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這是屬於她的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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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霜城池,在坊市交易處修真者最為多數,人群熙攘,嘈雜無比。

交易買賣,亦或者出售丹藥等等。

“秦姐,師兄,要不我們回內門吧?”雷祁淵看著琳琅滿目的攤位甚是心動,奈何沒錢,隻能委屈的揉了揉肚子。

他下山帶來的資產不多,短短幾個月就差不多用光,丹藥儘無,若是在繼續待在這坊市中,彆說吃喝,怕是連買零嘴都沒錢,想想就覺得委屈。

得到薑雲逸的指教,又見到煉體秘典上的美食,雷祁淵更是蠢蠢欲試,想要回到內門用貢獻值換取妖獸血肉。

在內門,隻要有貢獻值就沒有什麼辦不到的事情。

“跑回內門?沒看到祖爺爺和奶奶在筆記裡給我們的警告嗎?”雷祁淵話音剛落,一旁的秦小雨笑罵。

“秦師妹說得在理,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好好的在祖師叔身邊即可。”

劍九君在前頭說道“況且有祖師叔的指點,我們進步飛速,完全不用急於一時,否則功虧一簣。”

“那好吧。”

雷祁淵歎息,隨後又振奮起精神“劍師兄,我想吃肉。”

“啊?我們出來是買丹藥的,不是來買肉!”秦小雨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按理來說,作為內門太上長老曾孫與曾孫女,應該享有獨屬優勢,擁有更多修煉資源。

但實際上並沒有多少,畢竟自家祖爺爺和奶奶一半的底蘊,幾個月前就落在陸凝霜的手中。

因此,丹藥儘無的三人隻能到坊市上購買,根本不敢向陸凝霜討要。

一是沒必要義務,二是他們不敢開口。

所幸祖師叔對他們極好,每次都會給予些許靈石,維持現狀,否則隻能回內門多帶些資源,要麼自己去爭奪機緣。

但離開外門,本能的危險感還是讓他們選擇待在薑雲逸身邊,更感到安心。

轉危為安。

當然,他們不像陸凝霜那般在他身邊寸步不離,隻是每三天正午會按時找祖師叔,請教一下修行中的問題。

如此祖師叔定會習慣他們每三日按時前來詢問,指導,往後若有什麼三長兩短,薑雲逸也能第一時間發覺不對勁。

實乃雙重保險,謹慎行事。

三人將自己所需的丹藥購買後,閒逛片刻,就聽聞周圍不少散修討論著劍宮。

“震驚啊!劍宮前夜被一位強者,一劍將宮殿劈開了半邊,護宗結界都沒能擋住那一劍之威!”

“道友細說。”

聽到劍宮出事,同樣作為劍修者甚是關注,要知道那可是出名的劍仙門派。

曆代劍仙之輩,皆是出自劍宮!

這位散修迫切的想知曉更多,八卦之魂熊熊燃燒,而周圍的零零散散的天淩外門弟子,聽到此事也是好奇駐足。

“無法捕捉到她的身形,更不知其姓名,唯一清楚的就是對方很厲害,一劍將宮殿劈開半邊,破碎,化作廢墟!”

那一夜,那一劍。

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始料未及就轟塌半座宮殿,惹得劍宮上下震動,更是驚動了附近諸多宗門、修士。

等反應過來想要封鎖消息,卻已晚矣。

如今消息早已經傳播開來。

“竟敢在劍宮麵前耍劍,這不是打劍宮的臉嘛。”一旁有散修皺眉,對此頗為不解“難道連劍宮宮主都奈何不得?”

“嗬,這你就孤陋寡聞了!”那位修士鄙夷的掃了他一眼,搖搖頭道“你可知,當日那位強者究竟是誰?”

“哦?難不成還是某個老怪物不成?”

“哼,哪有那麼容易!”那修士嗤笑一聲,隨即道“據說那位動用冰霜神通甚是了得,這種級彆的強者,還能有誰?”

“嘶!”

周圍散修齊齊吸涼氣。

天淩外門弟子更是麵麵相覷,顯然也是猜到了什麼。

“”

聽到此事,秦小雨三人都是愣住。

劍宮被劈開半邊?

冰霜神通!

陸凝霜從來就極少出手,但每一次出招都分外具備特征,那就是極寒的冰霜降世,以及恐怖的殺伐力量。

沉默良久,直至走出坊市,秦小雨才開口遲疑“是聖主姐姐?”

劍九君搖頭,雷祁淵撓頭。

一個不肯定,另一個似乎沒有深究的念頭。

“真要是聖主,又為何要用自己的本命神通?這無疑是在向世人宣告就是她。”劍九君想不通這件事。

秦小雨亦是抓耳撓腮。

雷祁淵沒他們這麼多糾結,不管是不是,他的心思隻留給不遠處熱氣騰騰的美食上,目不轉睛。

“一天天淨想吃的。”秦小雨見他這副饞嘴樣,沒忍住拍他頭,像是想要緩解心中的煩悶。

“咦?”

就在秦小雨收回手,卻見到城門口聚集著許多平民,衣衫較為破爛,每個人的眉宇之間都帶著愁容和哀傷。

“這麼多人流浪?”秦小雨詫異。

劍九君搖頭道“秦師妹,這哪裡是流浪,他們明明是逃荒,而且看樣子應該是逃難至此,想得到庇護。”

陸凝霜的威信依舊很高,尤其是對於這種普通的平民而言,所以才會特意趕到雲霜城求助。

“逃荒嗎。”

秦小雨喃喃一聲,抬頭看向城門方向,他們神態悲痛,低沉,眼眸中含淚,看樣子是家破人亡。

還有婦人獨自牽著孩子,更有老弱病殘,看上去很淒涼。

秦小雨見到衣衫破爛的災民,此情此景並沒生起惻隱之心,畢竟修道之人最為忌諱憐憫,反倒皺著眉。

忽然,她想到某種可能,臉色微變“莫不是聖主姐姐那一劍,惹出來的禍事!?”

一事接一事,環環相扣也不無可能。

劍九君看她一眼,心底感慨敢情你都已認定那人就是聖主了。

吐槽歸吐槽,劍九君還是認真回答“聖主可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肯定另有原因。”

聖州的繁榮都是陸凝霜一手締造,她要是願意,一句話便可改變整個的格局,若非她性子清冷孤傲,隻怕能一統仙門。

如此,又怎會肆意妄為。

若真要亂世,早就亂了。

風和日麗,院落悠然。

兩人靜坐,而薑雲逸心情顯然大好,臉上時刻洋溢著溫和笑容,顯然正為之前的事情得意著,還不知劍宮之事。

此刻,他的心性如明月清潔,哪怕早已厭倦的庭院風景,都顯得賞心悅目,尤其是他對麵坐著的那抹倩影,絕美無雙。

薑雲逸的變化,陸凝霜看在眼中,也是沒有多說,清冷淡漠,似不愛言辭,卻使得她心中一顫。

窒息感裹挾而來,仿佛要吞噬她的靈魂,若非能拉住他的手,或許體內的悸動就要剖心而出!

在薑雲逸起身時,陸凝霜收攝心神跟著站起來,就被他抬手製止“陸凝霜,我是回屋修煉,並非出院。”

“你要修煉,我為你護法。”

“不用不用,院外層層疊疊都是你的法陣,這還能有人闖進?”薑雲逸笑著擺手拒絕,溫和且燦爛。

喝茶時,陸凝霜眼底微妙的異色,像是藏地雪山的寒泉,悄然在斟酌什麼,讓薑雲逸如臨大敵。

即便是冰冷的模樣,薑雲逸又怎會不知她細微的變化,原本的大好心情,也是黯然幾分。

“陸凝霜,我隻是進屋修煉,又不是出去遊曆四海,難道我還能丟了不成?”薑雲逸佯怒。

“嗯,怕你丟。”

陸凝霜放下茶杯,起身間,薑雲逸立刻由俯瞰漸漸至頷首,最終,眼前傾國傾城的女人透著一種不可爭辯的強勢。

“到時候你在找回來就是。”薑雲逸這話無疑是在拒絕她,卻見陸凝霜神色平靜,仿佛絲毫未聽懂薑雲逸的暗示。

“雲逸。”陸凝霜輕聲說道“不會丟,何須用找?”

“額”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薑雲逸無言以對。

被陸凝霜護法幾日後。

薑雲逸出到院外,也是輕易聞言劍宮之事,頓時大驚,瞪著眼問道“陸凝霜,是你做的?”

“嗯。”她點頭承認。

“你!有你這麼怕我丟的嗎?!”

他此刻憂心如焚“你、你也不怕引起兩宗衝突啊!”

薑雲逸知道陸凝霜的性格如何,也逐漸習慣她如今的占有欲變化,但也不曾料到,她會做到這等程度。

要是引起兩宗衝突。

到時候薑雲逸是罪人?還是陸凝霜?

若是薑雲逸,那一劍並非出自他手。

若是陸凝霜,又好似他“紅顏禍水”。

然而陸凝霜隻是平靜的注視著,淡然的拉住他手,一字一句道“雲逸,彆氣。”

“不氣才怪,你怎麼做聖主的?!”

“雲逸,他們不敢。”

每次都說這種自信的話,薑雲逸深感聽得都快麻木了,無語的望著她“你就這麼肯定?”

“嗯。”陸凝霜點頭,言不儘意。

與此同時的劍宮。

那一劍本就讓劍宮亂成一鍋粥,卻不想本該坐鎮的宮主沒出現,導致群龍無首。

劍宮上下人人驚恐,紛紛猜測宮主可能受到重創,所幸劍宮內還有數位護法長老,各司其職,才避免混亂。

加之劍宮底蘊深厚,各峰弟子戰力不俗,也就沒任何宗門敢趁人之危,因此,短暫混亂之後,倒沒有釀成大禍。

簡直是世事難料。

“那女人怎麼會發瘋!?”

另一邊的夏清瑤迫於無奈,早就換上遮掩身形的黑袍下至密室,走過悠長的隧道,來到一處類似祭台的空曠區域內。

周圍有著許多陣法,懸掛著古老帷幕,有花邊,可以令神魂入內,做到即時通靈傳音,顯然此地是一處聯絡之地。

在這片空間中,古老帷幕映著五道光影,齊聚於此,早就等候多時。

“嘻嘻嘻,宮主大人,說說你是怎麼惹上她的?我們知道原因也好避避嫌。”

那是印有古老白雲紋樣的帷幕,從光影可以看出她身形矮小,背著一口大葫蘆,偷笑著很明顯是在幸災樂禍。

“嗬,我不說,等天仙樓惹上的時候,看你怎麼辦。”夏清瑤在心中冷哼。

“嘖嘖嘖,真小氣。”

“好了,陸凝霜既然沒掩飾神通,顯然就是想讓我們知道是她所為,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麼避免觸怒她。”老者光影捋須,語氣充滿了擔憂。

在老者的帷幕上,印著丹爐紋樣。

他又道“夏丫頭,你還是將最近發生的事說一說較好。”

“嗯,我紫陽宗附議。”

“神兵閣附議。”

仙藥紋樣的光影沉默“”

明顯這位老者具備威嚴。

從言語中更是得知,在場的五道光影皆是七大仙門其中之一的掌權者!

他們對於陸凝霜的所作所為,心裡都感到憤慨,但誰敢說半個字?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為,他們懼怕陸凝霜蘊藏的力量,至邪至善,且一念間可覆滅整座聖州!

其中與魔教魔主之間,關係匪淺。

所幸陸凝霜本身無欲無情,沒有野心,也沒有**,即是好處,亦可安心。

現世,在她對劍宮揮劍的那一刻起,她似又變了

在外門不知等待多久,薑雲逸都已經做好劍宮會前來興師問罪的準備,但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擔心居然是虛驚一場?

這些天,劍宮就從未派人前來,更彆說興師問罪了,天淩外門一直風平浪靜,絲毫沒有動蕩。

薑雲逸遲疑“真不敢?”

畢竟,劍宮沉默的態度已表明一切。

“不敢。”

陸凝霜似在替劍宮的宮主回答,讓薑雲逸眼睛一轉,沒好氣道“既然如此,那聖主大人讓我去斬殺妖獸可好?”

薑雲逸意味深長的凝視陸凝霜,不假思索的又道“反正你修為如此高深,總不會還擔心我遇到危險吧?”

陸凝霜沒有說話,而是看著他片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陸凝霜也僅是握住他的手,漸漸收攏得越來越緊。

感受到手上的力道,薑雲逸終歸沒有抱太大希望,連忙道“行行行,你就當我沒說。”

怕是再晚點手都要廢了。

她都對劍宮做出那等傻事,能允許才怪。

結果就在薑雲逸放棄時,陸凝霜最終吐出兩個字“可以。”

聲音冰冷,毫無波瀾。

“我知道不可以,你不必再三”

雲逸話未說完,頓了一下,抬起頭,看著身前絕美的人,驚訝道“真的假的?!”

他有些懷疑自己耳朵。

陸凝霜點頭“我說可以。”

聞言,薑雲逸大喜“不許反悔!”

他沒在意陸凝霜為何會突然變卦,更沒意識到一直被陸凝霜牽著鼻子走,要知道她可從未說過要限製薑雲逸的自由。

隻是薑雲逸從未對她提出過罷了。

他隻考慮過當下,卻忽略細節。

就像當初的登記任務那般。

陸凝霜僅利用法陣,再加上時刻寸步不離的壓迫感、死死不放的牽手,使得薑雲逸習慣她囚禁般的對待,讓薑雲逸下意識認為自己被禁錮著,不能夠離開她,更無法離開此地,隻能依附著自己。

而當下,薑雲逸隻知道自己不用在院裡碌碌無為,虛度年華。

自然流露出的笑意,就好似第一次嘗到糖一般純粹,乾淨,映著陽光璀璨生輝。

“不反悔。”

陸凝霜麵含冰霜,心底已然隨著他的一顰一笑悄然發生變化,仿佛有一股暖流淌過,讓原本冰冷的心房融化不少。

這是屬於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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