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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整了一下坐姿,王富貴慢悠悠地說道,“你能不能幫我勸勸這不爭氣的兒子,他陷得太深了。”
實話說,這件事兒並不好乾。
一個人太過於執迷於某一件事情,想要讓他幡然醒悟,一般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撞在了南牆上,撞得頭破血流,另一個是自己回過味兒來,通過外力想要改變一個人的思想,那是難上加難。
喬紅波沉默了幾秒,低聲說道,“我隻能說試試看,不敢保證有效果。”
“感恩不儘了。”王富貴說完,長長地歎了口氣。
倆人又閒聊了幾句之後,喬紅波起身告辭。
剛走出樓道,就看到了不遠處,正在抽煙的王朝陽,喬紅波頓時眉頭一皺,心中暗想,這個家夥果然在等自己呢。
如果是拜托自己其他的事情,或許喬紅波還會出手幫一幫,但是,說服王朝陽太難了,一旦被他糾纏上,恐怕自己就沒有消停日子了,想到這裡,喬紅波立刻又返回了樓道中,猶豫了幾秒,他徑直上了樓頂的天台,從天台繞到一單元的門口下去。
等走出一單元的時候,喬紅波用牆體掩藏著身體,偷偷地瞄了一眼王朝陽,趁著他轉身的時候,喬紅波立刻快步上了自己的車,調轉車頭,絕塵而去。
此時,站在窗戶前的王富貴,看到了這一幕,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個家夥,果然選擇了逃避。
兒子不爭氣,自己都管不住,怎麼能指望外人呢!
想到這裡,王富貴不由得氣血翻湧,身體情不自禁地晃了晃,他連忙快步走到沙發上坐下,從抽屜裡拿出一瓶速效救心丸,倒出來幾粒塞進了嘴巴裡。
拋開這邊不講,再說修大偉。
當他聽說,省委組織部去江北市宣布的時候,竟然會有人跳出來說,陳鴻飛亂搞男女關係的時候,他頓時火冒三丈。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難道管住自己的褲腰帶就這麼難嗎?
正當他半仰靠在椅子上,呼哧呼哧運氣的時候,桌子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他立刻拿起聽筒,“喂。”
“老板,我是小羅。”羅立山說道。
“什麼事兒?”修大偉沒好氣地問道。
羅立山低聲說道,“陳鴻飛給我打了個電話,說這是有人栽贓陷害。”
栽贓陷害?
修大偉眉頭一皺,但是很快就舒展開了。
此時此刻,如果有人栽贓陷害的話,那一定是欒誌海了,而能夠準確掌握省委組織部乾部動態的,恐怕是姚剛在暗中唆使。
姚剛力挺欒誌海,不惜給陳鴻飛下套!
姚剛啊姚剛,我一直以為,你是什麼正人君子呢,這麼看來的話,你他媽也是小人一個!
老子偏偏不讓欒誌海上位,常委會通不過,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咒念!
“這件事兒我知道了。”&nbp;修大偉平靜地說道,“你告訴陳鴻飛,這一次提拔是不太可能了,等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說完,他便掛斷了手機聽筒。
雙手摁在桌子上,半弓著身子,修大偉的思路,開始活絡了起來。
調雲澤的書記來江淮?
修大偉搖了搖頭,這麼做隻怕是不妥。
常委會上已經通過了陳鴻飛任職的決議,這就夠打臉的了,如果雲澤的書記在調的過程中,也出點什麼差錯,自己的臉往哪擱?
姚剛是鐵了心不想失去這個位置的,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先乾掉欒誌海!
欒誌海這個人,平時算是很謹小慎微的,想要抓住他的把柄,隻怕是並不容易。
怎麼阻止欒誌海上位呢?
難道要拿老城區改造做文章嗎?
實話說,修大偉還真不屑於,做這些雞鳴狗盜的事兒,尤其是拿老百姓的利益做籌碼。
正在這個時候,秘書走了進來,“老板,這幾份文件需要您審閱。”
修大偉接過文件,轉手放在了一旁,他從桌子上拿起一盒煙來,抽出一支遞給秘書,“陳鴻飛的事情,你聽說了?”
“聽說了。”秘書雙手接過了煙,立刻掏出打火機,給修大偉點燃了一支,隨後恭恭敬敬地說道,“姚剛想讓欒誌海上位,隻是沒有想到,他的手段竟然如此下作。”
“欒誌海這個人很精明啊。”&nbp;修大偉緩緩地說道。
他故意將矛頭對準了欒誌海,就是想讓秘書,給自己提供一點建議。
“老板,老城區改造在即,羅書記親自掛帥任改造的總指揮,欒誌海是副總指揮,想要從這上麵做文章,再把羅立山給摘出去的話。”&nbp;秘書略一停頓,隨後低聲說道,“那就得從這上麵做文章。”
說著,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桌子上的文件。
修大偉頓時瞳孔一縮,臉上露出一抹驚喜之色。
還真彆說,這確實是個好主意。
有了欒誌海簽署的文件,就跟羅立山沾不上邊了,至於這顆雷什麼時候引爆,那就看姚剛的表現了。
如果他不顧一切地力挺欒誌海,那就直接把他們所有人,全都炸個粉身碎骨!
“這事兒,你跟羅立山溝通一下,一定要做的天衣無縫。”修大偉伸出一根手指頭來,“我最多給你三天的時間。”
眼下換屆在即,江淮市委書記的位子,不能遲遲定不下來!
“好的,我這就去辦。”秘書說完,轉身而去。
修大偉摸著自己的下巴心中暗想,一旦文件簽署,責任就得欒誌海來負,到時候整個老城區都炸開了鍋,洶洶的民意勢不可擋,我看你姚剛能有什麼高明的手段,來袒護欒誌海!
拋開這一邊,再說喬紅波。
他剛剛回到天宮大酒店,郭盼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開門見山地問道,“小喬,樊華究竟在做什麼?”
“她正在跟老城區的那群混混,爭奪騰子生留下來的一切。”喬紅波說道,“現在忙得不可開交呢。”
跟老城區的混混,爭一切?
她一個女人,能爭得過嗎?
如果說,爭奪騰子生留下來的遺產,這還說的過去,如果她爭奪老城區的話語權,那群混混們,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她豈不是自尋死路?
這個女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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