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縣官道上,斥侯蕭箭策馬疾馳,來到了中軍麵前。他死死的拽住馬韁,戰馬人立而起的同時,蕭箭大聲喊道:“啟稟大將軍,敵軍正在猛攻定西城東城門,張中郎得到消息後,已經率部朝敵軍陣中衝殺過去了。”“崔郎將和蘇郎將,得到消息,已經快馬加鞭,朝既定位置奔去了。”“隻等張郎將牽製住敵軍主力,崔郎將和蘇郎將就可以,從敵軍左右兩翼穿插進去了。”尉遲恭聞言大驚,狠狠的踢了一腳馬腹,高舉著馬槊,怒吼道:“小的們,快,快,快,給老子拚命衝。”“去晚了,湯都喝不上了。”話音剛落,尉遲恭便揮舞著長槊,電一般的激射而出。身後的一眾都尉、校尉,聽到尉遲恭的話,也急了,一個個眼冒綠光,怪叫著朝尉遲恭,追了過去。“衝呀!”“去的晚了,毛都沒了!”.......此時,定西城外五裡處,煙塵四起。吐穀渾兩千騎兵,在大將拉西虎的率領下,策馬狂奔朝不遠處的唐軍,發起了衝鋒。拉西虎看著不遠處的大軍,雙腿使勁兒踢著馬腹,心裡使勁的嘶吼著,再快點,再快點。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唐軍被他和他的兒郎們撕成碎片,屁滾尿流的場景了。雙方的輕騎越來越近,直到相距隻有兩百丈時。拉西虎露出了嗜血的笑容,他一手甩著韁繩抽打的戰馬,一手將碩大的狼牙棒,高高舉起,指向了對麵的唐軍。“吐穀渾的勇士們,狩獵的時間到了。”“讓對麵的唐人看看,誰才是馬背上,最英勇的種族。”“吼、吼、吼。”“吼、吼、吼。”大唐右武衛中郎將張瑾,雙眼死死的盯著,兩百丈外,疾馳而來的吐穀渾輕騎兵。待他確認蠻子打算用方型軍陣,朝己方衝殺後,張瑾麵上扯出了,一抹冷笑。他朝一旁的傳令官打了手勢。一直盯著主將的傳令官,立馬會意,雙手使勁的揮舞了一下軍旗,打出了一道旗語。轉瞬間,大唐的三千輕騎便由方型軍陣,改成了錐形軍陣。中郎將張瑾,一馬當先,成為了錐頭。他眼神冷冽剛毅,右手舉起馬槊,大吼道:“犯我大唐者,必誅!”“殺,殺,殺。”身後的一眾將士,跟著怒吼道:“犯我大唐者,必誅!”“殺,殺,殺。”轟、轟、轟.....轉瞬間雙方騎兵,便如兩道洪流一樣,對撞到了一起。一時間兵器碰撞聲、戰馬嘶鳴聲、男人們的嘶吼聲,響徹了整片戰場。雙方相撞的一瞬間,拉西虎舉起狼牙棒,狠狠的砸向了敵軍主將。料想中,憑借他的天生神力,定能乾翻敵軍主將,可誰知,結果卻大出他的所料。他不僅沒有將唐將砸下馬,反而是被對方利用巧勁兒,不僅格擋開了他的兵器,而且隨著唐將巧妙的用兵器,抽到他坐騎的頭上,他這一騎也偏離了,原來的方向。一陣激烈的衝殺過後,當拉西虎狼狽無比地掠過,唐軍軍陣邊緣,再撥轉馬頭,看向戰場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要不是身份擺在那兒,他恨不得使勁揉揉眼睛。隻因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他可是吐穀渾最英勇的戰士,由他率領的軍陣,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唐軍徹底的鑿穿呢?這一刻,拉西虎認為自己一定是在做夢。要不然,那些曾經被他引以為傲的、英勇無畏的兒郎們,怎麼可能被唐軍斬落馬下呢?草原上的狼群怎麼可能會被羊群,打的作鳥獸散呢?此時彙聚到他身邊的,又怎麼會隻有區區的,一千五百人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正在拉西虎喃喃自語時,一名身上染血的吐穀渾騎兵,突然指著唐軍大喊道:“將軍,不好了,您快看,那些唐軍沒有回身,徑直朝城門口的方向去了。”拉西虎聞言渾身一顫,立馬意識到,他決不能讓唐軍影響到大將軍攻城,不然他絕對會遭受大將軍的酷刑。[唐人狡詐,不講武德。]拉西虎心裡咒罵了一聲。隨即他眼珠一轉,舉起狼牙棒,朝天怒吼道:“大將軍的計謀得逞了,唐人上當了,已經被我吐穀渾大軍,前後包圍了。”“勇士們,勝利就在眼前,殺呀!”“吼...吼...吼...”說完,拉西虎率先催動戰馬,朝遠處的唐軍追去。原本幾乎喪失鬥誌的吐穀渾騎兵,聽到拉西虎的話後,立馬打起了精神。這會兒他們才反應過來,原來一切都是大將軍的計謀啊。哎,我就說嘛,那群唐人,怎麼可能是我們草原勇士的對手呢!原來是拉西虎將軍,按照大將軍的計謀,故意放水啊!哎...早說嘛,演一下不就行了,何必要死這麼多弟兄呢!哎,大將軍的心太狠了。也難怪人家能當大將軍呢!這一刻,自以為洞悉了真相的吐穀渾騎兵,直接原地“滿血複活”,一個個死命的催著戰馬,嗷嗷叫著衝向了唐軍。隻是這些吐穀渾騎兵,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信心滿滿向著唐軍衝殺時,他們身後來了個更狠的。就在吐穀渾的士兵,發起衝鋒沒多久,右武衛那群生怕連毛都搶不到的中軍,終於趕到了戰場。待看清戰場情形之後,尉遲恭雙眼放光,高舉著馬槊,吼道:“小的們,喝酒吃肉的時候到了,跟某殺啊!”“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