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謝鷹的臉色不由得一僵。
趙昊沒有讓她說下去,這說明不想繼續這個事情。
深吸口氣,她還是道:“公爺,還請應允我這個要求,隻要公爺點頭,我願意為公爺效命!”
見她還在說,趙昊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大當家的,我已經說過了,關於你剩餘這些手下,我會好好安排的。”
“大當家的儘管放心便是!”
聽著趙昊冷下來的聲音,謝鷹臉色難看,見了個禮之後,有些不甘心的走了出去。
白衣老者早就遠遠的等著了,見到謝鷹從趙昊的大帳裡出來,連忙朝她擺了擺手。
謝鷹快步走了過去。
來到白衣老者麵前,謝鷹低下頭道:“師父……”
白衣老者歎了口氣,搖搖頭道:“鷹兒,不要太過自責了,現在這個結果,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走,去帳內說吧。”
兩人來到帳內,不等白衣老者詢問,謝鷹就主動說出了趙昊一定要收服黑雲寨的原因。
白衣老者聽後,也是驚訝不已。
“原來是這樣。”
“用我們,來去搞亂越國的內部和沿海。”
“這還真是一個天才的計劃。”
“實在是厲害!”
“我們這些人,做彆的或許不行,但是,如何占山為王,如何跟朝廷作對,如何給朝廷找麻煩,如何躲避朝廷的圍剿,經驗太豐富了!”
“並且,還能不斷收服越國境內的綠林響馬。”
“這件事由我們去做,確實比任何官軍都要順手。”
他也終於明白,趙昊為何一定要收服黑雲寨了。
謝鷹臉色難看道:“他隻允許我帶三百名手下,剩餘之人,全都要留下來。”
白衣老者目光一動,道:“鷹兒是擔心,他會對剩餘之人不利?”
說著,他自顧搖搖頭,道:“不會的,或許他有讓我們投鼠忌器的想法。”
“但是,這一定不是主要原因。”
“三百人,加上官軍,不超過五百人,已經是很大的規模了。”
“若是再多,我們一進入越國,就會被越國朝廷注意到。”
“這對於我們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這位公爺考慮的很對。”
“而且,既然他想讓我們投鼠忌器,鷹兒不如順著他便是。”
謝鷹麵色一變,連忙道:“可是師父,這些人一旦落在朝廷手裡,肯定是免不了一死的!”
“即便不死,也絕對會過著暗無天日的囚牢生活。”
“這……”
白衣老者一歎,道:“你若不答應,我們所有人現在就要死。”
“你還有其他選擇嗎?”
謝鷹被問的說不出話。
良久,她深吸口氣,苦笑了一聲。
她是怎麼也不敢相信,強大無比的黑雲寨,竟然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就淪落成了現在的樣子。
如果義父在天有靈,不知道會如何。
白衣老者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鷹兒,不要想這麼多了,這對我們來說,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隻要我們在越國站穩腳跟,將會建立起比黑雲寨更大的勢力!”
“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願意接受朝廷的褒獎,便接受,不願意接受,大乾再也無法掣肘我們!”
“這個世界上,將再也沒有人能命令我們!”
“這豈非好事?”
謝鷹聞言,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她看向白衣老者,道:“師父,還請您幫我!”
老者苦笑著搖搖頭:“鷹兒,為師老了,已經不能陪你奔波了。”
“如果再早十年,為師倒是可以陪你。”
“現在,不行了,一切就都隻能靠你自已了!”
“不過,依為師看,這位趙昊公爺,還是值得信任的。”
“此人雖然年紀輕輕,但是絕非凡俗之人。”
“你用心為其做事,想來是不會有錯的!”
接下來,謝鷹為死去的手下們裝殮了屍體。
然後從活著的手下中,挑選了三百人。
三百個都是最強的。
趙昊這裡,則是挑選出了兩百名禁軍。
組成了一個五百人的隊伍。
晚上的時候,趙昊設宴,就在山下,舉行了一場規模巨大的宴會。
趙昊坐在主位上,左邊是謝鷹,右邊是白衣老者。
剩下的則是黑雲寨一眾首領。
趙昊端起酒杯,輕聲開口道:“我和諸位,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現在,諸位在謝大當家的帶領下,同意了為朝廷效命,我非常高興!”
“在這裡,我預祝各位一切順利,能夠漂亮的完成朝廷的任務。”
“我希望,未來有一天,我能和大家,能夠帝京再一起喝酒。”
說著,仰頭一飲而儘。
眾人也全都跟上。
看著趙昊的樣子,這些人全都心情複雜。
這一次,他們吃虧吃的太大了。
接下來,還要為趙昊賣命。
不過,他們卻沒有絲毫辦法。
隻能聽命。
趙昊把酒杯放下,重新滿上後,又端起來。
“我想告訴你們,不要以為去了越國,就再沒有任何約束了。”
“就天高任鳥飛了。”
“你們要時刻牢記,隻要我願意,不管你們在任何地方,我都有能力讓你們追悔莫及!”
“所以,我希望各位此去,千萬不要陽奉陰違。”
“這是我對各位的忠告!”
說著,又仰頭喝了下去。
眾人連忙跟著喝了。
飲宴結束,趙昊回到了自已的大帳。
武淞和幾十名青騎,守護在他的大帳周圍。
回到大帳後,趙昊簡單梳洗了一下後,便躺在木床上睡了。
明天一早,便直接返京。
算算時間,如果路上快一點的話,還是能夠趕在過年之前回去的。
緊趕慢趕,還是在過年之前,收服了黑雲寨,並且達成了目的。
還是非常成功的。
這段時間,他都沒有休息的太好。
此刻,大事定下來,他也徹底放鬆了心神,借著微醺的酒意,躺下便睡了。
不過,就在他剛睡著沒多久的時候,武淞邁步進來將他叫醒了過來。
“公子,謝大當家的在外麵求見!”
“您離席後,謝當家的喝了不少酒。”
“在外麵非要見您!”
迷迷糊糊中,趙昊蹙了蹙眉,有點不高興。
不過,還是撐著坐了起來,讓武淞將馬燈撥亮了一些。
“讓她進來吧!”