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抽泣著,任誰見了都於心不忍,忍不住生起憐惜之意。
她接著哭訴道:“太子其人,妾身雖未見過,這麼多年,卻也聽了不少。”
“其人反複無常,喜怒不定,他如今帶兵逼宮,弑君篡位這等事,都做的出來。”
“難道,王爺還能指望,他將來登臨大位,不對王爺動手嗎?”
平涼王緩緩將手臂收回來,慢慢低下了頭。
他本想喝一聲婦人之見。
但是,女子這每一句,說的並無差錯。
是啊。
連弑君奪位這種事,都能夠做的出來。
還能指望,將來不對自已這個大威脅出手嗎?
到了那時。
對方是君,自已是臣。
自已如何做?
如此看來,早早晚晚都有那麼一天。
與其到了後麵被動,變成彆人案板上的魚肉。
不如抓住現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說不定,自已當真可以坐上那個位置。
人活一世。
當初有一次機會,他沒有選擇拚下去。
現在,又有了一次機會。
難道,自已當真就甘心放棄嗎?
想到這裡,他深邃的眼神猛然一凝。
旋即,猛地站起身來,看向女子。
“愛妃,放心吧,本王絕不可能讓那種事發生!”
“本王,要讓你享一世榮華!”
說完,也不再管女子,一甩袖袍,轉身大步離去。
望著對方離開,女子立刻擦了擦臉上的淚花。
旋即,自言自語道:“王爺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優柔寡斷了些。”
說著,她玉手伸入袖袋,取出了一隻拇指大小的翠綠玉瓶。
瓶子打開,一股濃鬱的花香就逸散了出來。
“這東西,也不知大乾的人是如何做出來的。”
……
議事廳,平涼王端坐在上首位置。
一眾將官和幕僚,被他重新請了回來。
不等眾人落座,平涼王就直接開口道:“諸君,本王已經有了決斷!”
“就依諸君的意見,立刻整軍,發兵勤王!”
“決不能任由太子,弑君篡位!”
聞聽此言,眾人麵上全都現出激動之色。
齊齊跪在了地上。
他們等待這一刻,早已經望眼欲穿了。
也不知怎麼回事,剛才還沒想好呢。
這才轉個身的功夫,王爺竟然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當然了,不管什麼原因,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那都是好事。
接下來,一眾將官和幕僚們在一起,一直商討到了深夜。
第二,大軍整備。
晚上,開拔。
趙昊得到消息的時候,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轉頭看向武淞,道:“如此一來,越國大亂就成為必然了。”
“就看亂到什麼程度了。”
武淞點點頭:“公子,需要我前往越國皇都嗎?”
趙昊想了一下,道:“也好,這樣吧,武二哥,你此番過去之後,再埋下一批暗子。”
“我希望,不管是當下,還是未來,對於越國上下的情況,我都要隨時掌握。”
“至於錢的方麵,你不用管,卓雅留在越國皇都還有一部分。”
“若是不夠,我會派人從帝京送來。”
武淞點點頭:“好,那我明日,隨平涼王的大軍一塊出發。”
轉過天,還沒等他走,皇都那邊,就又送來了新的消息。
在越國朝堂,下旨讓太子單騎回皇都,越國太子卻沒有理會。
還在帶領大軍朝皇都進發。
並且,不再慢慢行走,而是展開了全部速度。
而皇都內部,已經是滿城風雨。
朝堂上下,全都被嚇到了。
其中,二皇子統領全部禁軍,已經開始了布防。
大戰,可能兩日之內就要爆發。
事情的進展速度,比趙昊預估的還要更快。
他索性跟武鬆一塊,率領一眾青騎,進入到了越國境內。
然後,趕往了越國皇都。
平涼王大軍,也得到了消息,不再晝伏夜行,而是也展開了全速。
瘋狂奔向了皇都。
而且,直接打出了勤王的旗幟,並將消息先一步傳去了皇都。
得到消息之後,皇都之內的朝堂上下,也是立刻士氣大振。
有了平涼王的大軍,他們就有取勝的希望了。
幾日後,趙昊眾人,終於抵達了越國皇都之外。
這是一座有著悠久曆史的古城。
極其龐大宏偉。
不論從規模上,還是從繁華程度上,這越國皇都看上去都要超過大乾帝京不少。
要說能比較的話,也就蜀國都城能夠一比。
當他們來到的時候,越國太子,已經於三日前,率軍抵達了。
不過,並沒有發生任何衝突。
這倒是讓趙昊沒有想到。
三天了。
越國太子,竟沒動手?
不過,皇都四門,已經封了。
城內現在,大概是嚴陣以待的情況。
任何消息都進不去,也出不來了。
趙昊隻能把手裡的人散出去,在城外探聽消息。
不過,就在這時,越國太子所率領的城外之兵,突然之間展開了攻城。
一共六萬大軍,對皇都進行了輪番攻擊。
並且,還用上了轟天雷。
隻一晝夜,就給守城士兵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當然了,守城之軍,畢竟還是占據著防守的優勢。
而且,也是精銳中的精銳。
在一晝夜裡,也讓越國太子所帶領的兵卒。
死傷慘重。
眼見一晝夜過去,都沒能奏功,越國太子命人將不少轟天雷,集中在一處,徹底將城牆炸開了一個並不算太大的缺口。
缺口一出,他便命令大軍,以最快速度攻入了城中。
有了一支人馬進城,立刻給守城之軍,造成了無限大的壓力。
城門所在,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就在這時,已然喬裝改扮的,一萬荒蠻大軍,也終於是登場了。
他們亮出了馬刀,隻一個衝鋒,就徹底奪下了皇城東門。
然後,長驅直入,完全衝到了城內。
這些荒蠻的士兵,可不比越國士兵。
進城之後,不論見到男女老幼,一律誅殺。
一時之間,整個皇都之內,血流成河,死傷的老百姓無數。
並且,城內的守軍,已經開始有投降的了。
趙昊在城外,親眼見證了整個過程。
不由搖頭道:“越國禁軍啊,兩萬人,竟然隻守了兩天。”
“我太高估他們了!”
說著,轉身看向武淞問道:“平涼王的大軍,還有多久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