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一出口,旁邊的麻洪濤頓時麵色驟變。
烏鴉被送給瘋子的事兒,這群小夥伴們,隻有他自己知道。
而整個老城區,也沒有幾個人知道的,他從誰的嘴巴裡聽來的?
“瞎說。”喬紅波眉頭緊鎖,“烏鴉被我放走了。”
“今天早上,我送他去的火車站。”喬紅波挺了挺胸脯,義正詞嚴地說道,“你們綁架了封豔豔,得罪了瘋子,總得有個人出來頂雷。”
“否則,瘋子如果報警,這個責任你們誰能擔得起?”
“我帶著烏鴉去見了瘋子,然後又低三下四地哀求了瘋子,他才不計較綁架的事兒。”講到這裡,喬紅波心虛地看了一眼麻洪濤,見他麵色如常。
喬紅波暗想,看來麻五沒有把事情,全都告訴他。
“你們愛信不信吧。”喬紅波說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隨後他攥著拳頭,重重地一砸桌子,“我怎麼可能,做對不起兄弟們的事兒?”
“真他媽的亂潑臟水!”
這幾句話一出口,所有人全都震驚無比。
麻洪濤眼珠動了動,“他說的,是真的。”
小眼睛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他的嘴角狠狠抽動了兩下,隨後便低聲說道,“對不起大哥,我,我誤會你了。”
抬起手掌,另一隻手從下麵戳了戳手心,喬紅波冷冷地說道,“打住,我從來不是你的大哥!”
這個兔崽子,得虧麻洪濤給自己作證,否則估計他真敢給自己一刀。
“大哥,彆生氣了。”麻洪濤對小眼睛使了一下眼色,讓他坐回去,然後又說道,“我們幾個兄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兄弟情誼深厚,您彆見怪。”
說著,麻洪濤端起了酒杯,“我自罰一杯。”
“小老弟呀。”喬紅波淡然地說道,“我不想再惹事兒了,如果不是因為咱們意氣相投,我絕對不會為了其他人,而去跟瘋子談判的,你明白嗎?”
“瘋子是什麼人,我一眼就能看的出來。”喬紅波伸出一根手指,戳點著自己的胸脯,“他是對我起了殺心的!”
講到這裡,喬紅波謔地一下站起身來,“為了你們的事兒, 我差點連自己的命都搭上,你們竟然如此對我。”
說著,他轉身便要離開。
麻洪濤立刻追了出去。
其他人見狀,立刻也紛紛起身,麻洪濤聽到動靜,轉過頭來伸出一隻手,往下壓了壓,然後匆匆地出了門。
抓封豔豔的主意,是小眼睛出的。
原以為那天晚上,瘋子和老城區的人,會發生一場大戰,有人質在手,麻洪濤覺得自己會立功的。
誰能想到,自己人都抓了,結果仗沒打起來,閃了自己的腰!
麻洪濤想的是,絕對不能讓喬紅波離開,尤其是這個時候。
假如他把自己綁架封豔豔的消息,告訴了瘋子,以瘋子的手段,絕對不會讓自己,活到天亮。
喬紅波出了門, 來到大街上,麻洪濤在後麵喊道,“大哥,等一等。”
慢慢地轉過身來,喬紅波問道,“老弟,你還有事兒?”
“大哥,您就彆走了。”麻洪濤眨巴著眼睛說道,“我爸上麵有人,保準出不了事的。”
“咱們兄弟在一起,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樂樂嗬嗬的,那該多……。”
就在麻洪濤說話的時候,忽然一輛汽車朝著他們兩個人衝了過來。
那飛馳的車速,令人望之心驚不已,轉眼間便到了兩個人的近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喬紅波一時間,也來不及多想,直接將麻洪濤推到了一旁。
而與此同時,那輛汽車猛地一打方向盤,直接朝著轉角樓的商店衝了過去。
Duang!
汽車爬上馬路牙子,撞碎了商店的玻璃門。
隨後,車裡跳出來一個人,踉踉蹌蹌地轉身向人群中跑去。
驚魂未定的喬紅波, 頓時眉頭緊鎖,這是來謀殺自己的麼?
如果不是,那司機為什麼要跑?
可是,自己什麼都沒有做,他們為什麼要謀殺自己?
想要弄死自己的人,又是誰?
麻五?
騰子生?
還是瘋子?
喬紅波咕咚咽了一口口水,目光轉向了,從地上爬起來的麻洪濤。
難道,這輛汽車是瘋子派來,要弄死麻洪濤的嗎?
一時間,他的腦子裡閃過好幾個疑問。
正在這個時候,麻洪濤拉著他的胳膊,十分感激地說道,“大哥,太謝謝你了。”
喬紅波眼珠動了動,“你最近,得罪過什麼人嗎?”
“沒有。”麻洪濤搖了搖頭,“除了封豔豔。”
沒有?
如果你沒有得罪過其他人,那才奇了怪呢,至少,你的罪過陸曉峰。
難道真是陸曉峰找到了亡命徒,來搞死麻洪濤的嗎?
可是,陸曉峰不過是個,還在讀初中的小孩子,他怎麼會認識這種人呢?
“大哥,什麼都彆說了。”麻洪濤感恩戴德地說道,“你現在就跟我一起回家,我一定要讓我爸,把你留下來。”
喬紅波苦著臉,還想推辭,麻洪濤忽然反問一句,“難道要讓我給你磕一個才行?”
一句話,讓喬紅波徹底無話可說了。
猶豫了幾秒,喬紅波才說道,“明天,行不行?”
“行。”麻洪濤點了點頭,“明天我來找你哦。”
說完,他轉身匆匆又走進了飯店。
喬紅波摸出煙來,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狠狠地嘬了兩口,腦瓜子漸漸地從緊張中,緩過神來。
仔細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景,剛剛那輛車,絕對不是衝著麻洪濤去的。
假如瘋子派來的人,想要撞死麻洪濤,司機沒有理由扭轉方向盤的,因為自己推開麻洪濤的速度,壓根就趕不上衝上來撞他們兩個人的汽車速度。
換句話說,那名司機應該認出了麻洪濤,所以才臨時改變的方向!
想到這裡,喬紅波的心頭一緊。
究竟是誰要殺自己呢?
難道是麻五嗎?
抬起頭來,喬紅波瞥了一眼那輛,車頭紮進商店,車屁股露在門外的汽車牌照,然後掏出電話來,打給了宋雅傑。
現在,自己能夠依靠的,隻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