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的。”
“什麼東西嚇的?”
“還能是什麼,藍色繡花鞋。他們以為那女的回魂了,直接就嚇死了兩個。”老太太似乎不是個迷信的主兒,表情嗤之以鼻。
她又說,“後來,他們家三個男娃娃,身子骨都不太好,三年病死了倆。”
“然後呢?”我刨根問底。
“沒有然後了……”老太太歎了口氣,拄著拐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下意識攙扶了一把。
“他們陳家,後來就慢慢沒落下去了,生意也不好,家裡人身體也不行,後繼無人,最後……他們養不起這麼個大宅院,變賣了大部分的家財跟土地,然後就搬走了。”
“搬哪兒了?”
“鬼知道呢,說不準,他們家都死絕了。”老太太嘴巴有點毒。
我還想追問點細節,老太太卻指著我的眼罩問我,“丫頭,你眼睛怎麼了?”
“哦,得病了,正上著藥呢。”我隨口說道。
“那你可得小心點,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不能瞎,瞎了的話,以後老死以後,轉不了世,投不了胎啊!”
麵對老太太的提醒,我尷尬地點點頭,“好好好,我一定不會瞎,放心吧奶奶。”
送走老太太之後,我扭頭就去找童叔,村子裡的人,他作為村長最清楚不過了。
童叔認真地回憶了一下,還翻了翻陳年的一些資料。
“陳家大院在我們村確實有點名氣,但到我這一輩兒,就已經落寞了,更彆提你們這些小輩兒了。”
“我也是以前聽我母親說起過,陳家大戶是做生意的,家大業大,所以格外的重男輕女,希望有男丁來傳承家業。”
“他家確實是死過一個女人,但聽說隻是個沒過門的小老婆,算不得數。”
“她要是生個男孩兒,可能也就給名分了,但誰知道,孩子沒生下來,自己也把命給搭進去了。”
“後來斷斷續續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們那時候小,聽過算過了,根本沒放心上。”
“總之,陳家大戶後來是越來越沒落,最後徹底搬走了。”童叔提了提眼鏡,指著冊子說道,“找到了!這有個聯係電話。”
我倆照著這個電話打了過去,一男的接的。
還算是很順利,那男的叫陳軍,說是今天有時間,離得也不算遠,可以過來一趟,也有好幾年沒有回來看過老宅子了。
我們還巴不得見麵聊呢。
確實沒過多久,有個男的就來村委找童叔了。
童叔似乎還能認出一些,立馬就知道,來的這光頭男就是陳軍。
我在一旁偷偷觀察了一下。
陳軍,四十好幾了我記得,光頭,身材魁梧,小眼睛,厚嘴唇,眉目間透著股殺氣似的。
雖然不能以貌取人,但這陳軍確實看上去不討喜,屬於小孩兒見了都會被嚇哭的類型。
我們問他,對於當年祖宅發生的一些事情,他清不清楚。
“我不清楚也得清楚啊!”他淬了一口說道,“這事兒可是影響了我們家好幾代人!”
“我的兩個弟弟,沒成年就死了,踏馬的,這一輩,也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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