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猶豫,他推開車門下了車。
既然李鳳嬌今天晚上有事兒忙,那隻能自己一個人去探查一番了。
之前讓宋雅傑去歸類南橋貨運中心的錄像,她雖然整理了出來,但是後麵因為種種意外,導致喬紅波並沒有抽出時間來進行比對,關於三十號的秘密,李鳳嬌曾經說過,她是知道一點點的。
今天晚上把自己喊來,想必一定是知道,那輛車今天晚上又來了。
在南橋貨運中心的外牆繞了大半圈,喬紅波來到一個隱秘的地點,他找了一個胳膊粗細的圓木,支在牆壁上,然後借著支撐的力量,站在了圓木的最上方,雙手輕輕扒住牆頭的上沿,腰部一用力,整個人便攀爬了上去。
舉目望去,除了十幾輛卡車之外,還有幾根高高的電線杆上,掛著幾百瓦的高強度射燈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喬紅波猶豫了許久,才敢跳下去。
他擔心南橋貨運中心,把那些藏獒給撒開。
上一次沈光明和李龍兩個壞家夥,用放藏獒咬自己的那一幕,至今令他難以忘懷,如果在遇到這麼一次,喬紅波覺得,自己未必能有上一次那麼幸運。
雙腳一落地,他便匆匆地向那些大卡車走去,繞著這些卡車轉了一大圈,然後又掏出手機來,給每一輛卡車都拍了照,然後他便向回家,然後再仔細比對一下之前,宋雅傑和周瑾瑜整理的那些資料。
可是這個時候,他卻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那就是,自己壓根就出不去了。
翻牆頭進來的時候,是借助了圓木支撐,所以才跳進來的,如今沒有了圓木,想要翻牆出去,卻是難上加難。
在院子裡轉了大半圈,正無計可施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了一輛汽車。
這輛汽車的車牌號,喬紅波很是熟悉,正是城關鎮黨委書記費武兵的座駕!
剛剛在院子外麵的時候,他就感覺拉窗簾的身影很是熟悉,當時沒敢確定,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是他!
李鳳嬌這丫頭,為什麼總喜歡跟,比自己年齡大很多的男人鬼混呢?
難道說,她是缺少父愛嗎?
這個費武兵也真是,李滄海曾經說過,他這輩子最好的朋友,隻有一個,那便是費武兵。
費武兵是他可以托妻獻子的人。
看來,終究是李七爺識人不明啊。
如果這個時候,自己等在費武兵的汽車旁,待會兒他下樓離開的時候,自己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費武兵會怎麼辦?
抓住他的這個把柄,是不是就預示著,費武兵從今以後,會對自己有幾分忌憚呢?
正當他心緒萬千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談話的聲音。
喬紅波立刻蹲下了身體,用費武兵的汽車,擋住了自己,偷眼觀瞧,隻見兩個人並肩向這邊走來。
他以為是李鳳嬌家的員工,半夜巡邏呢。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家夥忽然跳上了大卡車,而另一個人,則直接向大門口去。
此時卡車已經啟動,並且朝著大門緩緩地開了過來。
瞅準時機,等卡車的車尾,經過喬紅波的那一刹那, 他立刻小跑幾步,一把抓住了卡車後麵的車鬥。
與此同時,大門已然洞開。
轟隆隆的卡車直接開出院子外麵,喬紅波立刻從車上跳下來,沒等關門的保安看明白,他立刻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保安徹底傻了眼。
現在的小偷,這麼猖狂,這麼明目張膽嗎?
他立刻掏出電話來,剛要準備打給李鳳嬌時候,喬紅波立刻落下了車窗,朝著保安招了招手。
保安一愣,他帶著心中的疑惑,來到喬紅波的麵前,等他看清楚,眼前這位竟然是縣委辦主任的時候,頓時震驚地瞪大了雙眼,“您大半夜的,搞什麼呢?”
喬紅波立刻從自己的手扣裡 ,拿出一包香煙來,塞進了保安的口袋裡,“老弟,這事兒不要告訴鳳嬌,聽明白了嗎?”
保安的嘴角,狠狠地抽動了兩下。
實話說,讓他保守這個秘密,確實挺難的。
身為保安,放掉喬紅波那是自己失職,可是,如果不放他走的話,似乎也說不過去。
畢竟,他可是李鳳嬌的座上賓呢。
“喬主任,您為什麼要這樣做呀?”保安苦著臉,無奈地問道。
喬紅波立刻給了一個,自己不要臉,且讓保安無言以對的理由。
“我剛剛接到電話,說李鳳嬌的房間裡,進了一個男人。”喬紅波氣呼呼地說道,“沒有想到,這個李鳳嬌竟然會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來,我真是對她失望透頂!”
整個南橋貨運中心上上下下,除了李鳳嬌之外,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喬紅波就是李鳳嬌未來的老公,是南橋貨運中心未來的新主人隻是令人頗感意外的是,自從李滄海去世以後,似乎費武兵比之前來的次數更多了。
身為打工者,他們自然不會乾涉老板的私生活問題,但一個個也全都對她頗為齒冷。
喬紅波有什麼不好,如果李滄海出殯的那天晚上,沒有喬紅波的話,李家的臉麵就徹底掉在了地上。
“我明白了。”保安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寬慰喬紅波,“喬主任,您還是走吧,為了這樣的一個女人,不值得!”
“謝謝!”喬紅波道了謝,然後啟動了汽車,一腳油門下去,汽車直奔那輛卡車的方向開去。
保安一臉的懵逼,心中暗想,這喬主任受刺激受的也太大了吧,那是開往城外的方向呀。
喬紅波給了一腳油,汽車飛速直奔卡車追去,開了大概四五分鐘,便追上了那輛卡車。
白美芳曾經說過,這輛卡車足以能乾掉侯偉明的,此時的自己,究竟是應該把這輛卡車攔下來,還是說,立刻打電話報警呢?
如果報警,理由又是什麼?
算了,還是慢慢地跟著吧,自己倒要看看,這輛車究竟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