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察,邀請到局子裡麵喝茶,這話誰聽了,都會覺得心裡發毛。
王耀平苦笑了一下,“小老弟,你誤會了。”
“有些事情,我想跟你麵談,你來我辦公室吧。”
喬紅波抱著肩膀,沉默了幾秒,隨後答應了下來。
穿上衣服下了樓,開車來到市公安局,邁步上樓,站在局長辦公室的門前,喬紅波剛要敲門,忽然房門被打開了。
王耀平閃過身,做出一個請進的手勢,卻並沒有說話。
走進門去,喬紅波掃了一眼,辦公室裡的布置,倒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棗紅色的家具,黑色的皮沙發,僅此而已。
“您找我什麼事兒?”喬紅波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歪著頭,盯著給自己倒茶的王耀平。
將一杯毛尖放在茶幾上,王耀平坐了下來,兩個胳膊肘支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前傾,四根手指兩兩相對,滿臉真誠地說道,“小兄弟,我想知道,你聽誰說,我認識封豔豔的?”
“這個不重要。”喬紅波一搖頭,“重要的是,這個姑娘的老爸叫瘋子!”
“瘋子之所以叫瘋子,那是什麼事兒都乾的出來,我可不希望,未來江淮省警界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因為這麼一點破事兒而折掉。”
王耀平的那顆心,宛如被大錘擊胸一般,渾身一震,瞳孔一縮,麵色一沉。
我靠!
這個家夥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呢!
自己是江淮省未來公安廳長,這件事兒不過是姚剛、宋子義和欒誌海等人,一個初步的謀劃,究竟能不能成,多大概率的希望,還都未可知呢。
喬紅波這個家夥,是如何得知的這件事兒?
看來他的身份,遠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小老弟,你跟滕子生之間,究竟有什麼仇恨呀?”王耀平挑了挑眉毛問道。
就在剛剛,他驚詫之餘,一個瘋狂的念頭冒了出來。
喬紅波這家夥的背景,絕對不一般,而他跟滕子生兩個人,似乎又已經鬨到了勢同水火的地步,如果能夠借他之手,乾掉滕子生的話,那自己豈不就可以,平安落地了嗎?
“我跟他沒仇。”喬紅波摸出自己身上的煙,皺著眉頭說道,“你這大局長的,貴客登門,怎麼連盒煙都舍不得往外拿呀?”
他看得出來,王耀平這家夥,今天把自己喊來,就是想套自己的話呢。
既然如此,那我可得好好地,跟你聊聊了。
王耀平起身,去辦公桌前拿了煙,喬紅波則大聲說道,“規格高一點,彆小小氣氣的。”
將煙放在桌子上, 王耀平剛要張嘴說話,喬紅波則開了口,“王局長,您這辦公室真氣派呀。”
“看看這大沙發,看看這厚木頭,紅木家具呀?”
“不是,就是普通木頭外麵包了一層皮。”王耀平說完,便要開口,繼續詢問關於滕子生的事情。
喬紅波立刻說道,“今天是周末,您都不休息,這個位置真辛苦呢,我現在是為民社區的副主任,以後還得仰仗您多多照顧,對於為民社區,您了解嗎?”
王耀平死死地盯著他,然後伸手抓起煙來,拆開了之後,抽出一支給自己點燃了。
這個家夥,果然狡猾的很。
自從進門之後,就一直掌握著話語的主動權,不停地提出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來,絲毫不給自己問話的機會。
哼!
這種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喬主任,我這次請您來呢,是有一個疑惑,你是怎麼知道, 我認識封豔豔的呢?”王耀平硬把話題給扯了回去。
他不可能跟喬紅波翻臉,但關於封豔豔的事情,又必須搞清楚。
喬紅波嗬嗬一笑,“我記得小時候,讀過一本書,叫匹諾曹長鼻子的故事。”
“故事裡講的是,有一個叫匹諾曹的小孩,隻要他一說謊話,鼻子就會變長。”
“有些人啊,表麵上看起來,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可是背地裡,他的另一副麵孔的鼻子,已經變得很長很長了,假如有一天,他來不及掩飾自己真麵目的時候,一定會嚇壞周圍的那些朋友的。”
“所以我覺得,還是應該防微杜漸,浪子及時回頭才對。”
“我跟瘋子有過幾麵之緣,那個時候的他,風光無限,目空一切,但結果呢?”
“虛假的麵容,早晚會有一天被人撕開的。”
端起麵前的茶杯,喬紅波一口氣把杯子裡的水喝乾,然後站起身來,“哦對了,王局長,我聽說昨天晚上,發生了一起殺人案。”
“看來您又要忙了,那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說完,他昂首闊步地向外走去。
王耀平看著他的背影,不禁眉頭緊鎖。
這個家夥始終沒有正麵回答自己的問題,又似乎在暗示自己,他跟瘋子是有交情的。
難道,封豔豔跟他講過什麼嗎?
匹諾曹又是個什麼玩意兒?
王耀平掏出手機來,查找了一下匹諾曹,當發現,這不過是一則童話故事的時候,隨即將手機丟到了一旁。
這個家夥,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對付。
要不要向封豔豔求證一下?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敲門聲響起。
再說喬紅波,離開了公安局之後,他心裡盤算著,想要解決掉為民社區的問題,該從什麼地方入手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掏出手機來一看,竟然是羅伊打來的。
“喂,有事兒嗎?”喬紅波接聽了電話。
“是喬主任嗎,我, 我遇到壞人了。”羅伊的語氣中,帶著一點點的惶恐,“你,你能來幫我嗎?”
遇到了壞人?
喬紅波的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那一次在羅伊的家裡,六七個家夥想要非禮她。
“你在哪裡?”喬紅波問道。
其實,他想說,你趕緊報警呀!
可這對於一個,急需救助的女孩來說,有一點點絕情。
“我在羅家嶺墓地。”羅伊說道,“你趕緊過來,我害怕。”
在墓地?
這丫頭沒事兒,跑到墓地去乾嘛呀!
青天白日的,墓地鬨鬼嗎?
掛了電話,喬紅波一腳油門下去,汽車快速開去了羅家嶺墓地。
等到了墓地,他才發現,陰氣重的地方,即便是烈日當空的白天,依舊會讓人產生恐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