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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打濕了他自己的肩膀,但臉上的笑容,卻格外燦爛,“顏可,你怎麼樣啊?沒有淋濕吧?”
顏可很是意外,“文博?你怎麼在這兒?”
“我路過,看著像你。”&nbp;鄧文博摟過她肩膀,朝著副駕駛走去,“快上車,都快成落湯雞了!我送你回家!”
雨太大了,以至於顏可並沒有多想,跟著他來到副駕前時,鄧文博拉開車門的時候,她看到車把手都脫漆了。
車門打開,他一邊準備收傘,一邊說道,“快上車快上車,彆感冒了,你得回去泡個熱水澡。”
顏可上車的時候,還打了個噴嚏。
他幫她關上車門,收傘回到駕駛室時,渾身也被淋濕了,但他很高興,將暖氣打開,溫度調到了27。
這車裡裝飾十分一般,甚至有些老舊。
“我剛買的二手車,也就七八萬塊錢。”&nbp;男孩嘿嘿一笑,略有些尷尬地撓撓頭,“畢竟駕照到手也沒多久,所以……就當練練手了,刮了碰了也不心疼,雖然破舊了點,但好歹也是自己的車。”
聽起來有道理,顏可也麵帶笑意,然後說了個自己公寓的地址。
“收到,嚴小姐!”&nbp;鄧文博很開心,讓女神坐上了自己的副駕,而且還知道了她家的地址,“你係下安全帶吧。”
“好的。”
女孩剛側身,不知哪裡“嘎吱”一聲,響得有些突兀。
她低頭係安全帶,卻發現卡扣怎麼也插不進去,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這個……是壞了嗎?”
“讓我來。”鄧文博見狀,連忙伸手過去,他拿過以後,也費力地按了好幾下,‘哢噠’一聲,終於把安全帶卡好。
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笑著說,“這車有點小毛病,習慣了就好,新車的時候也要十幾萬呢。”
顏可整個一尷尬住,這點錢,都不夠買她車的一個輪子。
但是鄧文博的笑容很真摯,在這個社會上,已經很少見了,他一定是積極向上,熱愛生活的吧?
雨,越下越大。
密集地打在車窗上,奏出一曲急促而混亂的樂章,雨刮器費勁地搖擺著,前方是厚重的雨霧。
“要要聽歌嗎?”&nbp;文博詢問道,莫名有點緊張了,畢竟是跟女神在狹小空間裡單獨相處,他試著詢問,“你喜歡什麼歌啊?”也是想多了解她一些。
邊開車邊轉眸,目光還不自覺地落在她的側臉上。
顏可的發絲還帶著未乾的雨水,細密地貼在臉頰旁,她隨口說道——
“edith&nbp;piaf的《&nbp;vie&nbp;en&nbp;re》,或者hare&nbp;aznavur的《he》也可以,我最近喜歡聽。”
這可把鄧文博聽愣了,什麼跟什麼??
他有點尷尬,但麵帶笑意,“國外的歌啊?”
“嗯。”
然後,讓他重複一遍這個歌名都難,他還怎麼幫她搜?
edith&nbp;piaf?
hare&nbp;aznavur?
這些名字對於他來說,像是天書一樣陌生。
他常聽的隻是一些流行口水歌或者經典老歌,偶爾聽到一兩首英文歌都覺得自己已經很有品位了。
“我沒有聽過這兩首,不一定能搜到哦。”他有些局促地笑笑,想要緩解自己因無知而帶來的尷尬,“你可以另外推薦一首嗎?國內的。”
顏可轉過頭,眼神淡淡地看著他,“你可以好好開車,雨這麼大,先彆聽了。”
男孩嘴角揚起一抹淺笑,“行,好的。”&nbp;但心裡其實覺得這種差距已經很大了。
可他真的好喜歡顏可,從上學起就喜歡她了。
如果新娘不是她,他將覺得人生毫無意義。
車廂內再次安靜下來,隻有雨滴打在車窗上的聲響,以及文博輕輕敲擊方向盤的節奏,“要麼我唱首歌給你聽吧?”
“啊?”&nbp;女孩感到意外,轉眸瞅向他。
“對啊!”&nbp;他很自信地點頭,“我唱歌還是不錯的,要不要聽聽?”
有點意思啊,顏可沒有拒絕,“那你唱吧,唱一首你最拿手的歌,我來評個分。”
文博聽到顏可同意,臉上的笑意頓時掩飾不住。
他深吸了一口氣,清了清嗓子,仿佛即將踏上某個神聖的舞會,“那我唱了啊!”他笑著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忐忑和期待。
“好啊,我聽著呢。”&nbp;顏可也充滿了耐心。
下一秒,他低聲唱出了一首情緒深沉的歌——
“日出又日落,深處再深處,一張小方桌,有一葷一素,一個身影從容地忙忙碌碌,一雙手讓這時光有了溫度。”
“太年輕的人,他總是不滿足,固執地不願停下,遠行的腳步,望著高高的天,走了長長的路,忘了回頭看,她有沒有哭……”
他的嗓音略帶沙啞的底色,雖然算不上完美,但歌聲中的情感卻是真摯,仿佛在訴說著著內心深處的某種情感。
顏可聽得入神,有些感動。
鄧文博一定是個顧家的人吧?他一定很孝順吧?
“月兒明,風兒輕,可是你在敲打我的窗欞,聽到這兒,你就彆擔心,其實我過得還可以。”
他的歌聲混合著雨聲,流淌在車廂裡。
顏可心底有些驚訝,他居然能唱出那種細膩而溫暖的情感。
他唱著唱著,還會無意間瞥一眼她,似乎在確認她的反應。
“很好聽啊,不錯!”&nbp;一首歌結束,顏可給出了評價。
文博也很高興,“謝謝!主要是你懂欣賞。”也算是給女神留下了一個好印象。
車子行駛了一會兒,很快在顏可的公寓樓下停穩。
外頭的雨還在下,鄧文博的車,開到了地下室。
車子停穩後,他連忙下車,去為她開車門。
“謝謝你,文博。”顏可輕聲道,然後走下車。
“彆客氣。”鄧文博衝她笑笑,眼神溫柔,也沒有提出要上去坐坐,今天這樣已經很開心了。
他覺得人要學會知足,要慢慢來。
顏可剛走了一步,突然感覺腳下有點不對勁,低頭一看,鞋帶不知道什麼時候鬆了。
正準備彎腰去係,鄧文博也發現了,趕緊上前蹲下,“我來我來。”迅速地替她係鞋帶。
他的動作很輕柔,仿佛生怕弄疼她。
顏可愣住了,除了她爸爸,再也沒有男人為她係過鞋帶,心裡一陣莫名的觸動。
鄧文博幫她係好鞋帶以後,起身時,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好了,你先上去吧,洗澡換身衣服,彆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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