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城東城外,身披金甲,手執狼牙棒的慕容博,望著百丈外的城門,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他舉起狼牙棒,指向城門口,獰笑道:“傳本將令,率先入城者,連升三級,賞金百兩,唐女十人。”慕容博身旁的一名滿臉橫肉,身披銀甲的將軍,眼前一亮。就在剛才,他一眼就看上了,那個癡傻老漢身旁的嬌小女子。若非時間緊迫,他這會兒早就摟著那個小娘皮,翻雲覆雨了。想到那小娘皮,胸口白花花的軟肉,銀甲將軍臉上露出了一個淫邪的笑容。隨著慕容博的這道將令傳遍四周,吐穀渾大軍的氣勢猛增。一眾騎兵,使勁揮舞著馬鞭,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雙目赤紅的,衝向了手無寸鐵的百姓。“吼、吼、吼。”轉瞬間,定西城外,馬蹄聲、刀箭入肉聲、百姓們的慘叫聲、以及吐穀渾騎兵的大笑聲,交織在了一起。原本聚在城門口和吐穀渾對峙的百姓,看著身前身後,那如同地獄般,血肉橫飛的場景後。一個個的也被激起了血腥,不管不顧地朝城門口的細作們,發起了衝鋒。那名最早站出來,指責李縣丞的魁梧漢子,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朝身旁僅剩的幾名同伴,喊道:“兄弟們,把道路讓開,讓這些兩腳羊衝進來,替咱們擋住大唐的士卒。”......定西城西麵的城牆上,張小敬一邊躲避吐穀渾的箭矢,一邊正在指揮著,將士們往城下敵軍的頭上丟石頭。這時一名士卒舉著盾牌,躬著身子,跑到了張小敬麵前,道:“啟稟張都尉,北城牆上的石頭,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了。”“敵軍再這樣猛攻下去,最多再過一刻鐘,就要攻上北城牆了。”“城北那邊隻有八百人,還請都尉儘早派兵支援。”張小敬聞言皺了皺眉頭,心裡暗罵了一聲。[這群蠻子,是不是瘋了?僅憑兩萬兵力,就敢從三麵進攻定西城。][這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些。][敵將能統領兩萬餘人,就算在沒腦子,也不能采用這種戰術啊?][敵將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正當張小敬猶豫著,要不要派兵增援北城牆時,一名士卒騎著快馬,從走馬道衝上了西城牆。“都尉,都尉,大事不好了,敵軍數千名騎兵突現東城門外,此時他們正在大肆屠戮,逃出城門的百姓。”“東城門告急,快派兵支援吧,再晚就來不及了。”張小敬聞言隻感覺有一股寒意,從腳下一直衝到天靈蓋。他打了激靈,暗罵了一聲狗官,這才朝身邊的傳令兵大吼道:“速速傳令,命第一到第五團撤出防守區域,隨本將去東城門,抵禦來犯之敵。”“就算是用人命填,也要給本將守住城門洞。”“喏。”等到傳令兵離開,張小敬奪過士卒手裡的韁繩,翻身上馬,朝一旁的右果毅都尉喊道:“右果毅西城門就交給你了。”隴右道第三十三折衝府,右果毅都尉趙峰,捶了捶胸口,大喊道:“屬下遵命。大唐萬勝。”張小敬點頭,同樣捶了一下胸口,隨即撥轉馬頭,朝走馬道衝去。“大唐萬勝。”.......定西城外的官道上。斥候蕭箭,滿臉怒容的砍下了,最後一名吐穀渾騎兵的腦袋。赤紅色的鮮血,瞬間噴濺了蕭箭一臉。蕭箭俯身抓起那名騎卒的頭發,係在了腰間,這才轉身看了一眼,不遠處十幾名衣不蔽體的女子。蕭箭強壓下心頭的憤怒,用儘量溫和的語氣,問道:“你們可是定西城中的百姓?”這十幾名女子,正是宋知縣的家眷,她們此時大多朱釵散亂,露在外麵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的。過去的兩刻鐘的經曆,對於她們來講,簡直是人間煉獄。從家中男子遭屠戮,再到被一群畜生蹂躪,她們遭受了,世間最痛苦的折磨。聽到蕭箭的問話,她們如同鵪鶉一樣,往中間的方向擠了擠。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啊,死人了。”話音剛落,原本蹲在一起的女人們,立馬散了開來。蕭箭凝神望去,隻見三名女子倒在了血泊裡。其中一人,正是宋知縣的新納的小妾。蕭箭隻是掃了一眼,便看出三女是吞釵自儘了。他歎了口氣,轉身朝一旁的同伴說道:“你們留下來,看好她們,某要立刻趕回軍中,將這裡敵將的消息,彙報給中郎將。”其餘斥候聞言躬身道:“是,火長。”正在此時,一名衣裙整齊,頭發散亂,滿臉泥土的女子,往前前走了兩步,朝蕭箭施了個萬福。“小女子宋慕清,還請恩公留下姓名。”蕭箭沒有回頭,將五顆人頭,掛在馬背上後,縱身跳上了馬背。宋慕清見狀,咬了咬紅唇,抬起頭大聲喊道:“還請恩公告知。”蕭箭依舊沒有回頭,用力甩了一下馬鞭後,便朝西麵狂奔而去。宋慕清見狀,歎了口氣,眼神幽怨的望著,那道急速遠去的背影。忽然一道清冷的嗓音,隨風傳來。“蕭箭。”宋慕清精神猛地一震,朝蕭箭的背影,盈盈一禮,道:“恭送恩公,願恩公武運昌隆。”(武運昌隆出自南朝齊·謝眺《酬德賦》:惟敦牧之旅歲,實興齊之二六,奉武運之方昌,睹休風之未淑,龍樓儼而洞開,梁邸煥其重複。)(近代才被小日子大量引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