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目光一動,道:“立刻派人,順水路追,一定要保證,以最快速度,將鬼醫送回帝京。”
武淞點點頭,立刻安排下去了。
趙昊轉而看向謝鷹,朝對方拱了拱手:“這次,多謝大當家的了。”
那日在帝京的晚上,他得知鬼醫消息後,其實並沒有想太多。
但是,蘇姒卻要跟著他一塊前來,就讓他瞬間產生了懷疑。
他也是,正好不知道,該如何驗證,謝道尋的那番話,到底是真是假。
所以,他便決定,來一個將計就計。
然後,當夜便讓武淞出發前往了越國,聯係到了謝鷹等人。
恰好的是,謝鷹等人正在登州府沿海之地。
人手也夠用。
其中大部分,還是大乾的正規大軍。
一旦蘇姒當真動手,也必定會在越國境內。
這些人,剛好派上用場。
隻要蘇姒選擇螳螂捕蟬,那他就可以黃雀在後。
沒想到,事情的發展,跟他推斷的一模一樣。
謝鷹拱拱手,道:“公爺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趙昊點點頭。
謝鷹不由問道:“敢問公爺,我的那些兄弟們,在欽州還好嗎?”
趙昊目光一閃,本能的就想說,都挺好的。
可是,話到嘴邊,還是被他咽了回去。
他輕聲道:“大當家的,我們去旁邊說吧!”
說著,帶著謝鷹,走到了旁邊無人的地方。
謝鷹就忍不住道:“公爺,可是他們出事了?”
趙昊點點頭:“沒錯,確實出事了。”
不等謝鷹追問,趙昊就將那些人,有不少被吳國收買的事情,跟謝鷹都說了出來。
謝鷹聽完,不由深深的吸了口氣,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趙昊就道:“大當家的,我之前說過,你們歸順朝廷之後,就屬於朝廷的人了。”
“你那些兄弟,在礦山當中做工,待遇和其他招募來的礦工,待遇等同。”
“可是,他們卻甘心被吳國收買,成了吳國竊取我大乾機密的諜子。”
“沒有辦法,我隻能處理了他們!”
“還望大當家的海涵!”
謝鷹聞言,再次深吸口氣,點了點頭,道:“這是他們咎由自取,跟公爺沒關係!”
他們雖然是綠林賊寇,但也是大乾之人。
正所謂,盜亦有道。
為了錢,便出賣了國家,這種人,也不配成為她謝鷹的兄弟。
死,便死了。
讓她感到欣慰的是,趙昊明明可以隱瞞此事,但最終還是實話實說。
將實情告訴了他。
想到這裡,她朝趙昊拱了拱手:“多謝公爺沒有隱瞞,將實情告知。”
趙昊輕聲道:“應該的!”
謝鷹掃了一眼被俘虜的這些越國士兵,問道:“公爺,這些俘虜如何處理?”
趙昊想了一下,道:“收繳了兵器,你們帶走,這些人就都綁到樹林裡去吧。”
“相信,過些時候,會有人來救他們的。”
謝鷹點點頭,然後邁步去處置了。
趙昊也走回來,目光落在了蘇姒的身上。
蘇姒連忙道:“公子,打算如何處置我?”
她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
顯然,她是不管這些士兵了。
趙昊掃了她一眼,冷聲開口道:“你覺得,我會如何處理你?”
“我這個人最恨被人背叛,尤其是女人的背叛。”
蘇姒瞳孔一顫,道:“公子,你不能殺我!”
趙昊頓時嗤笑一聲:“為什麼?給我一個不能殺你的理由!”
蘇姒忙道:“因為,我已經有了公子的骨肉!”
趙昊聞言,頓時吸了口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蘇姒又接著道:“就是上次,公子離京,前往欽州的時候。”
趙昊麵色陰沉,道:“你還真是該死啊!”
如果說的是真的,那這一路奔波,有了身孕的情況下,其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但,她卻絲毫沒有顧忌。
這隻能說明兩點。
其一,她沒有懷孕。
其二,她懷孕是真的,但她絲毫沒有顧忌肚子裡麵的孩子。
哪一點,都該死。
趙昊深吸口氣,扭頭看向武淞,道:“武二哥,派一隊人,將她押回帝京再說。”
一切都處理完,送走謝鷹等人,趙昊帶著武鬆和剩餘的青騎,朝登州府城而去。
轉過天,他們一行人,也順著水路,返回大乾。
大船順流而下,走了四五天,進入到了大乾境內的劍南道。
也追上了那位鬼醫孫行舟。
這位鬼醫,身材很是瘦小,須發皆白,但卻非常的有精神。
而且,單純從麵上來看,根本不像是一個老者。
就仿佛一個中年。
見到此人,趙昊連忙上前,對其施了一個大禮。
“趙昊拜見孫神醫!”
這孫行舟,正在餐館之內用餐,小臉兒喝的紅撲撲的。
見狀,隻是微微掃了趙昊一眼。
然後,端起酒杯,道:“小子,聽說這乾酒,是你釀造出來的?”
趙昊連忙點頭:“不錯,正是晚輩釀製。”
孫行舟當即笑著點了點頭:“不錯不錯,此酒甚是合老夫的口味。”
“來,坐下陪老夫喝點!”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還有對方說話時候的神情,就讓趙昊這個前世在商場摸爬滾打的人,知曉了該如何應對這老頭了。
他當即一甩衣袖,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來。
然後說道:“孫老,喝酒可以,隻是,晚輩喝酒就從來沒有醉過。”
“到時候,怕您老沒喝過我,丟了臉麵啊!”
孫行舟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小子,你這口氣比我的腳氣還大呀!”
“來來來,讓老夫看看,你到底怎麼不醉的!”
“小二,上乾酒!”
趙昊微微一笑,當即就明白,給老娘治病之事。
成了。
他是掐著半個胃,來跟孫行舟喝的。
最終,喝到二斤多的時候,他就“醉”了,任憑孫行舟怎麼叫他,他就趴在桌上,說什麼也不動了。
不得不說。
酒這種東西,具有一種魔力,能夠快速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經過這一場酒,兩個人立刻就熟悉了起來。
轉天早上,趙昊道:“孫老,我母親的病,就拜托您了!”
孫行舟道:“彆以為老夫看不出來,昨晚你小子跟老夫耍了滑頭。”
“等老夫治好令堂,你小子拿出真本事,痛痛快快的陪老夫喝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