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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剛說了半天,但是並沒有說,自己殺人的事情,喬紅波心中還以為,安德海的兒子,是滕剛殺了呢。
所以,他的腦海裡,一直盤算著,該怎麼說服滕剛自首,並且,在自首的同時,把關於羅立軍犯罪的事實, 交代出來。
一支煙抽完,他把煙頭掐滅,隨後拿起電話,給王耀平撥了過去。
有些事情,自己未必能夠思慮周全,尤其是在對待這種犯罪的問題上。
電話那頭的王耀平,此時正躺在辦公室裡的沙發上,眼睜睜地看著天花板呢。
陡然的電話鈴聲響起,立刻讓他從沙發上跳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來一看,竟然是喬紅波打來的。
“小喬,有消息滕剛的消息嗎?”王耀平有些激動地問道。
“剛剛滕剛給我打了電話。”喬紅波直言道,“我們兩個約在新街口那邊的龍耀餐廳見麵。”
“幾點?”王耀平問道。
“下午三點一刻。”喬紅波說道,“耀平哥,能不能讓我跟滕剛先單獨見個麵,我想問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然後再想辦法……。”
“不可能!”王耀平說完,“我一定要親自見到滕剛。”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安德全是宋子義推薦給自己的,他是被選出來,要當下一屆江淮市警察局長的。
如今喪子之痛,足以擊垮他了,一個灰心喪氣,情緒低落的乾部,如何還能好好工作?
這個損失,可以說是不可估量的。
莫說是喬紅波來說服自己,即便是姚剛和宋子義來說服,自己也不會同意的。
被拒絕之後的喬紅波, 心中頓時一股無名的怒火躥了上來。
老子之所以想跟滕剛單獨見個麵,無非是想說服滕剛,能拿下羅立山來,這不是所有人共同的心願和目標嗎?
王耀平簡直太不懂事兒了!
時間一晃,到了下午的三點鐘,喬紅波的汽車,已經早早地等在了龍耀餐廳的門口。
他看著龍耀餐廳那仿古建築的匾額上,盤踞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的時候,心中暗想,且不說這餐廳的菜品和味道如何,單說這條龍的戾氣如此之重,讓人看上一眼,都會覺得心情壓抑,誰會來他們家吃飯呀?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看到,三男一女徑直走進了餐廳裡,這幾個人身子挺拔,器宇軒昂,尤其是那個女人,沙宣頭,一米七五的身高,緊身的牛仔褲,上半身則是一件敞開的白色襯衫,裡麵穿了一件黑色的內搭線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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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的不說,單說這個女人,一看就是警察。
喬紅波不禁眉頭一皺,隨後看向了彆處,這不看不要緊,一看著實嚇人一跳。
隻見馬路兩邊,停著六七輛汽車,餐廳的旁邊,左邊一對兒情侶正在調情,右邊三個男人正蹲在地上抽煙。
粗略計算一下,龍耀餐廳的周圍, 足足有二十多個便衣警察。
我靠!
至不至於呀。
喬紅波真的很想給王耀平打電話,讓他把這些人全都撤走。
然而這個時候,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惹掏出電話來一看,竟然是王耀平打過來的。
“耀平哥,讓你的人都撤了吧。”喬紅波語氣淡然地說道,“我能說服滕剛的。”
王耀平沉默了幾秒鐘,隨後說道,“小喬,待會兒你不要進餐廳,一旦進去之後,如果被滕剛挾持為人質,那就麻煩了。”
雖然此時,他已經在龍耀餐廳的周圍,布置下了天羅地網,但是,喬紅波畢竟是姚剛的女婿,他萬萬不敢讓喬紅波以身犯險的。
“耀平哥,有句話叫做,不戰而屈人之兵,乃上上策。”喬紅波笑嗬嗬地說道,“以我之見,不如你把你的人撤掉,我跟滕剛好好談一談,讓他去警察局自首,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
“不可能!”王耀平終於怒了,他大聲嗬斥道,“喬紅波,我是在辦案!”
“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遷就於你,無非在於你和姚省長的關係罷了,我警告你,今天滕剛我必須帶走。”
聞聽此言,喬紅波立刻說道,“王耀平,你的目光太短淺了,你以為抓住了滕剛之後,你的計劃就可以完美地實施嗎,你不要做夢了,羅立……。”
他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的王耀平,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靠!
要不要這麼著急呀!
喬紅波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喃喃自語道,“你以為抓了滕剛之後,羅立山會袖手旁觀嗎,狗急了還跳牆呢!”
悠悠地歎了口氣,他把手機丟在了汽車前麵的操控台上,目光轉向了汽車外。
此時,一個人影竟然站在了他的汽車前,將他的視線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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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身高大約一米七,身材消瘦的男人,他戴著一個紐約棒球帽,帽簷壓得很低,黑色的風衣幾乎到了膝蓋位置,雙手插兜。
我靠!
都說好狗不擋道,這擋住視線的算什麼?
喬紅波落下車窗,剛要說話。
噗……嘟!嘟!嘟!
那後開叉的風衣,竟然微微飄動,一股子大蒜味兒,頓時撲鼻而來。
喬紅波頓時感到,一種戳肺管子的惡臭味兒來襲,硬生生地把他剛要說的話,給懟了回去。
我尼瑪!
今天出門真是沒有看黃曆,先是被王耀平臭罵一頓,然後又被這個王八蛋用屁給崩了,老子怎麼這麼倒黴!
他緩了兩口氣,剛要說話,忽然看到那人,竟然朝著馬路對麵走去。
他微微扭頭,看向左側來車,喬紅波分明發現,這個家夥的左臉顴骨上,分明有一道細長的疤痕。
鼻翼上方的眼睛,那一雙四白眼中,閃著一絲銳利的凶光。
嗖!
一輛汽車飛馳而過,棒球男穿過馬路,直奔龍耀餐廳而去。
然而,走到馬路中央,他忽然停住,緊接著卻又向斜下方走去。
喬紅波瞳孔一縮,臉上露出一抹震驚的表情。
這個家夥究竟是誰,怎麼忽然改道了?
難道,他也是奔著滕剛而來?
就在這個時候,副駕駛位的車門,忽然被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