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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是不是很累呀?”
男童揚起腦袋,充滿靈性的烏黑眼眸,望向身旁少年,眼睛一眨不眨。
或許自家爹爹,臉龐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變化,但他憑感覺能看出爹爹很疲憊。
這種感覺來自於他經常觀察溫和的爹爹,如沐清風,很令男童喜歡。
不過,男童一點也沒有擔心他的意思,反而是好奇的詢問而已。
他想知道爹爹為什麼會感到累?
此時一家四口,走在離開秘境的小道上,不急不慢,遊庭信步。
薑雲逸和陸凝霜並肩,走在中央,倆孩子則跟在左右兩邊。
女孩插兜,並沒有邊走邊玩遊戲的壞習慣,哪怕無聊也會觀賞風景。
並且,她還會豎起耳朵偷聽。
薑雲逸微微一笑,對男童搖了搖頭,倔強著嘴,傲嬌的心。
“爹沒累,放心。”
“.......”
男童眨了眨眼,看不出什麼,又望向不同往日的娘親,竟不再那麼害怕,小心翼翼的湊到娘親身邊,依舊是仰著小腦袋,一副好奇的模樣,像是難得一見,或者說從未感覺過娘親這般氣質。
娘親周圍仍然有寒冬氣息,但他覺得今天的娘親跟以往不太一樣,至於哪裡不一樣,男童同樣看不出來。
隻知道待在娘親附近冰冷冷的,跟夏天躺在涼席,吃著西瓜,吹著涼風一樣舒爽!
少年身邊,陸凝霜被自家孩子瞧,冷漠的垂眸,嚇得男童慫慫的低下頭,一下子沒了剛才的勇氣。
而比起男童,女孩稍有勇氣的偷瞄娘一眼,一雙能看透萬物的眼睛,唯獨在爹娘身上看不透徹,卻還是抓住一絲破綻。
這個破綻微乎可微,但已足夠。
走了沒多遠。
陸凝霜懶得理會膽小的孩子,牽著自家夫君,看著前方繼續走。
倒是薑雲逸眯著笑眼,給姐弟倆投去放心的眼神,才回過頭沒有去管。
浮雲流動,大道徑直,兩側樹蔭,陽光斑駁灑落,照亮這條漫長路途。
夫妻倆形影不離,溫暖和諧。
沒過多久。
心驚膽戰的男童逐漸靜心,有爹爹在場,他其實也不是很怕,卻還是不敢麵對娘親的眼神,因此在他的印象中,娘親一直很冷漠,甚至可以稱得上嚴厲。
隻是今天難得不一樣......
於是乎。
他緊攥小拳頭放在胸口,鼓起勇氣,即便無事可問,還是壯著膽子輕喚一聲: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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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男童為數不多敢喚娘的機會,一般情況下不會如此輕易。
僅有天快塌下來,爹爹跟姐姐又不在身邊,他才會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嗯。”
陸凝霜破天荒的回應,令男童感到驚喜,立馬把這件事分享給自家姐姐。
然而,薑冬兒比他還要早知道真相。
今天娘心情不錯。
這便是女孩抓住的一絲破綻,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
當然,自家傻弟弟的情緒她一眼就能看破,畢竟傻笑著,就差把開心寫在臉上。
不光是那一聲回應。
男童還認為爹娘要帶他們出去玩,所以已經想好要吃什麼。
“姐姐,姐姐,出去後我可以帶你去買仙果糖葫蘆,然後再去買化形糖人!”男童拉著自家姐姐的袖子,興奮說道。
“晚上記得勤漱口。”
薑雲逸聽到自家孩子,老想著吃甜物,不禁莞爾一笑的提醒道。
“知道啦。”
男童在女孩身邊,燦爛笑容滿麵,蹦蹦跳跳的步伐,洋溢著歡欣喜悅。
.......
天庭,啟蒙學府。
仙光熠熠,祥雲萬條,建築雄偉而壯闊,一縷縷純粹至極的仙氣飄散四周。
大門望內,能見一棵歪脖子樹立在院中,上麵掛滿了紅繩鈴鐺,風吹鈴動。
此地已有仙童朗讀詩書的聲音響徹。
“春三月,此謂發陳。天地俱生,萬物以榮......”
得償所願的男童,一手抓著仙果糖葫蘆,另一隻則抓著一個靈動的糖人,呆愣愣站在原地,嘴巴上有糖漿,黏糊糊的卻不自知,眼神呆滯望向學府。
他以為單純是出來玩,沒想到.....
“從今天開始,你們兩個要到啟蒙學府書院上課,記得要乖乖聽夫子的話,等放堂,爹娘自會過來接你們回家。”薑雲逸低頭,看著姐弟倆,溫和告知。
一時間,男童一口氣把剩下的仙果糖葫蘆,以及糖人全部塞到嘴裡,鼓著腮幫子,吃完木簽便消失在手中,立馬去抓爹爹的袖子,像是怕爹爹跑掉。
他悶悶不樂的抬頭,眼圈泛紅,很明顯不想過來上課,更希望待在冰棺秘境,哪怕無聊到隻能仰頭觀察千變萬化的浮雲,或是雨前數著搬家螞蟻,以及給打遊戲的姐姐助威,然後靜靜等著爹娘.....
薑夏兒想過又哭又鬨,可嘴裡的甜味,已淡化心裡的悲情。
女孩則比眼眶濕潤的男童冷靜,不急不慢吃著手上的仙果糖葫蘆。
對於爹娘送他們來啟蒙學府書院,她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覺得這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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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每個孩子都需經曆,這一點薑冬兒很了解。
要不是當初在仙道飄蕩,又去了一趟爹的家鄉,恐怕她好幾年前就得上學府書院,現在隻不過是順水推舟。
“夏兒乖,學府裡有相同年紀的小朋友可以陪你玩,而且還有姐姐陪著,彆擔心。”薑雲逸蹲下身,又以商量的語氣道:“總有一天你們要學會獨立,現在正是第一步,隻要乖乖的,放堂爹娘接你們回家,爹天天給你們最喜歡吃的佳肴,好不好?”
說辭不多,卻足矣。
“嗯.....”
咽下後。
男童或許有十萬個不情願,但他懂事,終究乖巧點點頭,表示自己聽話。
況且有姐姐陪,既有頂梁柱,也有了支撐他在陌生環境堅持的信念。
薑雲逸笑了笑,同時看向女孩。
後者同樣點頭。
整個流程下來,陸凝霜始終亭亭玉立的站在一旁,雙臂抱胸,姿態優雅。
若非自家夫君不許,她哪兒會無動於衷,更不會願意少年這般耐心哄勸,但凡她能開口說出“進去”二字,即便姐弟倆再怎麼不情願,怕是不敢違逆半分。
“天庭啟蒙學府不用學太多大道理,最多教一教陰陽五行理論,四時輪轉,修道之術等......”薑雲逸單憑學府傳出的朗讀聲,便能猜到大概,小聲嘀咕道:“就是不知夫子是天庭哪位擔任?”
這裡不是什麼文聖、宗聖、至聖等儒家一脈,更不是文氣成聖的位麵世界,而是天庭啟蒙學府,自是基礎修道為主,給加入天庭的生靈子嗣進行深造。
薑雲逸正想著是誰擔任夫子。
轉眼間,啟蒙學府便走出兩位熟悉的麵孔,女穿彩色霓裳,身材婀娜曼妙,眉目如畫;男的偏於瀟灑,整體銀白主調,雙眸藏著浩瀚星辰的深邃氣質。
見到是熟人,薑雲逸頓時放心許多,而陸凝霜則冷若冰霜,一言未說。
倒是姐弟倆如臨大敵!
薑冬兒不知該怎麼跟爹娘說,這兩人裡,那位女子心懷不軌。
老想讓自己換裙子!
而薑夏兒沒有不禮貌的指人,隻是拉了拉爹爹衣角,抬手掩嘴,小聲告狀:
“爹爹,你和娘親在裡麵玩的時候,那位姐姐捏我臉,怪怪的。”
爹娘在戰區時,薑夏兒可沒忘她揉捏自己臉蛋,弄得臉頰紅彤彤的。
花蓮玄仙剛要打招呼,瞬間尷尬的僵住了,在那裡訕訕笑著:“.......”
完了,被小家夥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