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五年,臘月二十六,酉時,長安城,崇仁坊,趙國公府趙國公回到府裡,便讓下人把長孫衝叫到自己的書房,隻是長孫衝進入書房沒多久,門口的長孫衝的小廝便聽到書裡傳出自家主子憤怒的咆哮聲。“父親,您明明知道孩兒,自小就喜歡表妹,為何都不和孩兒商量一下,就跟陛下把孩兒和表妹的婚事退掉....”長孫無忌神色平淡的望著書房中央那麵帶癲狂的兒子。長孫衝平時在自己麵前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印象中這還是長孫衝第一次敢當麵質問他。但長孫無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他平靜的內心中多了一些欣慰。雖然這次聯姻出了些紕漏,但目前從長孫衝的表現來看,未必是壞事。他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兒子,雖然有些文才,但性格有些懦弱。整日隻知尋花問柳,和長安城的一些紈絝子弟到處廝混。他也想過各種辦法想要改變一下長孫衝的性格,但都沒有效果。衝兒在自己麵前依舊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但長孫衝畢竟是他的嫡長子,這個家業早晚是要交到他手裡的。長孫無忌怕自己走了以後,長孫衝會被朝堂裡那些個狡詐的同僚們陷害。這才厚著臉皮為了他,去跟自己妹妹,求這門婚事。這樣一來,哪怕自己有一天去了,衝兒還有麗質這個護身符。讓他沒想到,這次退婚的事,反而讓他看到了,改變衝兒的契機。借著這個契機,如果能把衝兒的性格扳正過來,那對於他長孫家來講,娶不娶嫡長公主那也就不是那麼重要了。想到這裡,長孫無忌抬眼看了看,書房中間雙目赤紅,喘著粗氣的兒子道:“衝兒,退婚一事,已成定局,與其把時間用在憤怒上,倒不如好好想想,是誰破壞了咱們長孫家與皇室的聯姻。”長孫衝一愣,有些茫然的看著自己父親,結結巴巴的問道:“父..親..,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長孫無忌看著長孫衝的樣子,心裡歎了口氣。“你難道就不覺得長安城裡的流言,太過蹊蹺了嗎?陛下剛下旨賜婚,沒兩天長安城,就開始傳言表兄妹不能成親。這明顯就是針對咱們家和皇家的。”長孫衝聞言聽到這話,想了想也開始覺得不對了。接著他抬起自己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長孫無忌一字一句的問道:“父親,可查出幕後主導之人了?”長孫無忌聽到長孫衝的問題,也是恨得牙癢癢。他沒想到以前都是自己陰彆人,這次居然被彆人陰了。而且還陰的這麼徹底,如果不是他安排人專門調查過流言是真的,他今天也不會去和陛下退婚。畢竟他也不希望長孫家的大權,有一天落到自己的庶子或者庶孫手裡。家族想要傳承千年,比皇家還要講究長幼尊卑。家主之位傳承和皇位傳承一樣,傳長不傳幼,傳嫡不傳庶。不然要不了多久,家族就會因為內耗,而分崩離析。所以這次自己哪怕是被彆人陰了,但從家族傳承上來講,反而要感謝那些陰自己的人。更何況他還可以借此事,調教下自家兒子,可以說是一舉兩得,壞事反而變成了好事。不得不說,曆史上有很多像長孫無忌這樣的聰明人。他們總是能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壞事,變成一件對自己有利的好事。長孫無忌看著長孫衝道:“目前家裡的探子,查到此時之所以傳播的這麼快,背後有山東士族的授意。為父猜測他們是因為最近大理石抓了很多他們派係的官員。”“所以他們故意拿此事來惡心陛下的,咱們家應該是順帶的。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想要報複之前為父,帶頭在朝堂上捐款一事。”長孫衝聽完長孫無忌的話,臉色有些陰沉的,站在書房中沉默不語。心裡卻恨不得現在就衝到,山東士族家裡,把那些破壞了自己和表妹婚事的人,統統殺掉。......懷德坊盧國公府宴會廳酉時末宴會廳內,有舞姬在大廳中央,揮舞著長袖,跳著不知名的舞蹈,有樂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彈著琵琶等一應樂器。程處默兩兄弟為了感謝秦明送來的羽絨服,一個勁兒的朝秦明敬酒。隻是兩人喝酒的動作,先比平時卻有些小心翼翼的好似生怕,弄臟了身上的衣服。時不時的兩人,還會在衣服上拍打一下,就好像羽絨服上有塵土似的。秦明此時已經有些微醺了,他是第一次看唐朝的舞蹈,望著舞姬那靈動的舞姿,曼妙的身材,不由想起穿越前河南衛視的《唐宮夜宴》。順著這個記憶,他不由的又想起了後世的車水馬龍,高樓大廈,仿佛一切都還在昨天,又仿佛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程處亮見秦明看著一群舞姬愣神,笑嘻嘻的用胳膊捅了捅,身邊的大兄。見大兄投來疑惑的眼神,他微微側了下頭,用眼神示意程處默,看秦明的位置。程處默順著程處亮的眼神望過去,然後朝程處亮丟了個,“我懂了”的眼神。程處默從桌子上拿起一碗酒,然後起身,坐到秦明麵前,一臉猥瑣的用胳膊撞了一下秦明,然後道:“秦兄弟,你覺得這些歌姬怎麼樣?有喜歡的儘管說,哥哥讓她晚上去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