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憨憨果然吃不飽。
鰻魚飯的老板都要哭了。
好在葉四海強行讓劉寶俏去了結了賬。
然後三個人直接去了銀座廣場。
銀座廣場周圍,各種的街邊攤車賣什麼的都有。
拉麵,壽司,啤酒小菜。很多很多,便宜不貴。
領劉憨憨來震撼一下倭國小攤主吧。
一路掃蕩,劉憨憨成了路邊攤的風景線。
他就坐在那裡吃,葉四海和劉寶俏在他身後……!
談(打)笑(情)風(罵)生(俏)!!
銀座廣場白天就很熱鬨。
而一到晚上,更是熱鬨非凡。
到處都是人,還有很多打扮得很清涼的少女。
葉四海有些好奇:
“俏姐,她們為什麼都拎著一個箱子?”
劉寶俏臉上微微一紅,嬌嗔的瞪了葉四海一眼。
葉四海一臉懵。
俏姐,你這是什麼表情?
見葉四海這樣,劉寶俏終於確定葉四海是真不懂。
可她怎麼解釋嘛?
很羞人的好不好?
這小弟弟彆的不問,偏偏問這些行李箱女孩。
可見骨子裡就是一個壞家夥。
劉寶俏吭哧了好半天才說道:
“她們是神待少女。”
“神待少女?”
“嗯?”
“乾什麼的?好厲害的樣子。”
劉寶俏……!
“她們在等待自己的……神!”
葉四海大為驚奇:
“這麼迷信嗎?”
劉寶俏終於忍不住說道:
“你也可以是她們的神。”
葉四海……!
恍然大悟。
他整個人都變得不好意思起來。
臥槽!
玩得真溜啊。
賣就是賣嘛。
搞得這麼神秘,這麼文藝乾啥?
出糗了吧?
劉寶俏捂著嘴一笑,反而對他詳細的說了起來。
神待少女以高中生居多。
她們大多是問題少女,要麼是家裡條件不好,要麼就是跟家裡鬨了矛盾。
或者乾脆是玩刺激。
總之就是拖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在路上等著人上來打招呼。
很多色批怪大叔,最喜歡她們這些。
葉四海吐槽道:
“世風日下啊。”
劉寶俏笑著輕輕捶了他一拳。
葉四海起身,去一邊的冰激淩小推車上買了兩份冰激淩。
劉憨憨正對著一大碗的拉麵使勁。
他麵前已經擺了一摞空碗。
看他狼吞虎咽的吃得熱鬨,周圍的食客胃口都好了起來。
期間還有人不斷點麵條或者其他吃的送來。
對於吃個雞蛋都要鞠一躬,來一句我開動了的倭國人,劉憨憨這吃相,絕對拉風無比。
更彆說他這樣魁梧的個體,在普遍矮小的倭國人之中,簡直就是鶴立雞群。
葉四海和劉寶俏坐在一邊吃著冰激淩。
一個挎著吉他的賣唱女孩兒走了過來。
她一路走一路請路邊攤的客人點歌,但是沒有人點。
女孩穿著JK製服,馬尾辮上還拴著一顆紅氣球,隨著她走動,紅氣球一跳一跳的。
歌單上的歌曲也不貴,不過才五百円,兩首歌才能買一碗最便宜的清水拉麵。
見到沒有人點歌,女孩也不氣餒,臉上始終帶著甜甜的微笑。
“先生,請點一首吧。”
“先生,請點一首吧。”
不多一會兒,女孩就來到了葉四海和劉寶俏麵前。
她有些怯怯的看了葉四海一眼。
確定他不是倭國人,眼裡閃過一抹黯然,對著葉四海微微一鞠躬,轉身準備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葉四海心頭突然一跳。
上一輩子,他很喜歡宮崎駿的一部電影《起風了》。
裡麵有一首主題曲,用中文翻譯過來特彆有味道。
但是日文原版的,卻更貼切電影。
所以他對兩個版本都極其熟練。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
葉四海突然對著吉他女孩喊道:
“橋豆麻袋。”
女孩頓時一愣,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狠狠的對著葉四海深深鞠躬:
“私密馬賽。”
葉四海有些為難的摸了摸後腦,笑著對劉寶俏說道:
“俏姐,幫我翻譯一下,就說我想用她的吉他,唱首歌給她聽。”
劉寶俏頓時驚喜得跳了起來:
“真的?”
葉四海笑著點頭:
“她可以用手機錄下來,然後自己學會了去唱著賺錢。”
劉寶俏眉眼裡泛出一抹淡淡的嗔喜,瞪了葉四海一眼,然後和那個女孩交流了起來。
“阿羅……!”
女孩一愣,隨即又高興的對著葉四海鞠躬。
栓在馬尾上的紅色氣球,被她拽得大起大落,可愛無比。
女孩取下吉他,雙手恭敬的遞給了葉四海。
葉四海接過去,先試了幾下。
周圍的客人紛紛看了過來。
來這裡消費的,都是Toyo的低收入人群。
他們就是字麵意義上的社畜。
不然也不可能消費不起一首五百円的歌。
看到今天能免費聽到人唱歌了,一些食客紛紛鼓起掌來!
女孩也摸出了手機,開始對著葉四海拍攝了起來。
她知道,一首歌有時候足夠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成為歌星一直是她的夢想。
葉四海再次撥弄了一下幾下吉他弦。
然後他唱了起來:
“當你向我坦白。”
“你與前任的往事時。”
“我不肯好好聽下去。”
“讓你覺得難過了吧。”
“我明明知道動不動就會吃醋。”
“是自己的壞習慣。”
“但還是會胡思亂想。”
“說出過分的話來令你傷心。”
“隻要讓我和你在一起就好啊。”
“隻要可以牽著你的手就好啊……!”
“最珍貴的東西也許正閃耀在那些習以為常的地方。”
“我好想緊緊擁抱你。”
就在葉四海一開口的瞬間。
劉寶俏都驚呆了。
因為葉四海唱歌的倭語熟練得簡直如同母語。
太好聽了吧?
天啊!
而那個吉他女孩也驚呆了。
這首歌……!
絕對是能登上倭國一年一度的紅白歌會的超級歌曲啊。
旋律,歌詞,簡直太好了。
周圍那些客人也紛紛聽得入了迷。
葉四海突然又用華語唱了一遍。
完全不一樣的歌詞從葉四海的嘴裡唱出來,附近一片寂靜。
他的歌聲就如一股晚風吹來。
一直吹到了所有人的心底啊。
無論是哪個版本的歌詞,越聽越是好聽。
誰沒有愛情?
誰沒有夢想?
誰沒有年少過?
現在……
誰不是生活得如此的可憐?
有幾個穿著西服,喝了幾杯廉價清酒的中年男人,已經忍不住輕輕哭泣了起來。
一看他們的打扮就知道,是在公司打拚了一輩子,卻白領都混不上的人。
可憐蟲。
誰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