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五年,十月二十八日,巳時,長安城,懷德坊,盧國公府此時天色已經大亮,盧國公府的一座小院內。秦明被一股強烈的尿意憋醒,不情不願的挪動下身體。揉了揉自己臉,因為宿醉的緣故,此時秦明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他輕輕地在自己臉上拍了兩下,感覺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些後。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結果入眼,便看到一張巨大的人臉,出現在自己麵前。“靠,鬼啊。”他連忙坐起身子,揮手就朝那道影子打出一拳。結果拳頭被人緊緊抱住,緊接著,程處默沙啞的聲音傳來。“秦兄弟,你終於醒了。是某啊。”秦明揉了揉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聲音來源,發現果然是程處默。他鬆了口氣,收回了手聲音沙啞道:“程兄,這大清早的,你這麼盯著我看什麼?”“靠,某這嗓子怎麼也啞了?”說著秦明還摸了摸自己喉嚨。程處默用崇拜的眼神,看著秦明,聲音沙啞道:“秦兄弟,你昨天太嗨了。嗯,對就是太嗨了。”“嗨?你怎麼知道這個詞?”程處默還沒來的回答,門口卻衝進來,一道健壯的身影,用同樣沙啞的聲音道:“秦兄弟,你醒了?”秦明看了看,眼前小一號的程處默,昨晚的記憶,一點點的浮現在腦海。他想起來了,這個少年是盧國公次子,程處亮。程處默一母同胞的弟弟。昨晚,他被帶到宴席上,然後就被,程府晚宴上簡單粗暴的吃食,給驚呆了。當時他的小案上,除了蒸羊腿,煮羊腿和烤羊腿,就是羊湯。秦明當時就在心裡吐槽,這老程一家子,是和羊有多大仇啊,整點菜不好嗎?即使是這樣,還不是讓秦明最難接受的,最難接受的事,他整場宴席,就吃了一口羊腿肉。然後剩下的時間,就一直被盧國公,以及他兩個兒子,拉著喝酒,喝著喝著他就喝多了。他隻記得,後來場麵有些混亂,不知怎麼的,盧國公就在廳裡耍起了武器。再後來好像大家都在唱歌。【嗯,就是在唱歌,我這嗓子應該就是唱歌,唱啞了。】這時,秦明也大概明白為什麼,程處默會知道嗨這個詞了。因為後世的時候,每當他和朋友去K歌,總是喜歡帶節奏,而他唱歌時最喜歡喊的就是“大家嗨起來啊”。“靠,我昨天他媽唱啥了?好像是《精忠報國》,歌詞是啥了來著,哦,對了,狼煙起....”“《精忠報國》那還好,沒有什麼違禁詞彙。”“這要是唱個《我的家在東北》,那不完蛋了嘛。”“草,我就說我一喝多準出事。”想到這裡,秦明內心又暗暗的告誡自己,下次一定得把持住,不能這麼喝了。然後他又緊張的,望著程處默和程處亮,聲音沙啞道:“兩位兄弟,昨晚小弟,除了唱歌,沒做什麼,或者說什麼出閣的事情吧?”程處默和程處亮都搶著道:“昨晚大家都嗨了,兄弟沒想到你唱歌那麼好聽。”“沒有出閣,你那首歌唱的太好了。”“阿爹,大兄還有某,都跟你一起唱嗨了。”“我爹嗓子也喊啞了。”說著兩人還唱了起來,“狼煙起,江山北望.狼煙起,江山北望.狼煙起,江山北望..”“後邊怎麼唱來著,秦兄弟某這一大早起來等你,就是想讓你教我這首歌”秦明聞言,心裡也就放心了。心神一鬆,小腹又開始抗議起來,他趕忙穿衣起身,打斷了床下兩人的狼嚎。“嗬嗬,兩位兄長你們就饒了兄弟吧,歌咱們下次再唱,某得趕緊去趟茅廁。”說完,秦明便讓處亮帶著自己去廁所解決一下人生大事。半晌之後,解決完生理問題的秦明,看時辰已經不早了。況且自己已經出來一天了,既然長安這邊已經無事,便想告辭回秦家莊了。想了想秦明則是對程處默道:“程兄,小弟多謝程伯伯和程兄昨日的盛情款待。”“家中還有很多事,等著小弟回去處理,就不在府上逗留了。”程處默聞言,又不樂意了,如果說昨晚,他挽留秦明,是因為兄弟情誼,朋友義氣。在經曆了昨晚,尤其是被秦明帶了節奏之後,他更不想讓秦明走了。他還想著今晚,讓秦明帶他們接著嗨呢,跟秦明一塊喝酒,比跟老爹喝酒高興多了。老爹喝完酒就喜歡舞槍弄棒,秦老弟就不一樣了。不僅能唱能跳,關鍵是那歌唱著帶勁,上頭。於是他不悅道:“秦兄弟,你可不能走,今早家父去參加早朝時,有交代,一定得留你吃了午飯再走。”秦明聞言一陣頭大,心說,你家那是吃飯嗎?純粹是吃酒。我要是再吃一頓,估計今天就走不了了。他腦袋快速運轉然後道:“程兄,並非小弟,不願在府上吃酒,確實是家中還有要事安排,你也知道咱們兩家要合作釀造酒精。”“小弟得抓緊回去安排工匠,做一些工具出來,況且此事還涉及到朝廷對流民的安置,確實耽擱不得。”程處默隻是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但腦子並不傻。他知道秦明說的這件事的重要性,想了想,便道:“那好吧,不過,以後有閒暇秦兄弟可得多來府上做客,到時候咱們一起嗨。”一旁的程處亮也跟著附和道:“是啊,是啊,要常來,和你一起喝酒真是太嗨了。”咱能不提一起嗨的事情了麼,秦明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道:“一定一定,那程兄,你們帶我去伯母那,我當麵和她道個彆。然後我就回去了。”“嗯,好,這會兒母親在前廳,我們帶你去。”....半晌之後,秦明和崔氏道彆之後,便出了程府,剛一出門,便見程府門口,秦大一行人,正等在程府門口的大街上。見秦明出來,秦大快步走上前道:“公子。程小公爺。”“嗯。”秦明拍了拍秦大的肩膀,又和程處默,程處亮兩兄弟,道了彆,便上了自家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