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天,架設浮橋的進展隻有些許,連木樁還都完成。就更彆提橋麵的鋪設了。不僅如此,還損失了數百名士兵。而且,每天夜裡,都要擔心吳軍前來劫營。一天兩天,士兵們還能堅持下去。但是到了第三天,士兵們哪怕咬牙,這牙也開始咬不住了。趙昊看在眼裡,也是急在心上。但是,他也沒有任何好的辦法。隻能催促加快架設浮橋的進度。再這麼下去,不等吳軍來攻,大軍也都要堅持不下去了。到了第四天,出乎意料的,吳軍派遣來了一名信使。武淞將人帶到營帳當中,那信使便取出一封書信,呈了上來。“趙將軍,我家國相大人,有一封信帶給大將軍!”趙昊沒有說話,伸手將書信接過,打開一看裡麵的內容,不由得目光閃爍了一下。信中的內容非常簡單,謝道尋邀他一敘。這是趙昊沒有想到的。這個時候,謝道尋邀他見麵,意欲何為呢?難道,是想說降?或者,舊調重彈?除此之外,應該也沒有彆的了。想到這裡,趙昊將信放下,抬頭看向使者說道:“回去告訴你們國相,就說,趙昊會準時赴約。”信中,有具體的地點。信使聞言,躬身行禮後,退了出去。趙昊將信件遞給武淞,道:“謝道尋邀請我見麵一敘。”武淞看了一下信中的內容,道:“公子,會不會有詐?”趙昊想了想,道:“按照道理,應該是不會有的!”“不過,也不得不防!”武淞就道:“既如此,我帶著青騎小隊,貼身保護公子。”他知道,趙昊既然答應了,那就肯定是要去赴會的。因此,他也沒有勸說什麼。趙昊點點頭道:“好,我也是這個意思。”黃昏時分,趙昊和武鬆一塊,騎著馬,離開了大營。前往了距離大營兩裡左右的滁水邊。來到約定地點。遠遠的,趙昊就看到了兩個女子。其中一個,一襲白衣,白紗遮麵,正在那裡安靜的坐著,她的麵前,是一方小桌,上麵簡單的擺放著幾道菜肴,還有一壺酒。另外的,是一個黑衣女子,手裡持著一柄黑色的寶劍,靜靜站在白衣女子身上。趙昊催馬向前,來到二十米外,然後從馬背上跳下來,緩緩朝白衣女子走了過去。武淞也是下馬,從趙昊手中,接過韁繩,牽著兩匹馬,跟在了趙昊的身後。趙昊沒有說話,直接走到小方桌前,一撩衣袍的下擺,便坐了下來。然後,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杯,猛地喝下了一口。品了一下,將酒杯放下道:“雖然比不得我的乾酒,但也還過得去,彆有一番滋味!”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喝了下去。酒杯再次放下,趙昊才眯起眼睛,看向一直安靜坐著的謝道尋。“國相大人,這次是來送賭注的?”謝道尋聞言,眼角微微的掀起,神情有了一絲變化。旋即,輕聲開口道:“公子記性倒是不差。”趙昊笑道:“一般彆人欠我東西,我記的都很牢靠。”謝道尋緩緩抬起手,將放在麵前桌上的一隻長條木盒拿起,緩緩打了開來。然後,取出了木盒裡麵的東西。正是當初,趙昊送給她的那件物品。趙昊見狀,連忙擺手道:“等一下,這東西可不是拿來亂玩的啊!”謝道尋一動,然後又將東西,重新放回了木盒裡麵。然後,輕聲開口道:“當初,不知道公子這是什麼東西。”“直到回到吳國,才仔細研究,這才知曉公子這份厚禮有多重。”趙昊就道:“既然知曉了,國相大人沒有多叫人製造一些嗎?”謝道尋輕聲道:“嘗試過,但都失敗了,製造一件,需要最頂尖的工匠,耗費大量時間。”“無法大規模製造。”“大概,這也是公子敢把此物,送給我的底氣吧。”趙昊當即道:“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啊,這是一份心意好不好?”謝道尋輕聲一笑,旋即朝身後的黑衣女子擺了擺手。黑衣女子見狀,當即一頓,然後朝遠處走去。趙昊見此,也朝身後的武淞看了一眼。武淞牽著馬,也走遠了一些。見兩人都已經走遠,謝道尋輕聲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彆人的債。”“既然欠了公子的賭資,自然是要還的。”說著,她便緩緩的抬起手,輕輕掀開了臉上的麵紗。然後,一張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的麵容,就呈現在了趙昊的麵前。趙昊瞬間連呼吸都忘記了,一雙眼眸,睜得老大,瞳孔都縮成了一個黑點。他徹底被眼前這個女子的容顏,給深深的震驚到了。他原本以為,薑婉兒,薑依人,蜀國女帝,已經是人間絕色了。但是,眼前女子的容貌,給他一種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感覺。自古以來,形容女子的時候,都有“冰肌玉骨”這樣一個詞彙。趙昊也一直以為,這就隻是一個形容詞而已。但是,看到此時此刻的謝道尋,趙昊這才知道,自己以前完全錯了。冰肌玉骨四個字,絕不是什麼形容詞,而是一種基於實際的表述。她的肌膚,就像無瑕的美玉一樣,仿佛是有著一種趨於透明的狀態。是乳白色種,似乎又帶著淡淡的青。很難根據言語的形容,表達出那種無與倫比的狀態。就在趙昊呆住的時候,謝道尋輕聲開口道:“公子這是怎麼了?”“莫非,是被我醜陋的容貌嚇到了?”趙昊吞了一口唾沫,回過神來,當即翻了個白眼。“國相大人這麼說有意思嗎?”見趙昊如此,謝道尋不由掩麵一笑,這笑容很淡,很輕,卻帶著一絲絲的俏皮,和她整體的氣質,形成了一抹反差。這讓得趙昊,不由又呆了一下。謝道尋輕聲道:“賭注兌現了,可就不再欠公子什麼了!”說著,謝道尋便又輕輕將麵紗遮了起來。趙昊很想出言阻止一聲,但最終還是咬牙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