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二樓,李仙芝推開房門走進去之後,立馬使勁兒地揮舞一下小拳頭。“小賊,為了你,本郡主連名聲都不要了。以後你若是敢負我,本郡主一定要你好看。”說完這話,李仙芝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尉遲晚檸的樣子。“哎,檸兒妹妹,對不住了。我不能把小賊讓給你。”.......此時,河間郡王府的書房內。李孝恭正一臉憂愁地坐在書房的沙發上。他的對麵,則是坐著百變王妃杜氏。這會兒,杜氏正瞪著眼睛,氣鼓鼓地看著李孝恭。“你大小也是個郡王,就不能想想辦法?”李孝恭歎了口氣,垂頭喪氣地說道:“若是那小子不隨軍出征,我興許還能想想法子。可現在,他人都不在長安,我還能怎麼辦?”杜氏冷哼了一聲,身子一轉,側身對著李孝恭。“妾身不管,總之,你得想個法子。”“他不過是有了婚約,又沒有成婚,怎麼就不能當我女婿了?妾身不管,妾身就要他當女婿!”李孝恭聞言,收回剛剛抬起的手臂,然後長歎了一聲,小聲嘀咕道:“他的婚約可是皇後娘娘親自定下的,這跟成婚了有什麼區彆!”“這個敗家娘們兒,為了跟姐妹炫耀,真是什麼都不管了。”杜氏耳朵動了動,猛地轉過身,指著李孝恭,泫然欲泣地說道:“好你個李孝恭!原來在你心裡,妾身就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嗎?”“沒想到,妾身為了這個家,十幾年來殫精竭慮,換來的居然是你的汙蔑。”說著,杜氏抹了一把眼淚,作勢便要起身。“妾身,不活了。”說完,杜氏便站起身,一頭朝廊柱撞去。李孝恭見狀,大驚失色。騰的一聲起身,掠到杜氏身後,一把抱住了杜氏柔軟的腰肢。“夫人你冷靜一點。為夫錯了還不行嗎?”杜氏左右晃了晃身子,一邊掙紮,一邊哽咽道:“本來就是你錯了。”“一點誠意都沒有。既然你這麼心不甘情不願,還不如讓妾身死了算了,你也落個清靜。”“憑你郡王的身份,續個弦也非難事!”李孝恭聞言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夫人,你聽我說....”正在此時,書房門哐當一聲,便被人推開了。李崇義大步走了進來。他仰著下巴,大聲道:“爹.....”剛喊了一個字出來,李崇義便愣住了,一雙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好在杜氏反應比較快。眼角還掛著淚水的她,連忙俯身,抓住李孝恭的胳膊,說道:“王爺,妾身之前就說過,這書房的地麵打滑,你總也不信。”“這回知道,妾身沒騙你了吧?”李孝恭乾咳一聲,連忙站起身,隨即若無其事地看了一眼,下巴快掉到地上的兒子。“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李崇義回過神來,連忙低下頭,撚著衣角說道:“兒子,想和爹商量一件事。”李孝恭微微頷首,隨即在杜氏的攙扶下,坐回到沙發上。杜氏則低眉順眼地站在了李孝恭身後。李孝恭這才抬起頭,看著局促不安的兒子,淡淡道:“說吧,什麼事。”李崇義聞言趕忙將剛才和李仙芝說的事情,又重新講了一遍。李孝恭起初聽得眉頭緊皺。直到後來聽李崇義說,自家女兒默認了這門親事後,李孝恭的眉頭突然跳動了幾下。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身後的杜氏,推了推他的肩膀。李孝恭才回過神來。李崇義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了李孝恭一眼。隨即,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順勢揚起下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兒子知道這麼做不對,但明哥兒實在是太厲害了。”“放眼長安,沒有比他更適合當我姐夫的了。”“兒子和阿姐,自小感情就很好。說實話,阿姐嫁人,兒子也舍不得。可兒子這麼做,也是為了阿姐好啊!”“畢竟,明哥兒這樣的青年俊彥,天底下隻有一個,阿姐若是錯過了他,以後就很難遇見更好的了。”杜氏聽到兒子這話,心裡默默地給自家兒子點了個讚。老話咋說的,知母莫若子,兒子每一句話,都說到了她的心坎裡,跟她的想法彆無二致。“郎君,你倒是說句話啊!”李孝恭用手指輕敲沙發椅背,過了好一會兒,才長歎一聲,說道:“罷了,罷了,便宜那小子了。”“崇義。”李崇義一聽就知道有戲,於是立馬如同乖寶寶一樣地低下頭,恭敬道:“兒子在。”李孝恭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接下來幾天,你多約一些好友一起吃酒,在酒桌上順便將你姐和那小子的事,說給他們聽。”李崇義有些不解地看向李孝恭。“啊?這是為何?”李孝恭眼睛一瞪,惡狠狠地說道:“啊什麼啊?照我說的做!”李崇義縮了縮脖子。“是,兒子知道了。”.........崇仁坊,齊國公府後院,某間院落內。雙目充血,皮膚蠟黃的長孫衝,站起身揮手將桌上的筆墨紙硯,全都掃到了地上。隨即,他眼神凶殘地盯著小廝,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從平康坊回來的小廝,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地說道:“現在整個平康坊都在傳,藍田縣男秦明,在隴右道率領千人,滅了吐穀渾兩萬精騎。現在人們都在說,他是大唐的冠軍侯。”長孫衝聞言麵部猙獰,指著門口,聲嘶力竭地喊道:“滾,給我滾!”小廝聞言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屋子,接著他便聽到房間內,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屋內,長孫衝一邊往地上扔著各種名貴瓷器,一邊惡狠狠地說道:“廢物,全是廢物!”一刻鐘後。一道纖細的身影,偷偷摸摸地走出院子,來到了後院一座假山旁。突然,一隻手從假山裡麵伸出,將那道人影拉了進去。再然後,假山裡便傳來,輕微的喘息聲和碰撞聲。一刻鐘後。假山附近突然安靜了下來,接著便傳出兩人的對話聲。“二公子,你能不能想個辦法,把奴婢要到您的院子?奴婢實在受不了。”“最近他又打你了?”“嗚...嗚...,自從大公子不行了之後,他整個人都魔怔了。昨晚...他又....折磨奴婢....嗚嗚...。”“嗯,這事兒,我來想辦法。春草你再委屈幾天。”“公子,你真好。奴婢會好好報答公子。”話音剛落,假山後麵便又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