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至於岸邊的長樂公主、豫章公主、福伯、巳蛇、蕭清婉幾人全都看傻眼了。福伯還好些,畢竟他打小就是李淵的小廝,後來李淵得了帝位,他便跟著進宮做了太監,所以早些年啊,他沒少見家主抄家夥,揍陛下的這種場景。其次就是長樂公主和豫章公主了,她們兩個打小就沒見過這種場景,所以被嚇得不輕。等秦明將兩人拉開後,長樂和豫章第一時間便跑到了李二跟前,查看李二的傷勢。“父皇,你有沒有事?疼不疼?”李世民雖然身上是疼了些,但是心裡高興,他伸手揉了揉兩個女兒的腦袋,笑著搖了搖頭。而看戲的幾人中,最揪心的就要屬蕭清婉了,畢竟老爺子揍得可是當朝聖人啊!蕭清婉生怕李二一怒之下,讓人將老爺子抓起來,於是她快步走到秦明和李淵身邊,一邊朝李淵使眼色,一邊擔憂道:“老爺子,您身子沒事吧?孫院長上次可說了,您老不能動怒的,要不要咱們先回府讓孫院長幫你看看?”李淵多聰明,一下子便明白了蕭清婉的意思,想到正好借此脫身,以免身份被拆穿。所以他朝秦明和蕭清婉眨了眨眼,然後伸手捂住額頭,聲音顫抖的說道:“哎呀,還彆說,老夫這會兒還真有些頭暈。婉丫頭,你扶我一下,咱們先回府。”蕭清婉笑著點了點頭,上前扶住了李淵的胳膊。“嗯,奴婢陪您回去。”李淵往岸上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自己今天的漁獲還沒拿,於是轉頭伸手指著河邊的水桶,朝巳蛇說道:“小水蛇,你把水桶拎上,等回了家讓婉丫頭做一鍋水煮魚。”巳蛇雙眼放光,不住點頭,水煮魚好吃,比紅燒的好吃太多了。這樣想著,巳蛇便一把拎起了水桶,然後快步跟上了李淵一行人。李世民見父皇要走,趕忙朝身邊的兩個女兒使了個眼色,讓她們跟上去看看,彆真把父皇給氣病了。長樂兩人會意,轉身朝秦明微微躬身,道:“明哥哥,我們去看看老爺子。”秦明感激的看了兩女一眼,躬身道:“多謝兩位殿下,有勞了。”長樂和豫章一看便知明哥哥誤會了,但她們現在又沒法解釋,隻能朝秦明微微一笑,便提著衣裙,朝李淵一行人追了上去。秦明收回了視線,轉頭看向華服褶皺的李世民,表情嚴肅躬身下拜。“請陛下看在微臣祖父年事已高,又是隴西李氏族老的份上,不要怪罪於他。”“若陛下一定要出了這口氣,那就衝臣這當外孫的來吧,要打要罰,臣都認了。”李世民看了一眼李淵遠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朝自己躬身鞠躬的年輕人。心裡五味雜陳。他怎麼想怎麼彆扭,自己挨了父親的打,秦明這小子卻跑出來,要替自己老子,承擔罪責。這尼瑪叫個什麼事啊!自古以來,老子打兒子本就是天經地義。你突然跑出來整這麼一出,倒顯得你這個未來的孫女婿,比朕這個親兒子還要孝順了。罰你?怎麼罰?真要是罰了你,回頭被老頭子知道了,朕這日子還過不過了?朕的名聲還要不要了?李世民拍了拍秦明的肩膀,笑著說道:“好了,朕又不是無道的昏君。不知者不罪嘛,再者,你外祖本就是隴西李氏的族老,也算是朕的長輩。被長輩教訓一下,又算得了什麼呢?”剛剛秦明都要被嚇死了,也不知道老爺子是不是和皇家犯衝的緣故,前兩天剛剛將越王從上到下數落了一遍,今個又打了李世民一頓。這樣下去,秦明真怕哪天老爺子腦子一抽,在莊子上豎起一根反字旗。此時聽了李世民的話,秦明大喜,心想不愧是曆史上的明君,果然寬宏大量、愛民如子。這樣想著秦明心悅誠服,再次躬身,語氣無比真誠的說道:“謝陛下,陛下不愧是一代明君。臣回頭便讓人在這裡立一塊石碑,將此事傳揚出去,以彰顯陛下的仁慈。”李世民初時聽秦明誇他是一代明君,還很高興,但聽到後麵秦明說要立碑傳言此事。立馬就急了,這種事真按照秦明的理解傳出去那還了得。萬一有一天李淵的身份被揭開,他作為曆史上第一個利用親爹賺取名聲的皇帝,名聲豈不是要臭大街了?搞不好遺臭萬年,淪為萬年笑柄都說不定!想到這裡,李世民擺了擺手,朝秦明笑道:“誒,要是這點小事,都要樹碑立文,那這天下的碑文也太不值錢了。朕就是不是那種太小題大做的人,依朕看,這件事還是不要外傳的好。”秦明聞言愣了一下,李二不是最在乎名聲嗎?他怎麼會放棄一個這麼好的機會呢?果然啊,影視劇裡演的都是騙人的!“陛下,所言極是,是臣太過狹隘了!”李世民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秦明的肩膀,笑道:“剛才還喊李叔,這會兒怎麼又喊陛下了?上次不是說好了,在你莊子上,咱們叔侄相稱嗎?”秦明撓了撓頭,指著李淵一行的背影說道:“李叔,時候也不早了,咱們也跟上回府吧。”“嗯。”說完兩人便朝著秦府走去。“對了李叔,您今天怎麼過來了?”“哦,你嬸嬸身子有些不舒服,叔帶她過來讓妙應真人幫忙看看。”“那孫院子怎麼說?嬸嬸病的可嚴重?”“已經開好藥了,並無大礙。”“那就好,那就好。”“對了賢侄,你對兵法可有研究?”“未曾有過。”“真的?”“不敢欺瞞李叔,小侄是真的沒有看過。”“這樣啊,那你有沒有興趣.....”秦明聞言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研習兵法作甚啊?領兵打仗啊?老子才不去呢?老子現在小日子過得挺好,才不想拎著腦袋上戰場呢?“小侄,對兵法、打仗沒有興趣,還請李叔見諒。”李世民翻了個白眼,屁的沒有興趣,你小子就是膽小!有機會一定得好好磨磨這小子的性子,如此膽小,如何能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