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要乾嘛?”喬紅波不耐煩地問道。
周瑾瑜揚起臉來,訥訥地說道,“你如果原諒我,我就給你一點小福利。”
小福利?
這丫頭能有什麼小福利,該不會又逗自己玩了吧?
“不需要。”喬紅波搖了搖頭,“我得去教育那個瀕臨失足的小姑娘,沒空搭理你。”
嘴巴上雖然上次說,但他並沒有向外走的跡象。
鬆開一隻手,周瑾瑜指著自己的嘴巴,“你看性感嗎?”
實話說,周瑾瑜的嘴巴確實很性感,如果換做以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捧起她的臉,狠狠地親吻一下的。
隻是,今天他著實沒有興趣。
“我今天晚上吃蒜了。”喬紅波將頭扭向了一旁。
周瑾瑜卻伸手,抓向了他的褲腰帶。
瞬間,喬紅波明白,她口中的小福利是什麼意思了。
“你等會兒。”喬紅波一把掰開了他的手,急匆匆地來到房門前。
這一刻,周瑾瑜失望到了極點。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做好了突破底線的準備,而他卻毫不領情。
這個壞家夥,真是太羞辱自己了。
房門打開,喬紅波重重地咳嗽兩聲,“那什麼,小宋,交給你個任務。”
“啥任務?”蹲在地上,正在玩手機的好宋雅傑,抬起頭來,忽閃著大眼睛,看著喬紅波滿臉的疑惑。
“你開個房間,今天晚上給豆豆好好做一做思想工作。”喬紅波說道,“一定要把她教育成一個好女孩。”
“沒問題。”宋雅傑站起身來,一隻手搭在豆豆的肩膀上,“妹子,你長的年輕漂亮,不應該去那種地方上班的。”
“我年長你幾歲,對這個世界早已經看得通透無比了,就你這身材比例,就你這樣貌條件,隨隨便便找個小土豪,那還不是手拿把掐的呀,何必自輕自賤去那種地方上班呢?”
“可是,我也不認識小土豪呀。”豆豆滿臉無辜地說道。
“我認識呀。”宋雅傑拍著自己平平無奇的小身板說道。
喬紅波終於怒了,這個死丫頭,你這是勸她從良嗎,你這是把她推向更深的深淵呀。
“宋雅傑,你給我注意自己的態度,不要誤導人家姑娘……。”喬紅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周瑾瑜扯住胳膊,一把拉了回去,隨後她小腿兒一抬,直接踢上了房門。
沒等喬紅波說什麼,那張垂涎欲滴的紅唇,便貼了上來。
喬紅波再也忍不住,直接將她抱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邊。
他剛要有所動作,卻不料周瑾瑜媚眼含羞地說道,“你彆亂來,聽我指揮。”
聽她指揮?
她怕不是當官當習慣了吧,做什麼都喜歡掌控一切吧?
正當喬紅波詫異的時候,周瑾瑜卻把燈關上了。
周瑾瑜今天的改變,最主要的原因在於,姚剛下樓之後,給她發了一條消息,這條消息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莫使金樽空對月。
起初的時候,周瑾瑜並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這是李白《將進酒》的名句,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告訴人們人生年華易逝,要懂得及時享樂,僅此而已。
難道,父親不便直言,於是用這句詩來暗示自己,應該享受當下的生活嗎?
仔細想想也對,自己都已經三十多歲了,儘管前夫依舊活在自己的心中,可是喬紅波對待自己一片赤誠,自己豈能白白辜負了他?
如果真跟他離了婚以後,隻怕追悔莫及。‘
於是,她今天晚上,才有了這個大膽的決定。
再不既違背對前夫誓言的前提下,又能照顧到喬紅波的情緒。
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的無可挑剔,喬紅波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周瑾瑜則依偎在他的身旁,悠悠地問道,“你為什麼要去洗頭房呀?”
“我去洗頭房又沒做什麼。”喬紅波眉頭緊蹙,“你還懷疑我?”
“一個人餓急眼了,揀點垃圾吃,誰能攔得住?”周瑾瑜悠悠地吐出一句。
喬紅波猛地站起身來,然後走到窗戶前,謔地一下拉開了窗簾,白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
“你乾嘛,瘋了嗎?”周瑾瑜連忙拉過床單,蓋住自己的身體,儘管她的身上,是穿了一些小衣服的。
“我喬紅波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月光下的喬紅波,大聲說道,“絕不屑於做那些蠅營狗苟的事情。”
隨後,他一指天空中的明月,“此心天地可鑒!”
周瑾瑜一時間有些呆住了,他眨巴了幾下眼睛,心中忽然想到了父親的那句話,莫使金樽空對月。
金樽,自然指的是喬紅波了。
而自己是天上的明月嗎?
杯影綽綽,酒中倒影明月,他的心裡隻有自己,而自己卻無意於他……。
所以,他才要跟自己離婚,才要還自己自由,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動那個叫豆豆的小丫頭一根手指。
想到這裡,她咬著自己的嘴唇,那顆心深深地被震撼到了。“”
這個世界上,真有如此純粹的人嗎?
“周瑾瑜,你要不要也來發個誓?”喬紅波問道。
瞬間,周瑾瑜回過神來,她連忙將頭扭向了一旁,臉色通紅地說道,“趕緊穿上衣服,不要臉!”
“穿啥衣服,窗戶外麵空曠的一片,莫說是人了,即便是蒼蠅也飛不了這麼高。”喬紅波抱著肩膀說道,“今夜明月皎潔無瑕,當效仿古人,吟詩一首啊。”
周瑾瑜撇了撇嘴巴,“你還會作詩呢。”
“清風三萬裡。”喬紅波高昂著頭顱,“肆意逐年華,明月如霜冷。”
他拿起茶幾上的煙,給自己點燃了一支,剛要說出第四句的時候,卻不料已經穿上他寬大襯衫的周瑾瑜,光著腳來到他的身旁,“念郎加衣否。”
喬紅波一怔,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他原以為,自己在周瑾瑜的心中,不過是個亡者的替代品,煩了,嫌了,厭了,便會被拋棄掉的。
沒有想到,她竟然也在時時記掛著自己。
輕輕擁她入懷,喬紅波低聲說道,“此心可鑒明月。”
“明月定不負君。”周瑾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