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麻洪濤,心中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現在嚴重懷疑,自己殺人的時候,一定被李玉橋發現了!
我靠!
那該怎麼整?
“麻洪濤,我再問你一遍,羅才究竟是不是死了?”喬紅波冷冷地說道,“你不說話,是在擔心什麼嗎?”
“李玉橋,我警告你,不要胡說八道!”麻洪濤冷冷地說道,“你不要汙蔑我!”
汙蔑他?
電話那頭的喬紅波頓時一愣,自己隻是問他,羅才是不是死了,怎麼會汙蔑他呢?
難道說,是他殺了羅才不成?
想到這裡,喬紅波頓時瞳孔一縮,臉上閃過一抹震驚。
我靠!
這個小畜生,還真敢乾呀,小小的年紀,心腸竟然如此歹毒!
“我汙蔑你?”喬紅波嗬嗬嗬地笑出聲來,“老弟,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並且我還有證據,你想不想要呀?”
此時的麻洪濤,徹底不淡定了,他咕咚咽了一口口水,目光慌亂地扭過頭,看了看身後正在上網的人們,“李玉橋,你,你都看到了什麼?”
“我憑什麼告訴你?”喬紅波立刻反問道,“我也不敲詐,我也不勒索,總之,你不讓老子滿意,明天這件事兒,整個老城區的人都會知道。”
“哦對了,警察也有可能會知道,關鍵是得看我的心情。”
說完,喬紅波便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丟在副駕駛位上,喬紅波心有餘悸。
這個混蛋,竟然殺了羅才,該怎麼辦?
原本按照喬紅波的計劃,是想先說出羅才的死,將麻洪濤一軍,然後再告訴他,你爹麻五已經被抓,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隻有跑路一條。
結果出人意料的是,自己這一詐,竟然詐出了羅才死亡的真相。
要不要報警呢?
略一猶豫,喬紅波把電話打給了李旭寧,她究竟是要親自手刃仇人,還是通過法律的手段來解決,那就看她自己的意願吧。
此時的李旭寧,困倦了許久,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電話一連打了三遍,才把她從睡夢中叫醒。
“喂。”李旭寧摁了接聽鍵。
“李姐,麻洪濤殺了羅才。”喬紅波開門見山地說道,“咱們可以通過法律的途徑,讓這個龜孫進監獄了。”
“之前的計劃,還是取消吧。”
李旭寧一愣,她萬萬沒有想到,節外又生出枝來。
“不行。”已經逐漸清醒的李旭寧,立刻否定了喬紅波的提議,“麻洪濤今年才十七歲,如果警方介入,一定不會判他死刑,我要親手殺了這個混蛋。”
喬紅波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好吧。”他答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既然她已經做出了決斷,自己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找了個麵館,喬紅波吃了一碗麵,正吃東西的時候,麻洪濤的電話打了過來,“李哥,咱們倆見一麵吧?”
“不見。”喬紅波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
這個家夥,已經開始黑化了,跟他接觸,保不齊就會被他陰一把。
再者說了,現在見麵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李哥,你想要多少,儘管開口。”麻洪濤苦著臉說道,“我一定滿足你的要求。”
聞聽此言,喬紅波來了興趣,“真的?”
“當然。”麻洪濤嘿嘿笑著,‘“隻要您彆將這事兒傳出去。”
“五百萬,你拿到吉慶路和開陽大街的十字交叉口來。”喬紅波抬眼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又說道,“把錢裝在一個蛇皮袋子裡,丟在垃圾桶的旁邊,我就不再揭發你。”
“放心,天黑之前,我一定按照您的要求辦到。”麻洪濤說完,便掛了電話。
他在自己家的客廳裡,不停地來回走動著,心急如焚。
給父親打電話,一連打了十多個,就是不接聽,他又給賭場和辦公室那邊,麻五的小弟打電話,得到反饋的消息都是,今天沒有看到老大。
麻洪濤心中,有些無奈了。
他跌坐在沙發上,心裡盤算著,眼下自己隻有兩條路,一條路是,懇求父親手下的那幾員得力乾將出手,在吉慶路和開陽大街的十字路口設下埋伏,一旦麻洪濤出現,立刻抓住他。
可是這麼做的風險極大,首先來說,那幾個叔叔輩兒的家夥們,沒有人把他放在眼裡,自己求他們能不能成功,還未可知。
另外,假如讓李玉橋跑了,估計過不了今天晚上,警察就會找上門來,將自己掐監入獄!
李玉橋那麼狡猾,這個風險他不敢輕易冒。
另一條路則是,撬開地下二層的倉庫,裡麵有的是錢,隻要拿出五百萬來,就能暫且穩住李玉橋。
隻是這麼做的後果,一定會惹得父親生氣。
麻五生氣起來,那真是把人往死裡打的,三年前的時候,麻洪濤那個時候剛剛情竇初開,半夜不睡覺,偷偷跑到麻五的房間門口聽動靜,結果恰巧被李旭寧發現,將這事兒告訴了麻五。
第二天早上,吃完了飯之後,李旭寧去了公司,麻五立刻就把麻洪濤吊到了樹上,拿著一根皮鞭,足足打了一整天。
從那以後,麻洪濤再也不敢招惹麻五了。
如今,自己處於生死攸關的節點上,麻洪濤犯起了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天就要黑了下來,他不敢在猶豫了,他從儲藏室裡,找了一把長長的改錐和一把錘頭,匆匆來到地下室,挪開沙發,掀開地毯的一腳,露出了光滑的地板磚。
在地板磚的夾縫裡,有一根扁平的繩子頭,麻洪濤輕輕地拉了一下繩子頭,地板磚立刻翹了起來,解開地板磚,一個一米見方的鐵門赫然在目。
門上掛著一把鎖,麻洪濤拿起改錐,從鎖環中穿過,然後彆起改錐,將手中的錘子,照著改錐的把手,狠狠地砸下去。
哢嚓。
鎖環斷了。
麻洪濤掀開鐵門,一步步沿著十分促狹的樓梯下去,當他看到,地下室的一切, 頓時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