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停在天宮大酒店的門口,喬紅波剛剛跳下了汽車,便看到旁邊車上下來一個人,正是奚江。“小姨夫,你在這兒乾嘛呢?”喬紅波疑惑地問道。奚江重重咳嗽了一聲,“我,沒事兒啊。”沒事兒?他分明是在等自己,居然還說沒事兒,這家夥裡挑外撅的本事不小,但是撒謊的技能卻幾乎為零。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好當麵反駁你。“沒事兒就好,您繼續,我回去睡了。”喬紅波說著,轉身就往車上走。“小喬,你等一下。”奚江一個箭步,走到喬紅波的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滿臉真誠地說道,“實不相瞞,我遇到了一點麻煩。”我靠!如果我不說走,估計你也不會說實話吧?喬紅波雙手插兜,語氣幽幽地問道,“那你說說看,究竟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兒?”“你懂不懂女人?”奚江問了一個,十分宏觀的話題。“不懂。”喬紅波吐出兩個字之後,轉身就走,他一邊走一邊說道,“你比我大那麼多,你自己都搞不懂,我怎麼可能比你更懂?”既然你不想說真心話,那我何必要跟你浪費口舌?今天晚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得好好謀劃一下,該怎麼布局才對,另外,明天的上午跟小褚還要一起忽悠王朝陽呢,哪裡有閒工夫跟你探討人生哲理呢!“我真遇到了麻煩,你幫我分析分析。”奚江小跑著,跟個太監一樣邁著小碎步,追上了喬紅波。“我小姨又跟你鬥氣了?”喬紅波疑惑地問道。“沒有鬥氣。”奚江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比鬥氣嚴重一萬倍!”喬紅波轉過身來,麵對著奚江,“你倆鬨離婚了?”提到這個話題,奚江重重地歎了口氣,隨後一拍大腿根,蹲在了地上,怨聲載道地說道,“鬨離婚也得有個理由吧?”“可是她跟我提離婚,壓根就不說為什麼。”左手拍著右手背,奚江皺著眉頭嚷嚷道,“十幾年的感情啊,說離婚就離婚,這叫什麼事兒呀!”“小喬,我就問你一句話,以你對女人的了解,她是不是外麵有人了?”喬紅波雙手插兜,斜視著奚江,好半天才搖了搖頭,“這我哪知道啊。”他上大學的時候,也沒有搞過對象,白美靜是他的初戀,並且兩個人接觸沒多久,白美靜就假借奉子成婚的名義,對喬紅波騙了婚,之後,他就把所有的精力全都用在了工作上。至於周錦瑜,那絕對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完完全全的巧合而已。對於女人,喬紅波是真的沒有深入研究分析過。“你之前不是離過一次婚嗎?”奚江歪著頭,滿臉不解地看著喬紅波,“按道理來說,你是有經驗的呀。”我靠!這貨是真他媽的不會說話呀。這分明是揭彆人的傷疤,滿足自己的受傷的心理安慰。“對,我有經驗!”喬紅波咬著後槽牙說道,“以你目前的狀況來看,她就是外麵有人了,你還是早做打算吧。”丟下這句話,喬紅波轉身而去。你不就是想聽這句話嘛,我說給你聽就是了。奚江看著他的背影,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一路小跑著追上了喬紅波,“你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喬紅波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當初我前妻跟我離婚時候的狀態,也是這個樣子,沒有任何原因,說離婚就離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我條件這麼好,可以吹個牛逼說,在整個江淮市,我奚家也是排的上號的。”奚江快步走著,一邊訴說著自己的不理解和無奈,“她怎麼就會找彆的男人呢?”喬紅波忽然停住,慢慢地轉過頭來,“不客氣地跟你說,你這個人大方向上的問題沒有,小問題確實有一些。”“我給你提出一點來,你可以細細琢磨。”隨後,他附身過去,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道,“你識字兒不多,晚上寫作業有心無力。”說完,喬紅波轉身進了電梯。寫作業有心無力?奚江滿臉的詫異之色,我寫作業認不認真,究竟是不是有心無力,他是怎麼知道的?喬紅波這個混蛋,究竟是對郭盼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呢!他咕咚咽了一口口水,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有些事情,必須得搞個水落石出,否則自己會死不瞑目的。想到這裡,他立刻摁了六樓的電梯,直接在喬紅波的房間門口,蹲守了起來。再說喬紅波,剛剛對著奚江發了一陣邪火兒之後,他回到房間裡,先是給自己洗了個熱水澡,將一整天的疲倦衝洗了個乾乾淨淨,然後圍裹著浴巾,坐在沙發上開始盤算,明天的計劃。跟小褚一起忽悠王朝陽的事兒,他是一點也不擔心,畢竟這事兒成語不成,最後都死不了人。關鍵是,明天該怎麼跟王耀平和安德全一起給羅立山下套。一口氣吸了三支煙,喬紅波的腦海裡,漸漸地有了一個對付羅立山的輪廓了,他站起身來,將浴巾脫掉,然後躺在了床上,並且伸手關掉了燈。就在他即將進入夢鄉的時候,電話就忽然響了起來。他打開床頭櫃上的台燈,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竟然是郭盼打來的。我靠!這兩口子,究竟是啥意思呀?一個在酒店的門口等自己,另一個深更半夜給自己打電話。郭盼啊郭盼,你得明白自己的身份呀,這大半夜的小姨給外甥女婿打電話,究竟是幾個意思呢?你們兩口子鬨矛盾,完全可以去找彆人呀,找郭婉,找姚剛,找周錦瑜的姥姥,甚至,找民政局的離婚大姐,找法院的法官,你們總是折騰我乾嘛呀。他本來想著,摁倒掛斷鍵的,但是忽然,他的腦海裡,情不自禁地想起前幾天的時候,他和周錦瑜路過郭盼和奚江房間的時候,郭盼說了一些,抱怨奚江晚上沒有用的話。我靠!她該不會是喝了點酒,感覺自己燥熱難耐,想找自己尋求幫助吧?這酒店本來就是奚江家的,如果被奚江知道了,那豈不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