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五年,臘月十九,申時,藍田縣,秦府書房。蕭清婉:“八筒。”李淵:“碰,九萬。”秦明:“胡了,清一色,祖父輸八番,清婉,梓君你們輸四番。”李淵:“...”清婉:“...”梓君:“...”......此時秦明,李淵,清婉,梓君正圍坐在一張昨天剛做好的四方桌前,一起打著麻將。秦明坐在李淵對麵,清婉則是坐在秦明的上家,梓君是秦明的下家。張娘子,巳蛇,牟兔分彆坐在李淵,清婉和梓君身後,一邊看著一邊給他們出謀劃策,幾個人都是一副狗頭軍師的模樣。就在半個時辰前,當秦明把麻將的大概玩法和李淵說了之後,李淵立刻對麻將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隨後便讓秦明把蕭清婉和楊梓君找來當牌架子,一起玩。本來秦明是想著大家隨便玩玩就好,但了解了麻將規則的李淵卻表示,打牌一定得有彩頭。而且他還拒絕了秦明的錢財,非要拿自己壓箱底的錢來打麻將,理由是自己的錢,玩著才有意思。秦明無奈隻能讓下人從內庫裡,取了六十貫錢,他和蕭清婉,楊梓君每人二十貫錢當賭資。於是不大的一會功夫,秦明的書房變成了麻將館,雖然隻有一桌,但書房裡現在的熱鬨程度一點也不遜色於後世的麻將館。眾人對麻將這種新奇的事物都爆發出了極大的熱情。秦明仗著自己有後世的打牌經驗,大殺四方。而另外三位牌友哪怕有狗頭軍師加持,身後的錢堆,仍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著。尤其是李淵這老頭,經常點炮,輸的也是最多,但李淵卻是在場玩的最開心的。以前他雖然也進過賭坊,甚至偶爾也會和幾個妃子,一起玩玩骰子,但玩骰子和打麻將這種棋牌遊戲,一比就差的太遠了。這麻將不僅可以自己參與,而且還有三個對家。胡牌的方法更是多種多樣,番數也各不相同,自己打不同的牌還會出現各種不同的結果,這就讓李淵覺得非常的有意思。李淵見秦明又胡了,沒好氣的遞給秦明一塊銀餅子道:“我這剛聽牌,你小子就胡了?你就不能讓這我這老人家點嗎?”秦明笑著接過李淵手裡的銀餅子,然後一邊碼牌一邊搖了搖頭道:“剛剛可是祖父你說的,賭場無父子,該不會是您老沒錢了吧?要不咱們今天就到這兒,明天咱們在玩?”李淵一邊碼牌一邊氣呼呼的道:“老夫會沒錢,開玩笑,再來,老夫還不信了,贏不了你小子。”蕭清婉和楊梓君則是沒有接話,此時兩女一邊碼牌一邊和牟兔、巳蛇交流著上把牌,哪張出錯了,要是出另外一張可能就胡牌了等等。看著麻將桌,聽著麻將撞擊的聲音,和周圍幾女複盤上把牌得與失的討論聲。這一刻的秦明笑的很開心,因為他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後世,沒想到臨時起意送麻將給李淵,居然讓自己再次感受到了後世過年的氣氛。......吃過晚飯後,秦明按照慣例,又給府裡一行人講了一個時辰的《射雕英雄傳》。故事講完後,秦明好說歹說,直到最後答應李淵,接下來兩天,自己白天都在府裡陪他打麻將,這才勸住了想要繼續打麻將,一雪前恥的李淵。秦明擦了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心裡想著終於是把這老頭勸回去了,不然一會兒自己還怎麼帶蕭嫦曦出去玩。隻是眼看著就要到李淵的住的院子了,李淵卻突然放慢的了腳步,狀若隨意的道:“明兒,你明年就十六歲了吧?”秦明見祖父放慢腳步,還以為他又要整什麼幺蛾子,生怕這老頭反悔。不過聽到老人的問話,秦明還是恭恭敬敬的答道:“嗯,是,再有十來天就十六歲了。”李淵點了點頭,然後有些石破天驚的道:“那正好,祖父家裡還有一個孫女,年紀比你小點,祖父把她許配給你怎麼樣?”秦明聞言愣了一下,他倒是沒想到自己這平時看著很不靠譜的祖父居然也會為他的親事操心。不過轉念一想,他就明白了,古代男子定親都是十五六歲。自己這一世的父母又都去了,老人作為自己的嫡親長輩操心自己婚事也屬正常。不過他隨即想到自己已經和豫章公主定親了。便有些訕訕的朝李淵行了一禮道:“孫兒,謝祖父厚愛,隻是孫兒可能要辜負祖父的這片心意了。”李淵聞言皺了皺眉頭,他今天之所以會提此事,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想把秦明和皇家綁到一起。這些日子以來通過暗衛那邊的整理出來的消息,再加上這些天的相處,他現在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秦明的才能。他知道現在秦明弄出來的酒精、大棚、香皂這些東西,隻是秦府的一小部分。彆看他這幾天隻是在秦府聽聽故事,但暗衛那邊可是一直在查探秦明府裡的情況。秦明的研究院最近改良造紙工藝和水泥的事情他都已經知道了。李淵作為大唐的開國皇帝,他很清楚這些東西能給大唐帶來什麼,這些東西能改變大唐,能創造出很大的價值。雖然他被自己的兒子趕下了皇位,但是對於自己創建的大唐,他的感情比任何人都要深。如果是來秦府之前的他,得知了秦明弄出來的這些東西,很有可能會讓暗衛處理掉秦明。這樣皇室就可以花很小的代價,得到對大唐有利的工藝,但是這幾天和秦明相處下來,他有些舍不得殺掉秦明了。從他造反創建了大唐開始,已經很多年沒有像現在一樣有家的感覺了。長安城裡的皇宮也好,大安宮也罷,對於李淵來說,並不是家,反而像是一個巨大的囚籠。從他站到山巔的那天起,他就變成了孤家寡人,而他假冒秦明的祖父來到秦府後,秦明日常的陪伴,早晚的請安,還有今天送自己的禮物,都讓他有一種自己有了親人,有了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