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萬徹翻身下馬,上前兩步,拍著尉遲寶琳的肩膀,大笑道:“不錯,不錯。幾年不見,你小子都長這麼高了。”“憑你這強壯的身板,將來定能成為我大唐,又一員猛將。”尉遲寶琳咧嘴一笑,躬身道:“世叔過譽了。”說完,尉遲寶琳直起身,看了一眼站在薛萬徹身旁,正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他的秦明。“對了,世叔您身邊這位,莫非就是秦參軍?”薛萬徹笑著點頭,拉著尉遲寶琳的胳膊,給秦明介紹道:“賢侄,某身邊這位,是黑...呃...鄂國公家的嫡長子,尉遲寶琳。”“寶琳,這位就是陛下敕封的藍田秦縣男,也是本次出征大軍的錄事參軍,秦明。”“你們兩個同輩,互相認識一下,以後也好有個照應。”自打尉遲恭回京,執掌右武衛開始,尉遲寶琳一直都留在軍中,故而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秦明本人。“隴右道第十一折衝府都尉,尉遲寶琳見過秦參軍。”秦明看著眼前這位,“貨真價實”的尉遲寶琳,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唇紅齒白的“尉遲兄”。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那兩枚荷包,這才朝尉遲寶琳拱手回禮,道:“秦某見過寶琳兄。”尉遲寶琳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他沒想到秦明對他的稱呼,會如此親近。但神經大條的他,很快便將這些雜念拋之腦後。隻因此時第八團新晉校尉,蕭箭突然湊到他跟前,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尉遲寶琳聽完蕭箭的講述後,眼前一亮。之前尉遲恭隻是跟他說,讓他來城門這裡迎接援軍,並沒有跟他說援軍具體是來做什麼的。此時尉遲寶琳聽蕭箭說,秦明一行人,是特地護送軍醫隊過來,救治傷員的,不由大喜。他瞬間就把尉遲恭的交待,拋出腦後了。尉遲寶琳眼前泛紅,上前兩步,一把拉住秦明的手,一邊拉著他往城門裡麵走,一邊用焦急的語氣,說道:“太好了,秦兄真是我右武衛的及時雨啊!我們右武衛那些弟兄們,終於有救了。”“秦兄,事不宜遲,某這就帶你們去傷兵營。”秦明一把按住尉遲寶琳的手,苦笑道:“寶琳兄,莫急莫急,就算要去,咱們也不能腿著去啊!”尉遲寶琳愣怔了下,伸手拍了一下腦袋,訕笑道:“嗨,你瞧某這記性,一著急居然忘了,可以騎馬了。”秦明善意一笑,朝尉遲寶琳拱了拱手,說道:“寶琳兄,稍等片刻,某派人去給軍醫隊傳個話。”尉遲寶琳抬起手臂,躬身道:“秦兄,請。”等秦明走了之後,尉遲寶琳這才訕笑著,走到薛萬徹跟前,小聲道:“讓世叔見笑了。”薛萬徹捋著短須,滿臉笑意的看著尉遲寶琳。“賢侄這樣的表現,才是一名武將該有的。”“若是一個將領隻知道排兵布陣,上陣殺敵,卻不能愛惜士卒,那他注定成不了一代名將。”尉遲寶琳聞言神色一肅,朝薛萬徹恭敬一禮道:“多謝,世叔教誨。”少頃,秦明帶著子鼠快步走到了,尉遲寶琳跟前,道:“寶琳兄,這是軍醫隊的護衛長,子鼠。”“他會帶領軍醫隊的醫師,隨你一同前往傷兵營,救治傷員。”“子鼠,來見過尉遲都尉。”子鼠上前一步,朝尉遲寶琳拱手道:“見過尉遲都尉。”尉遲寶琳回了一禮,隨即朝秦明,問道:“秦兄不隨我們一同去嗎?”秦明微微頷首,說道:“某有些事,想要當麵問問尉遲伯伯,稍晚點再去傷兵營。”尉遲寶琳聞言點了點頭,這時候他也想起了,來之前老爹曾經跟他說過,讓他接到秦明和薛萬徹之後,第一時間給他帶回去的事。念及此,尉遲寶琳轉身朝蕭箭,說道:“蕭箭,就由你帶薛總管和秦參軍去衙署,麵見將軍吧。”蕭箭躬身道:“是,都尉。”兩刻鐘之後,定西城縣衙。秦明一行人剛剛邁進衙署正堂,正堂裡就響起了,尉遲恭爽朗的大笑聲。“哈..哈..哈。”“賢侄,你可算來了,伯伯等你等的好辛苦啊!”接著一道人影閃過,秦明的手就被人拉住了。“賢侄,一路來辛苦了吧?快快坐下。”看著滿臉熱情的尉遲恭,秦明有些受寵若驚,畢竟自打和尉遲恭認識以來,這還是大閨女上轎頭一次。一旁的薛萬徹見到這一幕,使勁兒咳嗽了兩聲,有意提醒尉遲恭,這裡還有一個大活人呢!尉遲恭轉過頭,瞥了薛萬徹一眼,滿臉嫌棄的說道:“你要是嗓子不舒服,就趕緊去找醫師,莫要在這兒,妨礙我們談正事。”薛萬徹聞言大怒,指著尉遲恭嗬道:“好你個黑炭頭,是不是打了一場勝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說著薛萬徹擼起袖子,惡狠狠的說道:“某今天非好好教訓一下不可。”尉遲恭見狀怡然不懼,當著一眾武將的麵,擼起袖子,瞪著薛萬徹說道:“就憑你,也想在太歲頭上動土?”“來,今天就讓某替你家大人,好好教訓一下,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秦明見這兩個瘋批,見麵就要動粗,不由起身站到兩人中間,當起了和事佬。“如今大敵當前,當以國事為重。還請兩位叔伯,暫熄雷霆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