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眾人被這些貿然闖入的人,打擾了興致,全部都神色不善的看向了來人。這時一個身著儒衫的青年越眾而出,走到廳中,朝秦明等人行了一禮,說道:“秦兄,可還記得崔某?”秦明定睛一看,這不就是上次和長孫衝在一起的崔三郎嗎?他起身回了一禮說道:“在下自然認得崔兄,隻是不知崔兄帶著這麼多人過來,有何指教?”崔三郎聞言,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才指著身後的一群男男女女說道:“我們這些人都是因為仰慕秦兄詩才,得知秦兄來此,所以才特地過來拜訪的。”“隻是到了門口,突然聽到秦兄的歌聲,一時聽得入神,這才忘了敲門,還請秦兄勿怪。”這時門口眾人中,又走出幾人,朝秦明見禮,然後一一的自報家門。有同樣來自清河崔氏的,也有太原王氏、博陵崔氏、滎陽鄭氏的。秦明隻是粗略記了一下就發現,這一小撮人裡,除了五姓七望年輕人之外,還有大唐各地的學子。好家夥,這年頭逛個青樓,配置都這麼高的嗎?要不是其中還有不少的青樓小娘子,秦明還以為這裡是春闈的考場呢。這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包廂門口處,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和身邊一個長相粗獷的漢子,指了指正在屋裡和眾人見禮的秦明。等長相粗獷的漢子,記住秦明相貌後,兩人便快速的消失在了門口。秦明和眾人見過禮之後,也沒有繼續在百花閣待下去的興致,看了看時辰。他從桌上拿起酒杯,朝屋內眾人說道:“諸位,明今日能與諸位相識,倍感榮幸。”“明,本該在此好好招待大家,奈何今日天色已晚,明府裡還有事,需即刻回府了。”“怠慢之處,還望諸位海涵,明,滿飲此杯以作賠禮,山高水長,咱們後會有期。”說完秦明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屋內的眾人麵麵相覷了一下,大部分人回了一禮說道:“秦公子,客氣了。”但還有一小部分人,聽見這話,臉色不太好看。其中就有來自太原王氏的年輕一輩,王振王四郎。王振站在人群裡,不陰不陽的說道:“秦公子,剛剛還在這裡飲酒唱歌,哪裡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怎麼我們一來便說府裡有事?”“是看不起我等?不想與我等相交。”“還是看詩文大比要開始了,怕自己的詩文,比不過我等,所以想借此離開啊?”王振此話一出,屋內頓時亂做了一團。崔三郎朝王振說道:“王振,你少在這裡挑撥是非,秦兄什麼時候走,是他的事?哪裡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秦明詫異的看了崔三郎一眼,他倒是沒想到崔三郎會替他說話。他朝崔三郎拱了拱手,表示感謝。而王振那邊,他理都沒理。因為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揍這個和大明戰神的狗腿子同名同姓的人。而且王振這種沒事找事的人,他上輩子見得多了。這種人你越是搭理他,他越是會得寸進尺。秦明朝程處默、尉遲寶琳等人行了一禮,說道:“寶琳兄、程兄、處亮你們繼續玩,我就先回去了。”程處默聞言看了看屋裡的眾人,又看了看身邊一直站的花娘,想了想說道:“明哥兒,某便與你一同回去吧。”秦明看了一眼程處默身邊的花娘,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這時一旁的尉遲晚檸笑著說道:“某正好也要回府,咱們一起吧?”秦明聞言點了點頭,這才轉身朝笑嗬嗬的朝鄭楚兒說道:“鄭娘子,謝謝你剛才的伴奏,你的蕭吹得很好。”鄭楚兒見秦明是真的要走,不由有些失落,同時也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濃濃的懷疑。難道自己真的老了嗎?她麵露淒苦之色,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儼然是一幅被拋棄的樣子。她輕咬著嘴唇說道:“嗯,秦公子慢走,您以後有空一定要常來,不然奴家會想你的。”秦明見狀嘴角抽了抽。這微表情處理的如此到位,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有這樣的影後當老板,也難怪百花閣生意這麼好!尉遲晚檸主仆見到這一幕,心裡忍不住的又罵了一句。狐狸精。當秦明三人,來到門口時。那道不陰不陽的聲音,又開始作妖了。“哼,還真走啊?看來是某說中了,你一定是不敢參加今晚的詩文大比,沒準兒那首《愛蓮說》是從哪裡抄來的也說不定呢。”此話一出,眾人瞬間就炸鍋了。不時就有人跟著附和,覺得秦明名不副實。尉遲晚檸聞言頓時怒了,畢竟這個時代,抄襲那可是文人的大忌,會被天下人所唾棄。隻要抄襲一事落實,彆說做官了,就是想去商鋪買張紙都難。尉遲晚檸憤怒的指著王振說道:“你怎麼憑空汙人清白呢?你有證據嗎?”剛剛王振並沒有注意到尉遲晚檸,這時看清尉遲晚檸的樣貌後,立馬變興奮了起來。他擠出人群,神情猥瑣的朝尉遲晚檸道:“呃....在下太原王氏王振,小郎君怎麼稱呼?”秦明本來是不想打理這些人的,可此時見尉遲兄被牽扯了進來,那自己顯然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他一把將尉遲晚檸拉到身後,神情不善的看著王振說道:“你晚上吃的什麼?”王振聞言愣了一下,顯然沒明白秦明的意思,但他還是得意洋洋的說道:“某吃的蒸羊肉怎麼了?”秦明聞言冷笑道:“嘴巴這麼臭,某還以為你吃的是屎呢?”尉遲晚檸主仆聞言噗的一下便笑出聲來。門口的眾人反應了一會兒,也都跟著大笑了起來。王振見狀瞬間臉色漲的通紅。伸手指著秦明說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