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緩緩地啟動。
何進轉過頭來,怒聲喝問常建,“鬨這一出有意思嗎?”
“這是我鬨的事兒嗎?”常建板著臉反問道,“新華街道辦這麼多年,都乾出了什麼成績?”
講到這裡,常建的調門立刻高了許多,“他董川身為街道辦,為老百姓乾了幾件實事兒,這還用得著我說嗎,往大了說這是耽誤江淮市老百姓的發展機遇,往小了說這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聲嗤的刹車聲。
何進立刻拔腿往前跑去,常建一愣,隨後也朝著欒誌海的汽車跑去。
此時的汽車前,躺著一個女人,她穿了一件暗紅色的連衣裙,長發披散,裙擺折起,露出兩條明晃晃的大腿來。
喬紅波和欒誌海連忙從車上跳下來,其他乾部也全都湧來,眾人瞬間把女人給圍住了。
“姑娘,您沒事兒吧?”欒誌海眉頭緊蹙,臉上閃過一抹懊惱之色,“小張,你怎麼開的車?”
他跟喬紅波倆人坐在後排座上,正談為民社區的事兒呢,剛剛一個急刹車,把倆人搞懵了。
欒誌海問怎麼了。
司機小張說,有個人躺地上了。
秘書吃裡扒外,司機乾活不細心,這倆個家夥,明兒個全都讓他們滾蛋!
“我沒撞到她。”小張苦著臉說道,“她,碰瓷兒呢吧。”
碰瓷兒?
這娘們多大的膽子,竟然碰市長的瓷兒?
所有人全都大眼看小眼,因為汽車剛剛啟動不過幾秒鐘而已,女人從旁邊的小胡同裡,忽然竄了出來,除了司機小張以外,彆人都沒有注意。
“沒撞上?”欒誌海眉頭緊蹙,他想說,你沒撞上,人家乾嘛躺車前麵呀?
一直心懷愧疚的何進,此刻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擺在麵前,豈能不抓住機會?
他立刻說道,“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先把她送醫院吧。”
旁邊兩個乾部,立刻打算上前扶她。
“彆動她!”喬紅波立刻大聲說道,“這病人萬一被咱們一擺弄,加重了病情怎麼辦?”
眾人聞聽此言,覺得甚是有道理,那倆乾部立刻向後退了一步。
常建見狀,掏出手機,打算撥打急救中心的號碼。
喬紅波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搶過了他的手機,輕輕搖了搖頭,隨後大聲說道,“這是誰家的人呀,有沒有人認識她家屬的?”
原以為自己一問,旁邊的百姓會立刻報出她的家庭住址,甚至有人會主動聯係她家人的,但是,那些圍觀群眾,居然沒有一個人動。
“沒人知道?”喬紅波眉頭緊鎖,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綠帽衫大媽身上,彆人他不認識,但跟這位綠帽子大媽,卻有過兩麵之緣。
於是喬紅波來到她的麵前,“阿姨,這人是咱們為民社區的嗎?”
“是。”綠帽衫大媽點了一下頭。
“那,您有她家裡的人電話嗎?”喬紅波問道。
之所以攔著常建撥打急救中心的電話,是因為喬紅波知道,司機壓根就沒有撞到她。
汽車的前機蓋子就是個鐵皮殼子,如果真得撞到了人,那一定會發出嘭的一聲。
所以由此斷定,人家司機小張壓根就沒有撞人。
綠帽衫大媽擺了擺手,“她是個寡婦,家裡沒人的。”
“那,那她娘家人呢?”喬紅波又問道。
且不管這事兒最後如何處理,那娘們現在躺在地上,先通知家屬,這事兒總歸沒錯,至於碰瓷兒的事兒,最後怎麼解決,還得看欒誌海的意思。
綠帽衫大媽低聲解釋道,“她是外地人,沒人能知道她娘家在哪裡。”
頓了頓之後,大媽又說道,“喬主任,這個女人人品很差,來到為民社區之後,先是氣死了她婆婆,然後她老公又跳了河。”
“現在整天跟一些小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偶爾還勾搭個附近沒結婚的小夥子,我們為民社區的老住戶們,都恨死她了。”
喬紅波眨巴了幾下眼睛,“謝謝您。”
轉身回到欒誌海的身邊,欒誌海正低聲怒斥司機小張呢。
如果此時此刻,大街上沒有這麼多人,把這事兒交給秘書處理也就完了,可是現在,那麼多雙眼睛都盯著呢,如果自己一走了之,那百姓們會如何議論自己?
可如果一直在這裡耽誤下去,自己今天還有很多的工作呢,豈不是全都耽誤了?
“欒市長,事情不太對勁兒。”喬紅波壓低聲音說完,隨後湊到欒誌海的耳邊,把女人的情況,慢慢地訴說了一遍。
欒誌海臉上,閃過一抹疑惑,低聲問道,“真是碰瓷兒?”
喬紅波點了點頭,“十有**是。”
“那怎麼辦?”欒誌海問道。
喬紅波嘿嘿一笑,“這事兒您交給我。”
隨後,他走到常建的麵前,“常區長,我剛剛忘了一件事兒,想要向您彙報一下。”
“你說。”常建沉著臉吐出兩個字來。
“我覺得,咱們為民社區經過這一次清掃之後,應該繼續保持現在的狀況。”喬紅波大聲說道,“我之所以這麼說,理由有以下幾點,第一點是,老城區改造迫在眉睫,以後就是整個江淮市的重點了,今天是欒市長來調研,明天就有可能是其他什麼領導過來,繼續保持很有必要。”
“第二,為民社區的人居環境,一直都是這樣臟亂差的,如果這種良好的環境,能夠繼續保持到改造,可以給老城區的居民們留下一點點的好印象,讓他們懷念曾經的為民社區,一方麵有助於鄰裡之間的感情維係,另一方麵可以保持乾群關係的穩固。”
“第三,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覺得咱們……。”
喬紅波嘚啵嘚地一口氣說了三四分鐘,還沒有住口的意思,區政府和街道辦的乾部們,一個個全都有點懵逼。
搞不清楚喬紅波腦瓜子的哪根弦搭錯了。
地上還躺著人呢,你在這嘚嘚嘚個沒完,真不怕出人命呀?
“小喬主任,這些問題,你是不是應該形成書麵材料,或者明天到我辦公室當麵彙報呀?”常建眉頭緊蹙。
而就在這個時候,躺在地上的女人,“媽呀”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她。
喜歡官場爭雄,從女書記的秘書開始從女書記的秘書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