義的人,最值得去尊敬。很快,段誌玄一行人,便在子鼠的帶領下,來到了秦明的臨時府邸。......此時,一襲白衣的秦明正站在院子裡。他的前麵,整整齊齊擺放著十幾口棺材。每口棺材都沒有合上棺蓋。十八名木字小隊成員,以及秦府那名自殺親衛,就那麼靜靜地躺在棺材裡。端著木盆的戌狗,望著秦明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一旁的木二,卻沒想這麼多,開口問道:“公子,您說的這個法子,真的可以讓兄弟們,完好無損地回到藍田?”秦明微微頷首,朝院子裡的十幾名親衛吩咐道:“開始吧。”“喏。”話音剛落,親衛們便提起身旁的水桶,開始往棺材裡倒水。等到親衛們離開後,秦明轉頭看了一眼戌狗,說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將硝石撒進去。”戌狗回過神來,立馬便端著木盆朝棺材走去。很快,整整一盆硝石粉末,便被戌狗均勻地灑進了十九口棺材裡。戌狗拍了拍臉盆底部,轉過身剛要回到秦明身邊,院子便響起了一聲驚呼。“你們快看,這些棺材怎麼冒‘煙’了?”戌狗愣了一下,轉過身便見剛剛還好端端的棺材,都冒出了“白煙”。戌狗打了一個激靈,把臉盆往地上一丟,扯開嗓子喊道:“鬼啊!”說著,戌狗便朝秦明方向狂奔,就好像身後有狗在攆他一樣。戌狗此話一出,院子裡的親衛全都大驚失色。一個個跑到了牆邊站著,雙手捂臉,小心翼翼地盯著十幾口棺材。秦明臉色一黑,有些嫌棄地推開戌狗,湊過來的大餅臉,隨即大步朝棺材走去。“棺材裡躺著的,是你們往日的戰友,是最親密的兄弟。”“難道他們化成鬼?我們就不認這些兄弟了?”秦明的話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眾人心口。始作俑者戌狗,伸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單膝跪地,愧疚道:“屬下知錯了,請公子責罰。”院中親衛也跟著紛紛跪地,愧疚道:“請公子責罰。”秦明筆挺地站在十九具棺槨前,大聲道:“我不需要你們的道歉,真正需要你們道歉的,是躺在這裡的十八位兄弟。”“你們應該和他們道歉。”眾人聞言不由心悅誠服,紛紛拱手朝“昔日的兄弟”致歉。院門口,見證了這一幕的段誌玄等人,不由地對秦明肅然起敬。“秦參軍果然是天生的帥才,不愧是大總管的關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