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秦明看著李二和長孫皇後道:“李叔李嬸,規則你們都了解了嗎?”長孫皇後和李世民剛才都聽得很認真,生怕漏掉了什麼。尤其是長孫皇後聽完麻將的規則後,雙眼一直在發光,明顯是對這個麻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此時聽到秦明發問,她微笑著說道:“嬸嬸已經清楚規則了,你們聊,嬸嬸去那邊看看。”說完長孫看了李世民一眼,便起身朝牌桌那裡走去,最終停在了李淵的身後。這時麻將比賽已經進入了決賽階段,進入決賽的有李淵、楊梓君、蕭嫦曦、卯兔四人。被淘汰的人此時基本都站在他們幾人身後,一臉緊張的看著牌局,時不時的也在後邊幫忙出出主意。所以長孫皇後很自然的便融入到了其中。秦明見此鬆了口氣,回過頭來,便見李二瞪著一雙虎目看著自己。秦明有些不明所以,隻當李二是心情不好,他自然也不會自找沒趣的往槍口上撞。於是他直接無視了李二,和懷裡的兕子討論起了,哪個糕點更好吃。李世民見秦明不搭理自己,心裡氣惱,但礙於李淵在此,他也不敢造次。他深吸了兩口氣,平複了下雜亂的思緒,這才笑著跟秦明打聽道:“賢侄,之前李叔來你這裡,並沒有見到你這外祖父,他是最近才來這裡的嗎?為何不在自己家裡過年?”秦明聞言看了李二一眼,然後又偷眼看了看滿麵紅光的李淵,歎了口氣說道:“此事涉及小侄祖父家事和一個長輩,事情有些難以啟齒,叔你就彆打聽了。”秦明之所以這麼說,主要還是因為在秦明看來,自己那個不當人子的二舅,之所以做出這種事來,和李二當年的所作所為是分不開的。如果說出來,不免會讓李二今天這本就不美好的心情,更加不美好了,秦明又不傻,這種事還是不說的好。不知為何,李世民覺得秦明看自己和父皇的眼神有些怪怪的,難不成這小子猜到什麼?朕得再探探底才行。想到這裡,李世民坐到秦明身邊,語氣略帶埋怨的說道:“賢侄,叔可是把女兒都許配給你了,過不了多久,咱們可就是一家人了,你這樣說是不是太見外了?”秦明想了想歎了口氣,整理了下話術,小聲說道:“此事說來,主要是因為我那二舅實在是不孝,祖父在二舅那裡受了委屈,又不願意報官,沒有辦法才來投靠我這孫兒的。”“叔,你彆看我祖父他現在紅光滿麵開開心心的,其實我祖父他很可憐的,剛來我府裡的時候,老爺子的也不是現在這樣的,一臉的愁苦不說,人也消瘦的不成樣子。”“想來祖父在二舅那裡吃了不少苦,昨日小侄和祖父飲酒,隻是稍微提了二舅一句,他老人家便...哎...不說了,如果祖父有失禮的地方,小侄還望李叔不要見怪。”秦明自顧自的把想好的話術說了一遍,完全沒有注意到,李二臉上的表情隨著秦明的話,不斷變幻著,一會兒紅,一會兒黑,就跟個萬花筒似的。李二現在心裡五味雜陳,已經顧不上去猜測秦明到底知不知道李淵的真實身份了。腦海裡不斷回蕩著秦明剛才的言語,“不孝、可憐、消瘦。”還有就是昨日你提到朕,父皇他老人家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清楚啊。李世民紅著眼睛,眼神呆滯的望著牌桌上的李淵。秦明剛才的話和眼前他看到一切,都給了他很大的衝擊。一直以來,李世民都覺得自己把父皇照顧的很好,不僅給了大量的錢財,而且但凡有姿色尚佳的秀女,也都送到了大安宮。在他想來,父皇雖然失了皇位,但過得依舊是錦衣玉食,身邊也不乏美人環繞,應該過得很開心才是。但他沒想到,在秦明眼中父皇卻是個可憐的老人。當然如果隻憑秦明說辭,還不能讓李二有這麼大的觸動。真正觸動李二內心的,是李淵時不時傳來的笑聲,這笑聲是騙不了人的,因為李二聽得出來,父皇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兩人說話間,長孫皇後已經進入了狗頭軍師的角色,站在李淵身後時不時的伸手點著李淵手裡的牌,小聲的在旁邊說著什麼。李淵則是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正待李世民想要問清楚,昨天秦明提到自己,父皇到底是作何反應的時候。秦明卻笑著岔開話題道:“李叔,咱們也坐了好半天了,你看嬸嬸都當起軍師了,咱們也過去看看吧。”說著也不等李二答話,秦明便抱著兕子朝牌桌上走了過去。李二見狀,深吸了一口,也跟著起身來到了牌桌前,稍微猶豫了一下,便站到了長孫皇後旁邊。正在打牌的李淵,似是有所感應一樣,轉頭看了李二一眼,隻此一眼,李二便是一震,似乎有些擔心引起李淵的不悅,便想換個地方。長孫皇後見狀,悄悄的用手拉住了李二的衣袖,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正在兩人眼神交流之際,李淵則是大笑著把手裡的一筒拍在桌子上,又把自己麵前的牌推倒,興高采烈的說道:“哈哈,自摸,十三幺,諸位承讓了,老夫今日果然是鴻運當頭,雀神的名號是老夫的了,哈哈。”楊梓君和卯兔聞言,伸著脖子去看李淵麵前的牌,待確認李淵真的是自摸十三幺之後,麵上都露出了不甘之色。蕭嫦曦見狀,則是盈盈起身,朝李淵行了一禮道:“嫦曦恭喜老爺子獲得雀神稱號。”蕭嫦曦話音剛落,屋子裡很快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恭喜聲。秦明也笑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塊鐫刻著“雀神”二字的金牌,恭恭敬敬的遞到李淵麵前道:“祖父,這塊金牌現在是您的了。”李淵快速的從秦明手裡拿走了金牌,笑嗬嗬的放在手心,不停地打量。屋子裡參加比賽的眾人見狀,都流出了羨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